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想到自己的计划竟然被顾子熠识破了。
  他更加没想到的是顾子熠竟然查到了这儿来，他现在是躲都没地方躲的情况。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即使是到了现在这种被人找上门的情况，程金都还是决定装不知道装到底。
  顾子熠也不去拆穿他这拙劣的演技。
  他听不听得懂，他也不是很在意。
  因为他知道对方显然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类型。
  “是么？非要你的下属把你吩咐的事情都说出来，
  这样你才会想起来么？”
  他挑眉一问。
  程金心中慌乱。
  他是知道总有一天顾子熠会找上门来的。
  但他不知道这一天，竟然来的这样快。
  快到他都还没有准备好呢。
  现如今该怎么做，他都是没有什么头绪在的。
  “顾子熠，就算你查到了些许又如何？
  你没有证据证明是我做的，对方说的程总
  未必是我吧！”
  顾子熠冷笑一声，到现在都还在狡辩。
  “这样么？那他为什么要带我来见你，总不可能
  是认错人了吧？你还有什么理由呢？”
  程金额上的汗落下。
  他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
  似乎也无法反驳。
  “就算是我做的又如何，就冲你之前对我的羞辱，
  我想报复你，这很难理解么？
  不过你顾氏集团的员工也不怎么样嘛，只是威逼利诱
  一番，他们就怕的不行，屁颠屁颠的给我办事了！”
  说到这儿，他甚至还有些得意。
  一直都以为顾氏固若金汤，结果没想到啊。
  在顾氏还存在着那些意志不坚定，甚至可以称之为毒瘤的人。
  不过这次还是多亏了他们，不然计划根本不会那么顺利。
  他只字不提许宇辰。
  程金很明白自己跟许宇辰说是合作关系，其实也只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
  他如果咬出许宇辰的话，指不定这人发起狠来，会怎么对付自己。
  顾子熠对他这番挖苦并不在意。
  他越过程金，看着这鱼缸里游动的金鱼。
  “之前的事情，你到现在都还觉得是我的问题么？
  可你为什么不反省反省自己？你这人刚愎自用，
  根本听不进去别人的劝告和意见。
  如果你这次没有对顾氏的项目动手脚的话，
  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想起你的，
  但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愚蠢。”
  听到这儿程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他的公司本就一直在亏损，已然是强弩之末了。
  当初如果不是因为顾子熠的话，他的公司说不定还会撑的更久的。
  顾子熠做的过分事何止一件呢？
  那会儿当着自己股东的面直言不看好他的公司，直言他的决策有问题。
  导致那些股东一个又一个撤资。
  如果不是他勉力支撑的话，程氏早就不复存在了。
  “呵，我愚蠢？你顾子熠说话做事从来都不考虑别人
  感受的你忘了么？如果你当时能够委婉点甚至跟我
  私下说的话，我也不至于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是你
  害了我，害了我的公司！”
  他近乎歇斯底里的说道。
  想把一切责任推在自己的身上，他顾子熠有这个资格么？
  说来说去其实不过是他见不得别人好罢了。
  顾子熠蹙眉。
  这件事情，他其实也是前些天才知道的。
  因为当时占据这副身体的是第二人格。
  所以这是他做的事情。
  但他却要为不是自己做的事情而负责任。
  想到这儿顾子熠就觉得有些头疼。
  也难怪他跟第二人格就是不能和平共处的。
  他那么暴躁，阴晴不定的，完全相处不来的。
  “你无法否认，我说的都是事实。
  你的决策确实是有问题的不是么？
  你自己难道后来没发现吗？
  还是你发现了但是不愿意承认？”
  顾子熠轻“啧”一声。
  他突然觉得有些没意思。
  跟程金这种榆木脑袋，说那么多话有什么意思呢？
  当初那番话也不过是想让他明白自己的决策是错的。
  至于后来如何，第二人格并没有去注意。
  但他也没说错什么，若说错的地方，那大概就是没有私底下说吧。
  不过这程金明知道自己决策是错误的，还一意孤行。
  这程氏破产也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行了，我也不跟你扯东扯西，扯以前的事情了。
  说吧，跟你合作的是不是许宇辰？”
  他直截了当的问了出来。
  他不想在这事情上浪费时间了，根本没这个必要的。
  只要程金说个“是”，那么他直接就能够把矛头对准许宇辰了。
  他心里已经确定是许宇辰，但需要程金的确认。
  哪里知道程金一言不发，似乎是不愿意说。
  “关系这么好呢？说都不愿意说？
  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是他了么？
  你们上次是一起吃饭了吧？”
  程金还是不说话，他别过脸，不让顾子熠看到自己的脸色。
  说实话他现在心中慌得很。
  这么看顾子熠好像什么都知道了一样？
  还是说他现在就只是怀疑阶段，是为了跟自己确认呢？
  他有些摸不准了，但他唯独认定的就是不能把许宇辰说出来。
  “你不必问了，事情是我吩咐人去做的，
  我根本不认识许宇辰，也不能说是不认识吧，
  最多是我知道他，他不知道我，这样的情况。
  我做这些事情的目的就是为了报复你顾子熠。”
  不管怎么问，程金的回答都是这个样子的。
  顾子熠气笑了，真以为他没有证据？
  还是觉得他不说一切就都没事了？
  怎么这么天真呢？
  “你以为你不说就能掩盖你俩合作的事情了么？
  我这儿可有两张照片呢，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这两张照片，可是你和许宇辰两个人一前一后
  从金雅阁出来，可别告诉我，这是个巧合？”
  程金索性就顺着顾子熠的话说了。
  “这就是个巧合啊，顾子熠你看不出来么？
  当天我去金雅阁是过去吃饭的，你倒霉了我开心
  都来不及，去吃饭有什么问题么？至于许宇辰，
  那我倒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儿，不过既然
  是出现在私人餐馆，那估计也是去吃饭的，
  这没毛病吧？”
  程金虽然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