“现在立刻来公司, 十二点前见不到你，公司的澄清声明上, 你跟秦氏集团就再没半毛钱关系。”
  啪, 通话在急促的嘟嘟嘟中结束。
  刚刚还想着要怎么念秦晏的白草立马心软，声音轻轻地说：“我连累你挨骂了。”
  秦晏锁屏手机, 神情没什么变化，“你也是受害者。”
  “是啊, 我店都被砸两次了，天天砸换玻璃都要浪费好多钱。”最主要，也不能一直让人家商场赔钱。
  上次是商场不作为, 这次人家主动帮忙，她也不好意思再开口。
  “换成防弹的钢化玻璃？”秦晏建议。
  “能防砸吗？”
  他认真在心里计算了一下，“今天这种情况不会, 如果是上次那种恶意破坏, 钢化玻璃利用工具也能破开。”
  “那要是不装呢？”省钱还不用怕被砸。
  这个念头一出现，白草就再也遏制不住, “你觉得如何。”
  “店里的东西不怕丢？”
  “店大部分时候都是空的。”白草想起这次被砸变形的黑架子，“应该也没人喜欢那丑东西, 就这么定了, 我跟钱多说一声。”
  她一通电话直接拨给钱多。
  正巧, 秦晏电话再次响起, 看到来电的隐藏号码，换到左手靠窗接听。
  “人体临床实验这种事情，即便是国家允许的医学研究, 一旦公开也会造成民众恐慌，所以组织上的意思，是隐瞒顾永小同志的牺牲。”
  “现在牺牲的不止他一个，你觉得对方为什么敢造谣？”不就是笃定他们不敢公开拿这事说，“该查查对方怎么知道得。”秦晏说完，靠着车窗看眼白草，对方正说得起劲，一只手在空中比划着什么。
  “我明白，顾永的同意书更改成了器官捐献，会有医院配合你们，一样能洗清你们的罪名。”
  “病人呢。”
  “都安排好了。”
  秦晏正要挂断电话，里面的人喊了两句，“隔壁来人了。”
  他听个大概，想也不想就挂断电话，道不同说什么都白搭。
  “二叔又打电话来骂你了吗？”
  秦晏吓一跳，抬眸才瞧见白草不知道何时已经挂断电话，这会正凑到他面前打量。
  他勾起唇顺应道，“恩，不过我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到了。”
  司机一句话打断两人的交谈。
  秦文韬的秘书早早等在厅前，这会引着两人朝办公室去，一路上十分惹人注目。
  白草左看看，右看看，直到进入办公室有些小开心。
  她半点也不怕生的刚见面就询问，“二叔，咱们公司有多少员工啊？”她都没来得及数。
  秦文韬皱起眉，“想进秦氏集团？”
  “对呀对呀！”白草认真地点头，“二叔公司有好多人，我就想着后面店里有货，能不能来公司宣传宣传。”
  “？”
  秦文韬拒绝的话都到嘴边，硬生生被她给塞回去。
  “简直胡闹，这是工作的地方，你当是菜市场呢，但凡你说想进公司锻炼一下，也比你吆喝卖菜强。”
  “那不可能，我现在自己是小老板，才不要当社畜。”像钱多这样的太辛苦。
  白草想也不想就拒绝，悄悄看一眼二叔悄悄凑到秦晏耳边说：“二叔在口是心非，二婶都跟我说啦，他现在可喜欢吃我山里种的菜了。”要说最喜欢的，还是红薯藤。
  “……”
  秦文韬额角青筋鼓起，一突一突的。
  他没忍住，伸手敲了敲桌子，“我叫你们来是有正事要问，网上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晏将手机递出去，“有人买通顾永父母撒谎引舆论，应该是尹集成父母，秦殊是让尹集成出事的关键，看在他们眼里，是我和早早包庇了秦殊。”
  于是想利用舆论，让全社会的人都来谴责他们。
  秦晏瞧见二叔思考的神情，无声诱导，“按理早早从来没出现在大众面前，在白家是，嫁到秦家更是，除去亲近的人，应该没人认识她。”
  “不。”秦文韬打断，“人际关系只要想查，只要费点心就能查到，你有怀疑的人吗？”他有一个。
  沐光断他冷链，他则挖了马德昌的供应材料，让俩人一起抱着死，谁能想到一直坚持道现在，商场的事情又跟白草有关，查到双方关系只是迟早的事情。
  秦晏也将心中猜测说出来，“早早年前招的一个员工是沐光前总裁，姚向光为此找了几次麻烦，我怀疑是他。”
  秦文韬和秦晏难得想到一起去，双方对看。
  “不管是不是，沐光一直这么跳都十分碍眼。”
  “二叔，目前要紧事，是先解决网上舆论，避免对集团造成持续伤害。”股市里已经动荡一天了。
  秦文韬这才想起来去看秦晏递来的文件，瞬间眉开眼笑。
  “这是真的？”
  “是，医院那边双方信息都有，接受捐赠的病人都还在恢复期，随时可以查，我已经递交给警局一份，集团可以联系协商，同步公告声明。”
  免得有人拿秦氏集团花钱消灾来洗地。
  “好。”
  秦文韬当即吩咐下去，等挂断电话才察觉到不对劲，抬眸望着沙发旁坐在轮椅上的人，当年发号施令的小男孩如今已经成人，内心憎恶被他指使，放下手机想找回场子。
  他刻意忽略秦晏，看向坐在沙发上愣愣的白草，肯定很好说话。
  “还有一件事情，早早，我记得过年期间，木兰送了你一个冷链运输公司。”
  白草回神，点了点头，“是有这么一回事。”
  “我想借用几天，你愿意吗？”只要再撑几天，秦氏集团一切正常，沐光不可能再死磕，这一天天砸下去的可都是钱。
  “可是它们每天的工作量都是安排好的，本来就是小运输队，可能没办法再接受多余的任务。”想白借，不可能！
  “二叔当然不会让你吃亏，你这期间的损失，都由二叔包了，另外再补偿运输队辛苦费。”
  就算是恢复不了全部冷链线，也得先恢复要紧的，天气越来越热可耽误不起，秦氏现在信誉优先利益。
  白草摆摆手，“二叔看你客气的，那我全车队都借给你用，你看是先包一个月呢，还是直接包一年？”
  “……”
  秦文韬算是看出来，秦晏取的这个媳妇跟他一样，都是掉进钱眼里出不来的人。
  肤浅！
  ……
  网络上还一片混乱，到处都叫嚣着要真相的。
  【偷孩子等同人贩子！直接死刑起步。】
  【资本运作真厉害，有钱真是可以为所欲为。】
  严果刷过热搜，内心一片复杂。
  看到被砸的店面，一眼就认出是送她鱼儿的那个老板。
  精心养了那么多鱼儿，肯定是个富有耐心爱心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出偷孩子这种事情。
  网络上爆料瓜出现反转的例子太多，她就耐着性子默默关注，谁知道鱼群里倒是先爆发。
  银龙：分享热搜。
  七彩神仙：有被震惊到，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燕子美人：这人太恶心，总感觉这鱼也是骗我钱，我给丢了。
  燕子美人：可别污染了我的鱼缸，怪不得我小可爱最近蔫巴巴的。
  严果看到他将鱼扔掉开始，火气蹭蹭蹭地上来。
  蓝曼龙：都不是第一天养鱼，大老远跑人老板店里占便宜时，可没说这鱼是假的。
  燕子美人：你说谁呢？
  蓝曼龙：谁应我说谁，大老爷们拿鱼撒气，自己没眼力见分辨真假，你发群里问问其他人要不要也好，丢了是几个意思。
  燕子美人：你这么急，跟老板认识？
  燕子美人：我想起来当初就是你分享我们去这破店买鱼，别是收回扣的托，恶心死我了。
  蓝曼龙：恶心你还巴巴地跑过去占便宜，你怎么那么贱呀。
  蓝曼龙：我现在就后悔分享给你，平白害死你那条罗汉！也不知道当初是谁炫耀一百买到两千五的鱼。
  严果屏幕敲出键盘的声音，一条接着一条根本不给对方喘气的机会。
  燕子美人：就希望你以后别生孩子，生了也会被白草那种恶毒女人偷走！
  银龙：那个……秦氏集团和公安都发公告，你们去看看。
  燕子美人：看什么看，看了恶心，这次这么快就出公告，只能干了天怒人怨的大事，真是大快人心。
  严果听到出结果，瞪一眼最后的消息，点开发进来的链接，快速扫两眼，扑通扑通跳动的心脏瞬间就慢下来。
  她就说老板不像坏人！
  哼！
  她返回群里，瞧见最后一条还是离开前看的，这个点好像没人敢再出来。
  蓝曼龙：是哦，简直是大快人心，脸疼吗？
  蓝曼龙：傻逼玩意。
  蓝曼龙：还说人家罗汉污染你宝贝，我现在跟你一个群都嫌智商被污染。
  蓝曼龙：退了。
  严果也不等看那人的回复，痛快地发完，痛快地退群，这样傻逼骂不到她，难受的就是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