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医院的路上。
  江瑟瑟就开始紧张了，大眼一直盯着车窗外后退的景色，忍着胃底阵阵的不适。
  好在车里还有周奶奶在，不然她觉得自己早吐得昏天暗地了。
  这会儿，大魔头的气场有点可怕，她完全不敢正视他。
  下车时
  江瑟瑟看到不是之前她检察的市立医院，挂着军医院牌子，大大松了口气。
  “哎，小心点儿。”
  听到周奶奶的声音，她回头看到翟律正下车，忙上去帮忙。
  “我来拿包吧！”
  力气活是轮不到她的，车上放着一个男士包，好像是翟律的，她拿了下来，抱在怀里，像抱着什么精贵的易碎品，小表情认真极了。
  翟律看着小姑娘乖乖巧巧的样子，一肚子莫名火气也没处发，只能收回眼，双唇抿直，自己滑着轮椅走了。
  江瑟瑟见翟律没有反对，暗暗松了口气，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只有轮椅滑过石板路的声音，和地上不时交叠在一起的人影。
  军医院里的人不多，江瑟瑟的检察做得很快。
  就差最后一个ct。
  她拿着检察表，朝咨询员指示的方向走去，正好看到翟律的身影。
  她扬手想打招呼，翟律的轮椅已经滑进了ct室旁边的医生办公室，她刚走近就听到医生的声音。
  语气似乎有些疑重，“这种粉碎性骨折的恢复过程，最需要时间和耐心，你不要着急。就照片看来，有几个点有点错位，你是不是摔过跤？”
  “没有。”翟律声音很平静，“需要重新骄正？”
  “问题倒也不大，但还要小心，这关系到日后的复健。要是骨头长得不好，复健会很痛苦。要小心啊！”
  “我知道，医生。这件事，你不要告诉我外婆。”
  “这是当然。只要你好好养着，不再胡乱来，我和你外婆都放心了。忍过这段时间，以后才有机会恢复成正常人。”
  “是。我会注意的！”
  江瑟瑟立即躲到了一边，抚着砰砰乱跳的胸口，浓重的自责和愧疚涌上心头。
  大魔头那一跤，是为了救她才摔的。
  唉，都是她的错。
  虽然很努力了，还是给他们添了很多麻烦。
  “医生，再见！”
  听到声音，江瑟瑟忙跑开，佯装偶遇的样子，远远地朝出来的翟律扬手。
  “翟大哥，你……呕呜——”
  哪知这刚举手，一股酸意来得又急又汹，她捂住嘴，左右寻找垃圾筒。
  翟律见状，指向右方，“你身后，左边，有痰盂！”
  江瑟瑟转身左右看看，冲到墙角，撑着墙，哇啦啦地大吐起来。
  待她好容易吐完，手上被塞来一大团纸巾，她抹去满脸的泪水、汗水和鼻涕，声音沙哑地道了声谢。
  翟律看着小姑娘一张小脸，被纸巾抹得一片湿红，唇色却淡得发白，模样可怜极了。在他家待了这几天，也没指望她立马胖回正常状态，但小脸瞧着还削尖了几分，着实让人着急得很。
  “检察完了没？”
  翟律又递上一杯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