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作者:一棵绿树      更新:2023-03-15 08:17      字数:3982
  说罢,她又看了一眼天边的晚霞,道了句:“天色不早了,小莺你去帮我准备水,我想要沐浴一下。”
  小莺应下,从身后书架上的盒子里,拿出厚厚一沓的纸,放到清仪面前,还冲清仪眨眨眼睛:“娘娘快去!”
  清仪一脸莫名其妙,狐疑的看了一眼小莺,只见小莺还是笑眯眯的,便拿起桌上的纸,一面起身一面道嘀咕:“今天怎么了,一个两个的都不正常。”
  这次是林钦守在屋外,清仪抱着那沓纸笑眯眯的让林钦通传了一声。
  很快,林钦就出来了。
  清仪都已经准备进去了,林钦却拱了拱手,一脸歉意道:“娘娘,殿下有事请您先回去。”
  “嗯……好的。”清仪看看紧闭的房门,没有多想转身准备回屋。
  林钦却又叫住了她,“娘娘!”
  清仪回头,“怎么了?”
  林钦垂下眼眸,“殿下说,以后这种小事娘娘就不必来找殿下了。秦嬷嬷识字,娘娘可以向秦嬷嬷请教。”
  “殿下还说了什么吗?”清仪一脸奇怪,太子这神经病还真是间歇性发作。让自己抄书练字的也是他,嫌自己烦的也是他,她也是有脾气的好不好?
  林钦摇摇头,清仪见了只是道:“我知道了。”
  看着清仪渐渐远去的背影,林钦收回了目光,侧首突然看见太子站在窗前,他面无表情的立在那里,眸色幽深。
  林钦收回目光,连忙低下头。
  清仪吃了个闭门羹,心里更加好奇太子又怎么了?白日里他就看了一眼自己的脖子,立马态度大变,她脖子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正巧这时小莺进了屋,她看到清仪一脸惊讶道:“娘娘这么快就回来了?”
  清仪翻了个白眼,“你家娘娘我吃了闭门羹,太子根本没有让我进屋。”
  “殿下……或许是正在忙。”小莺这话自己都不信,太子被贬至此,还能有什么事情忙?
  清仪轻笑了一声,没有接话,而是道:“小莺你帮我看看我后颈有什么,我总觉得这里有点怪怪的。”
  清仪撩开乌发,露出纤细的后颈,把后颈的衣服往下拉了拉:“你看看,上面有什么东西吗?”
  小莺闻言,立马关切的走到她身后,认真打量了片刻,摇摇头道:“没有东西,只有一粒红色的痣。”
  “娘娘您是不舒服吗?要不要让秦嬷嬷来给你号号脉?”
  红色的痣?清仪放下自己的头发,侧首深思,听到小莺的话,摇摇头道:“没什么,就是有点发痒,过一会儿就好了。”
  小说里,原主身上可没有什么奇特的啊?她这粒红色的痣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清仪不禁想到什么狸猫换太子,真假千金的故事了。
  清仪回头看了一眼铜镜,打量着自己美丽的脸蛋,想到小莺曾说过的话,无奈的耸耸肩。
  好,原主长的那么像陆松,看来这些戏码都是不可能的了。
  “可能是有蚊虫,这皇陵到处都是树,蚊虫什么的太多了。奴婢一会儿去找秦嬷嬷要点药,跟您擦擦。”
  清仪可有可无地点点头,脑海里还是太子前后态度的差别。
  小莺的速度很快,晚膳还没有好,清仪沐浴用的水就准备好了。清仪看了看时辰,对小莺道:“晚膳应该还得等一会儿,我先去沐浴。”
  小莺在妆奁前忙碌,拿了许多瓶瓶罐罐,清仪已经习以为常。世家大族的女子,沐浴时用的香料都不少。
  外面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清仪脱了衣服进了浴桶,拒绝了小莺要伺候的意愿,把她赶了出去。
  “嘶嘶……”清仪撩着水,正在洗头发,忽然听到了一阵声响。
  她抬起头环顾了一眼四周,没有什么异常。于是又低下头,继续搓着头发。
  “嘶嘶……”清仪手一顿,这声音……怎么听着像是蛇的声音?
  清仪身子一僵,手里攥着一块帕子,四处打量着。
  忽然,她眼睛猛地一缩,只见窗户上方的横梁那里,正挂着一条蛇,尾巴还在空中荡来荡去。
  清仪忍住想要尖叫的冲动,她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条蛇,一动不动,慌张的叫到:“小莺,小莺?”
  “小莺……有蛇!”清仪声音带着哭腔。
  清仪的屋子离厨房不远,小莺很快赶到门外,她脚步声一想起,清仪就看到那条蛇动了一下。
  “别动!”清仪猛地呵斥住小莺,她结结巴巴道:“去找……找殿下,就说……我屋子里有蛇。”
  小莺和秦嬷嬷都手无缚鸡之力,这蛇也不知道是不是毒蛇。太子身边有很多暗卫,只能让太子来帮帮她。
  小莺听了,连忙慌乱的向主屋跑去。
  太子在屋子里正在看着棋谱,左右手在下棋,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喧哗声,似乎是陆氏身边的婢女在说话。
  “林钦公公,你快让我见见殿下!娘娘屋子里进了蛇,可娘娘还在屋子里呢!”
  太子闻言,搁下手中的棋谱,快步走到门前打开了门:“怎么回事?”
  小莺急忙到:“奴婢也不清楚,娘娘刚才在屋子里沐浴,忽然说屋子里有蛇,奴婢想进去看看,娘娘又不让奴婢进去。”
  太子抿抿唇,大步流星的往清仪的屋子走去,秦嬷嬷已经站在门口,见到太子过来道:“殿下,那蛇就在娘娘窗户上面的横梁上,娘娘不敢动,怕惊扰了那蛇。”
  “嬷嬷,我害怕……”清仪几乎要哭出来,她生平什么虫子都不怕,唯独害怕蛇。
  太子没有理会秦嬷嬷,看着面前紧闭的房门,蹙眉轻轻推开房门,向屏风后面看了过去,只见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浴桶里坐着一道倩影,太子手一顿立即将房门关上。
  “别怕,告诉孤它动了吗?”太子放缓脚步,缓缓靠近屏风。
  清仪看着那蛇,只见它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盘旋在横梁的身子动了几下,蛇头忽然立了起来。
  “它……它立了起来。”清仪害怕道。
  “闭上眼睛。”不知不觉,太子已经来到了屏风后,也看到了那条蛇。
  清仪闻言,立即闭上了眼睛,只听蹭的一声,空中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
  她身子一抖,睁开眼睛看也没看,再也忍不住,一阵哗啦水声响起,从浴桶里站了起来,想要找地方躲避。
  “别怕,它已经死了。”太子目光触及到那副白皙的身子时,猛地扭过头道。
  第19章
  女子双手环抱在胸前,害怕的瑟瑟发抖,乌发如瀑披散在肩头,遮住了若隐若现的风光。但白皙的几乎可以发光的肌肤,与黑发相映,太子几乎是狼狈地扭过了头。
  清仪还处在惊吓中,看着地下那条还在扭动的蛇,伸出手指着它结结巴巴道:“它还在动。”
  太子闻言,垂眸看了一眼那蛇,“它已经死了,只不过是身体还在动。”
  清仪听了仔细看过去,发现那是一条有她小臂粗细的蛇,浑身黑漆漆的,一看就是有剧毒的蛇,不过此时这条蛇的七寸上正扎着一支玉簪。
  她扭头小心的看了一眼太子,准备说点什么感谢的话,却见他背对着自己,仿佛在避嫌似的。
  此时她身上也传来了凉飕飕的感觉,清仪惊呼了一声,“唰”的一下进了浴桶里。
  身后传来女子的惊呼,还有哗啦作响的水声,太子背对着清仪道:“已经无事了,孤会让林桓检查一番宅子,在角落里撒上雄黄,今日的事不会再发生。”
  清仪捂着自己的小胸口,有些惊魂未定,又有些不好意思。
  真是的,居然太子这个大猪蹄子看光了。呜呜呜qaq
  她抬头看太子,只见他头上的玉冠已经散开,将落未落,背影健壮精瘦。
  “谢谢殿下……”虽然感觉自己失去了什么不再是以前那个自己了,但是还是感谢他救了自己。qaq
  “不必。”太子抱拳咳嗽了一声,“让侍女进来伺候,孤先回去了。”
  清仪“嗯”了一声,有些害羞的缩进了水里。她趴在浴桶边边,看着太子离去的身影,忽然发现他的右手又在微微发抖。
  她疑惑的想,原来太子他也在害怕,可他还是进来救了自己,还真是令人感动呢!
  太子一出去,小莺和秦嬷嬷就冲了进来,两人急忙道:“娘娘,你没事!”
  清仪看着两道关切的目光,顿时热泪盈眶,“呜呜呜……小莺。”
  “娘娘您怎么了?”秦嬷嬷和小莺顿时慌了起来。
  清仪双手扒在浴桶边上,下巴搁在双手上,扁扁嘴道:“我的腿抽筋了,站不起来……”
  “呼!”秦嬷嬷和小莺都舒了一口气,擦擦额头的汗,连忙过去拿了衣服,将裹住清仪慢慢扶起来。
  “痛痛痛!”太子还站在廊下,听见里面清仪的呼痛声,扬声问道:“秦嬷嬷,太子妃怎么了?”
  秦嬷嬷和小莺俩一面将清仪往床上扶,一面扭头回到:“回殿下,娘娘腿抽筋了,不是什么大事。”
  太子闻言眉心明显松动了一下,林钦却看到太子有些湿漉漉的衣袖,心里一惊到:“殿下,您的胳膊……”
  太子看了一眼,扯扯嘴角:“无妨,刚才有些用力,伤口裂开了。”
  “殿下快回屋,奴才给您上药。”林钦神色担忧。
  “林大夫说过,您的胳膊三个月内都不能用力。奴才刚才竟然一时大意忘了,真是该死。”林钦自责道:“刚才应该让奴才进去的。”
  太子眸色一动,想到刚才一撇而过的眼里风光,他眉心露出不悦之色,“这点小事,孤还可以。”
  林钦在太子露出不快时,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纵使殿下不喜太子妃,但也是自己的女人。太子妃在里面沐浴,自己进屋的话,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想到这里,林钦露出后怕之色。
  林桓没有林钦想的那么多,他关切的道:“殿下,太子妃这里应该没什么事了,您先回屋包扎一下伤口!”
  太子回头看了一眼,抿了抿唇转身离开。
  屋子里,秦嬷嬷想将清仪扶到床上去,可清仪心里留了阴影,说什么死活都不愿意上床,可怜巴巴道:“嬷嬷,我害怕。”
  秦嬷嬷也知道这种事情谁遇到都害怕,她没有勉强,“娘娘这屋子太阴暗了,容易招一些蛇虫,不如换到朝阳的东屋?那边屋子亮堂,也不容易招蛇虫。”
  清仪看了一眼自己的屋子,总感觉哪里还藏着蛇,就同意了秦嬷嬷的建议。
  但今晚这么晚了,现在搬屋子也来不及了,秦嬷嬷想了想道:“索性不换屋子了,娘娘和殿下本就是夫妻,原先在东宫时也就算了。如今在皇陵也不讲究什么,不如您就搬去殿下的屋子。有殿下在,您也不必害怕屋子里有蛇了。”
  “……”清仪裹着衣服坐在那里,眨眨眼睛,秦嬷嬷还真是想的好办法啊!要把自己送进太子的手中。
  不行!她这个小可爱,怎么可以落到魔鬼太子手中!
  清仪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不行的,嬷嬷。”
  秦嬷嬷道:“娘娘不用害羞,奴婢亲自去给殿下说。”说罢,秦嬷嬷就出了门。
  清仪伸着尔康手,哀嚎道:“不要啊嬷嬷!”她是真心实意,不想要去的。
  虽然那个屋子看起来又大有宽敞,但她这样清纯不做作的小可爱,怎么可能屈服于一个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