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居然连限量款都有。”
  “哦，这个日本的品牌我也只在网上看到过，他们这里好齐全啊！”
  “这个纸，呀，这个纸，翟大哥，这个纸据说是用世界上最高寒地带的绵花做的，超级好。也好，好贵……”
  进了画材店后，小姑娘的状态一直处于兴奋、激动，又沮丧一把，接着更兴奋、激动的状态，满店儿转悠个不停，完全没有了一丝拘谨，拉着翟律喋喋不休地介绍，炫摆，一双杏儿眼闪闪发光，比任何时候都要有神彩。
  比她高考结束时，还要奕奕生辉。
  翟律很熟悉这种眼神，他曾经也有，他在自己的兵身上也看到过，那是一种终于找到自己热爱 、愿意为之奉献衷身的理想时，才有的灼热眼神。
  原来，姑娘比他们想像的，更热爱绘画。
  翟律问销售员，“这些品牌，哪些适合美院学生使用，准备校考的？”
  年轻女销售看到轮椅上坐着的大帅哥，态度殷情极了，忙介绍起柜面里，最上层的品种，全都是世界顶尖的品牌。
  江瑟瑟回头一看，被那三四五位数的价格吓了一跳，又不好意思直接说销售人员的介绍是“砍人”，情急之下，抓住了翟律指看实物的手臂。
  翟律转过头，“怎么了？有看上眼的，就让他们拿出来看看，合适就买。”
  只一眼，他哪会不知小姑娘的躁动的“小穷人本能”。故意这么说，已经习惯性逗人家，看人家的反应了。
  江瑟瑟果然皱起了小眉头，直摇头，“不，我不喜欢这里的。翟大哥，我们去那边看看，那边的，更好。”
  “哦，那去看看。”
  翟律看似体贴地跟着转了方向，只是到“那边”柜台一看。
  可恶！不仅更好，还特么地更贵了。
  囧……
  小姑娘表情都僵住了。
  已经将画册买到手的小马哥，刚好看到这一幕，差点儿把肠子给笑打结了，却不得不捂着嘴，发出噗嗤声，立马被翟律一瞪，转成一串咳嗽。
  翟律像没看到小姑娘的为难，只问，“这边和刚才那些，哪个更适合他们校考用？哦，就说校考的那些学生，更偏好买哪一款吧？”
  年轻女销售还是有些眼力劲儿的，“从性价比，还是我刚才给您看的那些更好。且量也大些，产地距离咱们国内比较近，品质什么的更有保证。像那些品牌，在国外网站上口碑的确很好，但毕竟老外和咱们亚洲人审美习惯还是有差异的。
  校考针对的是我们自己的学生，很多高校的老师推荐的也是这款亚洲产的。先生您放心好了，我们卖的绝对都是正品，来我们这里很多都不是专业的家长，但买回去用了之后，孩子们都说好。今年的校考都结束了，现在正好是淡季，还有促销打折活动，另外配送一套高等画材，回头你们都不用再逛了，这大热的天哈，咱们这儿一站式购齐，回家就能用。”
  年轻女销售说得头头是道，面面俱到，相当打动人心了。
  翟律微眯着眼，看着还摆在柜台上的颜料盒，女销售忙又把赠品都拿了出来，一下子摆了一个柜面，俨然像是已经促成了一桩新买卖。
  江瑟瑟的小心肝正在发抖。
  妈呀，这所谓的一站式购齐，买下来都要四五千rmb了。
  简直——抢人呐！
  算一算，她前世今生用过的所有画材加起来，大概都不及这个数儿。
  “翟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