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元小满没想到导演还真的给她找好了借口。她家的确是开科技公司的……但是还真没有研究出这种灯光特效。
  况且，她家的公司规模不算大，在这座经济极其发达的城市只能算得上中等。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元小满没马上说是，也没有说不是。
  元小满又问：“你确定我会有这样的东西吗？你只要问过我父母，你就会知道没有这种东西。”
  何宇已经为她脑补好了原因，道：“我知道任何新产品在正式投入使用之前的保密性很是重要，你这次来参加节目也是为了找到机会推广吧？恭喜你，你做到了，十分成功。”
  元小满表情一言难尽，这让她说什么才好。她哪里来的那么多目的，成年人社会果然是如此复杂吗？
  “我可以开到你想要的价钱，只要是在预算之内。”何宇说得同样很真诚，并不因为元小满小小的年纪而有任何糊弄之意。
  他隐隐约约地察觉到这次也许是他难得的机遇。人总是要拼一把才知道究竟是怎样的结果。
  元小满：“你怎么知道这是你能承担的价格？”
  她其实在这几天准备了解决方案，想好了怎么糊弄过去。导演所提出的高科技产品正中她下怀。
  元小满在另外一个世界待了十年并不是白待的。魔法界的每一位有魔力的人都会有比较偏长的方向。元小满恰巧比较擅长金系魔法，制作各种稀奇古怪魔法器物。
  元小满再次悲伤回忆起自己为何在家躺着颓废了。她当年高考超常发挥，一举考上一所国内top大学的计算机专业。
  她根本不喜欢这个专业，也不想学。尤其是身边的人几乎每一个都对她进行智力碾压。元小满差点学抑郁了，天天给爸妈打电话掉眼泪。
  她爸妈吓到不行，生怕她真的出现心理问题，劝她休学一年回家待着休息一下，实在不行就给她请个专业的补习老师。元小满认为比起学业，自己身心健康也很重要，申请了休学一年。
  刚回家一开始是很受宠的，躺了一两个月就被扔进《闪耀百分百》来参加锻炼了。可能是父母认为她兴许可以华丽转身，走上另外一条赛道？
  话说回来，她的确走上了另外一条截然不同的人生赛道。
  元小满不自觉地揉了揉额头，疼得很。
  何宇见她表情很为难，有点着急，“我很想为节目的前途争取一下，请你再认真考虑一下。”
  其他99个女孩子的确是需要在大众面前闪耀的机会。
  她抿了抿唇，道：“哪怕我提很离谱的条件都可以？”
  何宇愣了愣，诚实地说：“你可以先说，我不一定能保证。”
  他本以为元小满要保证她出道位之类的。这也是完全可以有商有量的。这一些，他一开始都是有准备好的。
  结果，元小满笑了笑，对他说：“除了给我应有的专利费以外，能不能给我少点镜头。”
  她知道最近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她，无论是待在哪里的摄影师都喜欢把摄像头对着她，想从她身上获取更多的素材。
  “减少镜头？”他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
  “对。”元小满点点头，“也不是说完全不拍我，我吃饭就不用拍了吧……”尤其是她吃的挺多的。
  何宇愣了愣，竟然还有这种需求。
  她轻咳了一声，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如你所说，我已经达成了宣传产品的目的。我认为我并不是很重要了。”
  他很快意识到元小满这是终于承认了这初舞台真的是她的杰作。他很爽快地答应了这个奇怪的需求。
  一阵狂喜涌上心头。
  “效果是比不上我初舞台那种。”元小满又开始正大光明地扯谎言，“那次是一次性用品，只有我会操作，而且暂时拿不出来了。”
  元小满曾经想过一些乱七八糟的场景，比如每一个舞台开始的时候偷偷躲在一个角落里念魔咒施法。这岂不是像是那种“atm里藏着一个点钱的人”一样滑稽的事情。
  她被这样的画面逗笑了，并不知道这个想法有可能成真。
  既然要买卖，产品是需要有的。
  元小满在少女心尚未死绝之时制作了一些除了观赏性没有任何用处，而且和现实世界有些相像之处的魔法器物。
  她让导演给了她一些时间去把这个“高科技产品”拿出来。元小满假意回了宿舍，实则是从储物项链中拿出了她很久以前捣鼓出来的一些小物件。
  那是一堆小小个且圆不溜秋的金属球，乒乓球大小，上边还有特制的按钮。
  这是她刚升魔法学院高年级的时候所做的，是一种成熟且没用的东西。此时此刻的她躲在厕所里按下了按钮，先确认一下效果。
  在那么一瞬间，逼仄的厕所出现了许多栩栩如生的水晶样式且闪闪发亮的飞舞的逼真蝴蝶。
  蝴蝶自然是假的，本质上可能是不需要用电的立体投影仪。除了可以投屏蝴蝶，还有银河，还有各种乱七八糟效果的东西。魔法真的是很神奇的东西。
  她在魔法界看过许多现实世界所没有看过的难以想象的风景，会启发她不同的灵感。
  元小满之前称呼这些为“多形状照明仪”，很适合在没有人的地方用这些东西来制造适合谈恋爱的浪漫氛围。她曾往外卖出了一两个，可惜那边根本没有人欣赏。卖给没有魔力的人价格成本又过于高昂，且没办法输入魔力持续性驱动。
  她不管导演是否会对这些东西的效果满意。因为她也只有这些东西了，爱用不用。
  元小满将他们拿出来塞进口袋，重新回到了小房间后展示给导演看了，并且还说了那个极其拉垮的名字——“多形状照明仪”。
  何宇亲眼看到不同的小球拥有不同的效果，整个人都看呆了。现代社会果然发展得很快，这下不就有裸眼3d技术诞生了吗？
  元小满给的价格意外正常，因为她只说保障这一季节目的重要舞台，能用的次数并不多，让何宇郑重考虑。
  无论是多么荒唐给诡异的不对劲交易，元小满认为还是需要签订合同的。
  她找导演借了电话，在没有人的地方打电话给自己爸妈。
  听到久违的爸爸的声音，元小满红了眼眶，但是她努力掩藏住了自己的不对劲。
  她说自己最近发明了一个小物件，需要用公司的名义来签合同。
  家里人一直认为她是全天下最聪明的小孩子。他们虽然很惊奇她明明是在节目里练舞，为什么还会忽然搞起了发明，但是她爸坚信，小满这么聪明，一定会搞发明！
  合同的事情很快被搞定了。
  第10章 之等级评价 “你不看看自己的等……
  元小满得到导演的承诺后，发现摄影师们确实没有再时时刻刻地把镜头对准她了。导演说舞台和正式录制节目的时候不保证，毕竟要保障舞台效果。
  她寻思她的舞台，凭借真实能力，哪怕有镜头也是保障不了舞台效果的。选秀的爱来得快，去得也快。短短三个月，能不能得到观众的关注是关键。
  元小满并不知道自己提出要求减少镜头的时候已经晚了。她撒星星的闪亮动图已经传遍了整个网络。有人在骂没有实力用特效来凑，又骂为何只有元小满一个人有特效。也有人沉迷在人造的梦幻场景里不可自拔。
  第二周的第二期节目依旧是初舞台的表演，元小满在其中查无此人，只有最后一个在看主题曲时为难的表情被制作成了表情包。
  ［这是在为难本公主.gif］
  想看元小满的人失望极了，别人的初舞台为什么没有她这样的特效？实在是奇怪极了。
  她爸妈没告诉她，在外面他们一直在努力帮她拉票。现在亲戚朋友全知道亲戚元小满上电视了，每个人都在夸，说从小就认为元小满长得好看。
  这不，都好看到上电视了。
  元小满过去的同学朋友也真震惊于她去参加选秀了。看选秀那么多年，竟然真的选到了自己身边，特地帮她拉了拉票。
  中学的同学们对元小满的印象就是她是个漂亮又聪明的女生，还会弹一下钢琴吧？不过……她大学不是去t大上学了吗？为何还会去选秀？
  t大的大学同学们对于元小满的印象停留在班里最漂亮的女孩子，自从休学后就没有再怎么关注过了。偶然发现动图里的人眼熟，一看，还真的是元小满！
  见她没有用t大宣传，同学们倒没有掀起大风波。在t大，学术才是正经事。
  总而言之，元小满对于曝光度的预期远远低估了。
  ……
  休息一天不到，《闪耀百分百》的选手们便要面临主题曲评级的考核结果。
  元小满的目标是保c，实在不行，d也可以。这几天，她和自己宿舍和隔壁宿舍的女孩子熟了些，从她们那里蹭到了不少零食，她心情尚且算是愉快的。
  第二天开始录制的时候，元小满望着安加渝早就在录影棚等着她们的时候，笑容就挂在脸上了。偷偷傻笑的姐妹不止她一个，大家很快敛住笑容，尽力不让本人看起来像个花痴。
  她没有直接提出退出节目的请求，是因为觉得机会难得。留在这里，能够和漂亮的女孩子们待得更久一些，说不定还会有机会看见以前喜欢过的很多很多明星。只要喜欢的明星够多，总有一个能遇上。
  况且若她马上回到家很难解释她为什么不太一样了——比如怎么会在一周内长高了三厘米，做增高手术都没有那么快。这听起来比她的“多形状照明仪”更不靠谱。
  元小满在代表着c级的绿色阶梯上随意挑了个边缘的位置站着。这种环节最高兴的可能是可以正大光明地看导师。宣布评级这个场合多多少少有些正式。
  安加渝此时正穿着剪裁得当的高级深蓝色条纹西装，这周似乎染了亚麻色的发色。
  元小满看了看自己，依旧是绿油油的训练服。a级是漂亮的淡粉色，b级是淡黄色，d级是橙色，f级是灰色，只有c级的颜色才这般稍微特别一些。
  当安加渝说着台本上的开场白之时，元小满望着他神游天外。过去她看节目的时候也会跳过这段。然而当她身在现场，没有可以快进的按钮，不得不将每一句都听入耳中。
  无趣的开场白后直奔正题——宣布等级。
  旁边的是之前坐过她旁边的陈菲逸，紧张地抓了抓她的手。
  元小满也抓了抓她，权当安慰。
  她们的等级是六位导师看了录制的视频后一致决定出来的。元小满认为这环节和期末过后发成绩单像极了。她站着，当自己正在观赏最新的综艺节目。讲真，机会难得。以后出去了便只能看经过剪辑的版本了。
  元小满好奇地等待着安加渝一个接着一个公布成绩。一百来个女孩子，除了同在c班的，认识的并不是很多。
  每天人来人往的宿舍，所有人基本上脚步匆匆地去进行训练。她只记得其中几个化妆不化妆同样美貌惊人的女孩子。
  “元小满。”
  正准备听听别人成绩的元小满真是想不到第一个便喊了她的名字，像极了故意的。她听到自己的名字，愣了一下，才走下金字塔去拿写着她名字的卡片。
  练习生们都认得这个很与众不同的元小满。
  “谢谢。”元小满走到安加渝面前。近距离的时候，她反而不敢和人家直视了，十分认怂。
  安加渝却没放过她，笑着对她说：“你不看看自己在哪个等级吗？”
  她打开卡片，低头一看，上边写着她的名字和等级。果不其然，她是c级。真是谢天谢地没掉下去。确定了等级后，元小满在九十九个女孩子好奇的目光中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其实有一些选手曾经怀疑过元小满是传说中的“皇族”。不止选手们怀疑，观众同样怀疑。为何那种特效竟然只有元小满一个人的舞台才能拥有？
  如果不是在博话题度和突出元小满的人设实在很难说得过去。
  现下见她到了c级，众人认为这种套路实在是很多的。谁不知道一开始的等级作用到了中后期实在是微弱的很，甚至没有太多意义了。
  元小满认为第一个被宣布成绩实在是太好了，不用继续担心等待被叫到名字。没想到，第一轮被公布成绩的竟然都是c等级的，人员流动挺大，不是到b便是往下走。
  “陈菲逸d。”
  元小满给了认识的她一个拥抱。
  “林灵f。”
  林灵从b跌到f，眼泪直接哗啦啦地往下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