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可你慢慢现在是种菌的时候吗？”
  夏火扫一圈，大棚外叮叮当当在搭建，大棚内也在安装，身后小型的挖掘机器不停忙，到处都缺人手。
  “所以该干嘛干嘛，菌菇那先不管。”
  连秦殊都被她丢去帮佳容帮忙喂鸡鸭猪牛，能是研究种植的时候？
  要建设，要建设。
  大夏天的，白草担心大家中暑，直接要来几辆冷库车，隔断距离停在田边，路边。
  车一大早放足冷气后，将饮用水放在里头，拿出来时冰冰凉能消消暑气。
  后来又怕热身冷水对胃不好，白草就每天上早课前泡上几大桶绿豆，等下课吃完早饭，锅碗都空出来后，开始熬绿豆汤。
  泡过的绿豆大火一滚就开了花，冷凉放在冷库车外，不爱冷的和常温的绿豆茶也能补补水。
  天热起来，饭菜上白草和潘韭花也商量尽量开胃的。
  再大家一致忙碌中，白草迎来了景珠的订婚宴。
  这是第一次，小邵姐给她准备了一身玫红色的长裙没拒绝。
  喜事嘛，总要多喜庆。
  提前一天白草打算将上岛躲安静的秦晏给拽出来时，路过书房瞧见已经出来的人。
  “你怎么在这？”
  秦晏说：“明天不是宋元订婚？我记错了。”
  “没记错，可你记得才奇怪吧。”
  白草笑嘻嘻的上前，“怎么样，研究这么久，笔记上看出点什么没？”
  “你很好奇？”
  白草点头，“因为没见过。”
  她兴致勃勃的走到秦晏身边，脑洞大开，“不知道你注意到没，你说教授成功那天，就是我们结婚那天。”
  秦晏抿着唇不说话。
  白草没瞧见，“你说有没有可能就是那机器带我来的。”
  “胡说什么，研究室……”秦晏不知道想到什么，伸手将人揽在怀中，“实验室距离山里可好远呢，有时间想这个，不如帮我看看明天穿什么。”
  “你的衣服不都一个样子。”
  以前坐轮椅时，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衬衫长裤，如今不过是多了件板正的西装。
  果然，隔天上车后，一身灰色手工西装，算是他衣柜中最浅的颜色。
  头天下午来到庄园，打从进门开始就能感觉到浓烈的喜气。
  到处红火的颜色让白草有点诧异，“我之前看景珠分享的图片，还以为她是白色婚礼。”
  “你喜欢什么颜色？”
  白草挑眉，“这要你来观察呀，直接问多没趣。”
  放开秦晏，白草奔着找景珠的方向走去，却率先撞见了代表秦氏来送礼的程经理正缠着艾伦。
  艾伦正坚定的摇头拒绝，“既然都是和新能源合作，是你还是别人应该也无所谓。”
  “这对我很重要，我上有八十岁老父母，下有三岁小孩要养，压力很重，这单对我来说简直太重要了。”
  艾伦同情到，“其实很想帮你。”
  “那就改单！我答应过你们才确定下合同，还没正式签字，为了表示我的诚意，走秦氏的合作我将比新能源那边降一个点。”
  白草皱眉，这降的点可都是她的钱。
  无论多少，这第一笔九成可都是她的。
  白草刻意踩重刚刚驾驭住的高跟鞋，嚣张的微抬下巴，“你确定你能做主？”
  “你是谁？”
  程经理愣了愣，没认出来白草，倒是先一步认出来跟在身后的秦晏，瞬间猜测到白草的身份。
  “白老板，你这是在打听大秦氏的商业秘密吗？”
  这话刚质问出声，原本懒洋洋没什么兴趣的艾伦立马精神起来。
  “白！又见面了。”
  他抬起双臂就要抱上去，秦晏脚快一步横在白草年前，代替她接下这个拥抱。
  原本想亲吻脸颊的艾伦立马停下动作，僵硬的抱完，僵硬的松手。
  “你好？”
  白草露头介绍，“我老公。”
  这个称呼说出来，白草自己都诧异，也没特意去更改。
  艾伦大吃一惊，“上帝！你竟然已经有了男朋友，也是，你这么优秀的人一定追求者很多。”
  程经理见自己被忽略，为了业绩不得不开口打断双方的交谈，反正大秦氏和小秦氏的人不对付，表现的再明白一点也没关系。
  “抱歉，我们现在正在谈重要的事情，能给我们一点单独的时间吗？毕竟到时候如果有消息外泄牵连到小秦总就说不清了。”
  秦晏看向程经理，什么都没说。
  倒是白草没看他，看的是艾伦，对方立马回过神来，“抱歉，我想我们没有合作的可能，我是不会背叛即将建立合约的伙伴，希望下次有机会一起合作。”
  “斯密史先生，是不是我刚刚的话没有说清楚？我可以就内容详细的向你解释一遍。”
  “不必了。”
  白草这才打量到程经理身边的花篮，“你是代替你们秦总来的？”
  程经理眼神闪烁，“是。”
  忽然，他感觉到不对劲，抬头看着对方拨通电话。
  “二叔，你宁愿自己降低利润不赚钱也不让我赚吗？”
  “胡说八道什么？”秦文韬一脸迷茫，觉得这话说的没头没尾。
  “我在宋元的订婚宴上，遇见了招待小组的程经理，亲耳听到的，而且明天才是正经日子，二叔你怎么提前送，这要是被外人知道，还以为是你不待见新能源呢。”
  程经理：“？”
  这语气双方是对头？
  白草还在继续问，“宋元那都要签单了，你怎么还自己压自己的价钱呢。”
  艾伦轻轻拍拍白草，“那什么，我能听懂你说话的意思！”
  这么光明正大讨论利润是不是要避开他！
  白草点点头，冲电话说：“艾伦先生很生气呢。”
  在场三个人听她胡诌，陷入沉默。
  秦文韬也被她的话给绕进去，当即问，“去的是谁，让他立马回来。”
  白草传话，“二叔让你回去。”
  “……”
  程经理憋着气满头雾水的回去了，临走前还一步三回头的看向艾伦。
  等离开后怎么都心气不顺，回去打着报告的机会让秘书转达有事向老板。
  秦文韬见了他。
  安静坐在黑色的办公桌后，冷冷看着他不出声。
  程经理被看的背后发麻，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张开嘴。
  “秦总，宋元那边和外商团还没正式签约，我们完全能将这笔生意给抢过来，也算是给新能源一个下马威，让它收收傲气。”
  因为曾经辉煌，程经理看谁都觉得是在用鼻孔看人，那感觉让人十分不爽。
  “然后呢？”
  秦文韬平淡的声音没有泄露出内心一丝一毫的想法，以后冷冷的目光看来。
  在程经理看来，这是一种信号，他壮着胆子尝试揣测对方的心思。
  “让新能源知道和秦氏的差距，以后绝对乖乖听话，复合材料这方面可不是只能卖一个国家，就如今从外商团换来的硅片，也能高价卖回去，我们赚的是两手钱。”
  程经理清楚秦总趋利的性子，公司上下也都了解。
  想到来时白草说过的话，他忍不住询问，“还有一点，我不明白秦总为什么答应将第一笔利润让九成给别人。”
  “别人？”
  秦文韬玩着笔，“因为新能源是她接头谈下来的。”
  “这不对吧，明明是秦氏凭实力拿到的。”
  秦文韬忽然笑了，这让程经理得到鼓励，继续壮胆说：“我有个主意，希望能给秦总分忧。”
  “说。”
  “既然当初许诺的是第一笔，为了破眼前的局，这第一笔由新能源来，只一个量，剩余的单走秦氏，这样既不用担心毁约，也能祸水东引，让对方记仇到新能源去。”
  秦文韬忽然放下笔，手在桌上找着什么，头也不抬道，“你算计的挺精明。”
  “都是为公司着想。”
  秦文韬顺利摸到好早之前儿子放他这的橡皮球，巴掌大实心的硬橡皮。
  在听到程经理这一句话后，起身拿出自己打高尔夫球的力道，冲着他砸去。
  “好一个为公司着想，那你还记不记得，新能源收购后是秦氏企业！”
  “左手东西提高价钱卖给右手，你到底是来帮我赚钱的，还是来坑钱的！”
  咚咚咚的橡皮弹在地上，滚过弯腰捂肚子的程经理。
  秦文韬双手叉腰，缓慢运着气，“你被解雇了，去人事办理离职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