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节
作者:叶苒      更新:2023-03-15 12:25      字数:3975
  那眼神里,仿佛兑了千年刺骨的冰寒,比之往日里,更加冷漠数倍。
  墨瑄只能随着走进来,站在旁边,看着墨琛。也不敢言语。
  而沈从瑗,心虚之下,竟然不敢看着墨琛一眼,低着头,手紧紧的拽着被子,微微发抖。
  她不敢看墨琛,就怕在他的眼里,看到墨琛对自己的厌恶,怕自己的儿子对自己厌恶。
  这样紧张的气氛僵持了好久,半响,男人开口了。
  “为什么?”低沉冷漠的语气,他面无表情的问出了问题。
  没有针对问题,只有一句为什么。
  墨瑄看着墨琛如此,只能上前两步,轻声道,“二弟,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这件事情,妈妈是一时糊涂,你就······”
  “我只想听她自己解释!”墨琛不看墨瑄,冷冷的说。
  墨瑄一噎,站着不说话。
  墨琛的怒火,着然不小,看来,这次,妈妈是难以抽身事外独善其身了。
  墨琛看着沈从瑗,手紧紧的握着拳头,冷声质问,“我是你儿子,那是你的孙子,你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这么狠?要赶尽杀绝?”
  从前,她对自己做的,他都当做没发生一样,尽管没有给她太多,但是,只要他能尽量的,都不曾亏待,不然,仅仅凭上次他被她下药导致被人追杀难以抵御差点命丧的事情,她都难辞其咎。
  而现在,她竟然对他的女人和孩子下手。
  沈从瑗闻言,手紧紧的拽着被子,看着墨琛道,“孩子没保住,是那个女人自己没用,与我何干?再说了,我把你当儿子,你何曾把我放在眼里?你问我为什么?我在墨家受的气,何尝不是你给我的?”
  墨琛不语,然则,看着沈从瑗的眼神里,微微眯顿。
  “妈,你别说了!”墨瑄看着墨琛脸色越发的低沉,就知道,妈妈说的话,更加火上浇油了。
  “我为什么不说?”沈从瑗看着墨琛,咬唇,继续道,“我是你父亲明媒正娶的女人,他活着的时候,我生不如死,他死了以后,我的儿子,也让我在墨家难以立足,你任由墨皓颖对我百般羞辱,让我成为笑柄,竟然还要娶那个叶家的女人,那个女人同样傲慢无礼!墨琛,我是你的妈妈,我生你,十月怀胎,你却让我活得如此尴尬绝望,这是你为人子该有的态度么?”
  墨瑄紧张的看着墨琛,然而,墨琛看着沈从瑗,没有说话,而是解开手里的文件袋,拿出一个黑色的差不多婴儿小手那么大的东西,握在手里。
  沈从瑗见他如此,更是有些不安。
  然而,静寂的房内,一段声音自墨琛手里的东西,缓缓响起。
  “这次的事情只要成功了,我保你全家无虞,若是失败了,你也别想活!”
  “可是夫人,您确定他们会上当?”
  “废话,在自己的地盘上有这样的疙瘩,他们必定不会轻易放过,只要引走了墨琛,南亚的事情,也会让他们措手不及,这样,我才能除掉那个碍眼的东西!”
  “我明白了!”
  ······
  一段录音,让沈从瑗脸色大白,那是她的声音······
  墨瑄连想要护着沈从瑗的心,都被这段录音吓到了,就算语言之间没有挑明,也能听出,中东工厂告密的人,竟是沈从瑗。
  她不仅捅了南亚的楼子,如今更是与中东那边的事情,怎么都脱不开关系!
  不,应该说,是主谋!
  “这一次,你就是死,也难辞其咎!”墨琛紧握着手里的东西,看着沈从瑗,淡淡的说。
  墨瑄连忙道,“二弟,这肯定有什么误会,妈妈再怎么糊涂,她也不会危害墨家呀,这录音肯定是假的······”
  “假的?”墨琛看着墨瑄,扬着手里的东西,“为了达到私欲,那么多人命,还有我的孩子,你现在说是假的?”
  “可是······可是妈妈她,没理由用这样的方式危害墨家呀!她毕竟是我们的母亲,她······”
  “够了!”男人一掷手里的东西,东西置地,支离破碎,那是一个小型录音器。
  看着沈从瑗,墨琛问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沈从瑗低低一笑,仰着头看着墨琛,淡淡的说,“是我做的又怎样?墨琛,我说了,她是叶家的人,我这辈子所有的痛苦,都是叶家的人给的!我今天弄死了一个,我告诉你,只要她在你身边,就不可能永远好,她会死的!我不杀她,还有别人,只要这个世界还有人,叶语澜就不会永远无虞!”
  墨琛听着这些锥心的话,眯着眼看着沈从瑗,杀意顿起,看着沈从瑗不知悔改的样子,他甚至上前两步,倏地扣着沈从瑗的脖子,用力地一捏。
  沈从瑗来不及反应,脖子就被墨琛掐着了,她连忙挣扎。
  墨瑄见此,连忙拉着墨琛用力地扳开他的手,急声道,“二弟,你不能这样,你再恨她也不能杀了她呀!”
  墨琛抿唇不语,冷冷的看着正在挣扎的沈从瑗,眼底没有一丝丝感情。
  “放······放嗨哇哦······”沈从瑗用力地想要扳开墨琛的手,脸色涨红,几近窒息!
  墨瑄急的不行,就算她使尽全力,墨琛的手,还是紧紧的扣着。
  她连忙大声说道,“墨琛,不管她做错了什么
  琛,不管她做错了什么,她都是我们的母亲,你不能杀她!”
  墨琛看着沈从瑗几近断气的样子,不知道想到什么,把人放开了。
  沈从瑗如获大赦,半伏在床上大声的喘气,屡屡后怕,她刚刚,差点断气了!
  “妈,你怎么样?”墨瑄连忙扶着沈从瑗,恐声问道。
  沈从瑗贪婪的呼吸着空气,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的看着墨琛,一言不发。
  墨琛冷冷的说,“今天,我不杀你,但是,以后,你我母子,不必再见了!”
  说完,没有再看沈从瑗,决然的离开。
  墨瑄无奈的别过头,墨琛这是要和沈从瑗母子情断么?
  沈从瑗闻声连忙说道,“不······不要······”
  然而,她站不起来,追不上去,就这样她没能得到儿子的任何语言,也预兆了,她在此后的人生里,生不如死的岁月。
  失去了自己所追求的,失去了希望,甚至,一辈子,被关在这里,再也看不到外面的天!
  然而,她不知道,自己活了一辈子,得到了什么······
  甚至死了,都不明白!
  她的结果,也宣告着墨家和沈家的正式决裂!
  他连母亲都不要了,外祖要来做什么!
  墨琛离开墨家大宅了,走出这个让他窒息的地方,而沈从瑗,则被下令终生禁在她的别墅里,并且,没人伺候,只有墨瑄这个女儿时常伴随。
  墨皓颖没有残废,重站起来的消息不胫而走,甚至,下午,墨瑄被撤,墨皓颖在下台二十年后的今天,重新坐上墨氏财团总裁一职,曾经雷厉风行得墨三小姐,在商界更是让人闻风丧胆。
  中东爆炸事件真相大白,墨琛没有外泄沈从瑗的事情,只是处决了几个被狼火组织收买投弹的负责人,派出墨家墨岛上的人,将狼火组织,连根拔起,并且,当真是一个活口都没有。
  墨皓颖以迅雷不及掩耳手段,也把南亚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也顺藤摸瓜,查到了季擎天在南亚逗留的那些天,对墨氏财阀进行的一系列事件!
  听闻劳佳明人失踪了,派出墨家的杀手,继续搜查。
  沈明月被送回来了后,沈家知道沈明月不能留着,想要连夜偷偷的把人送走,然而,却被墨璃带着人截了下来。
  而叶语澜,一直没有醒来。
  墨琛这几天每天都给她亲自擦身,不管做什么从不假手他人,医生说她这次流产极其伤身,这五个多月的孩子,本不应该流掉的,然而以这样惨烈的方式离开了,对叶语澜的身体,必定造成很大的伤害,对于叶语澜来说,她现在还不满二十岁,身体慢慢养孩子不怕没有。
  死者不是顾梦瑶,那么,叶珍的人,顾家的人,甚至墨璃也派人寻找,都无果,因为都不知道,顾梦瑶现在是死是活。
  寻找顾梦瑶的事情,叶珍和顾家一直不曾停歇,然而,就在他们绝望的时候,却有人告知,顾梦瑶在这个医院隔壁的那栋楼里。
  叶珍便带着叶玫和梅婧瑜赶紧去看了,顾晋和顾乔父子也闻讯赶来医院。
  病房里,当看到病床上插满着管子,旁边摆着仪器的顾梦瑶,几人就算做好了准备,也着实被吓了一跳。
  那是顾梦瑶么······身上除了脸上好好的以外,其他地方或深或浅的伤痕,尤其是那一大片绑着绷带的皮肤,头上缠着纱布,脸色苍白。
  一动不动的躺在病床上,仿佛在沉睡,这几天,顾梦瑶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然而,因为脑里面有着一块淤血,人什么时候醒来,或者说,醒来之后会不会有什么问题也不知道。
  梅婧瑜哭的晕了过去,看着自己疼了那么多年的女儿现在这个样子,她心在滴血啊!
  然而,当看到季承侑走进来的时候,几人皆是脸色大变!
  而季承侑,见到她们却并不惊讶,因为是他让人去通知的。
  ------题外话------
  二更来也!
  ☆、第三十七章:轩然大波
  季承侑看着病房里神色悲戚的几个人,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被正被自己妹妹的惨象心疼着的顾乔轰然一拳揍过来。
  “砰!”季承侑还好身手不错,反应过来一闪,然而,顾乔的拳头还是打到季承侑的颊骨,季承侑被打得退后几步,被身后的黑衣人扶着才站稳。
  而顾乔,一拳不够,还想着再来一拳,却被顾晋拦着。
  “顾乔,住手!”
  “爸,就是他,是他送妹妹去的机场,没想到竟然残害妹妹!”顾乔指着季承侑脸色不太好的说。
  而几个女人,都惊诧的看着季承侑,然而,都不是因为顾梦瑶,而是季承侑······
  顾晋一听说,自己的宝贝女儿出事与他有关,气头也上来了,正想着想要加以教训,而季承侑正捂着脸颊,心中满是无语,然而,还没来得及再次反应,顾晋就想打过来,身后的保镖连忙拦着,甚至枪指顾晋。
  “住手!”叶珍连忙出声制止,快步走过来急声道,“姐夫,不可再打!”
  几人都看着她,顾晋也疑惑的看着叶珍,不明白叶珍为何会阻止自己。
  季承侑紧蹙眉头,看着几个人言语之间不太愉悦地问,“不知我做了什么,让各位如此生气?”
  “难道不是你对我妹妹下这样的手么?”顾乔愤懑的指着季承侑说道。
  季承侑更无语了,他什么都没说,就被扣了这帽子。
  “我们三少救了她,何曾下过毒手?”季承侑身后的保镖看着自家少爷被人如此扣帽子,淡淡的出声解释。
  什么······
  顾乔呐呐的问,“你救了我妹妹?”
  季承侑点头,“她情况危及,我只好让她在这里安静的治疗,但是,外面闹了那么大的事,我只有让人通知你们,不过,她还没醒来过!”
  叶珍看着季承侑,敛了敛睫毛,轻声道,“你是从谁的手里把人救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