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半兽态与激素
作者:鱼姣姣      更新:2023-02-28 05:26      字数:2014
  今天的韩贝似乎有些魂不守舍。
  听说了好友的异样,莫莉先是感谢了小学弟的情报,又答应了他周末一同出游的邀请,等下课的铃声一响,就钻进了文艺社团。
  一路走过去,大家都笑着和她打招呼:“今天也很漂亮哦,莫莉。”
  “中午好,莫莉学姐!”
  “周末要一起出去玩吗?”
  “话剧部最近有活动哦。”
  她一一笑着点头,随口回应着他们的热情,脚下却步履不停,而且明显比往常匆促了几分。美术部的部长抱着一摞画纸,行色匆匆地从墙角拐过来,差点和她撞到一起。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了句不好意思,看见是她,米歇尔松了一口气:“你可算来了,韩贝的状态有点奇怪,快去看看吧。”
  米歇尔是艺术部少有的,对举止怪异的韩贝没有偏见的人。
  莫莉有些担心,“状态很不好吗?”
  “也不能说不好……就是有些奇怪。”米歇尔左右看了看,用画纸挡住两人的脸,凑到莫莉的耳边轻声说道:“她今天竟然在画人。”
  莫莉吓了一跳,连忙追问:“是男人还是女人?”
  “我也是扫了一眼……”米歇尔有些迟疑,“应该是男人。”
  莫莉松了一口气。她对米歇尔表达了谢意,便轻手轻脚地推开了走廊尽头的画室。
  灰发的少女如同往常那样,坐在最角落的位置上。她握着一支铅笔,草草地在画纸上涂了两笔,听见开门声,就抬起头望过来。虽然她还是一脸冷漠,可莫莉还是轻易地看出了她的心神不宁——这要是在平常,别说开门了,就算是走到韩贝身后,看她画画看半个小时,她都不一定能发现她。
  更让莫莉惊讶的是,韩贝竟然换下了那一身“丧服”和黑框眼镜,穿了件天蓝色的蓬蓬裙,当下年轻了不止四五岁,一下子就从办公室职员变成了青春靓丽的女大学生。
  她怀着惊奇的心情,迈着轻快的步子走过去。摊开的画布上用铅笔描摹出了一个男人的面部轮廓,他的唇角噙着温柔的笑,下巴稍微有些尖,长长的碎流海遮住了额头,却更加突出了那双柔情似水的眼睛。
  莫莉惊讶地捂住嘴。
  “贝,这是谁?”
  韩贝迟钝地眨了眨眼,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画还在画架上躺着。她手忙脚乱地把画揭下来,想要揉成一团,又不忍心地停住。她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好该怎么处理这幅画,只好把它放回画架上,用一张白纸盖住,这才长吁了一口气,看向莫莉:“你怎么过来了?”
  莫莉当然不会说,自己是接到通风报信才来的。她笑盈盈地拉了张椅子坐下,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不来看看你,怎么会发现我可爱的小贝,瞒着我在心里装了别的男人呢?”
  “他不是别的男人……”韩贝看了画架一眼。
  那一眼柔情缱绻,混杂了爱与痛的眼神情意绵绵,看得莫莉捂住心口,心痛得就像中了一箭。她瞪大了眼睛看着韩贝,心里狂风骤雨大作,瞬间数个凄美的爱情故事在她心中写就,又被她咆哮着撕烂。
  这是什么眼神?这是什么眼神?她还奇怪韩贝怎么小小年纪就看破红尘,原来是受过情伤!
  不,不行,她绝不允许心爱的宝贝为一个臭男人伤心!男人这种东西,就像一个包包、一件裙子,带来快乐和满足是他们的职能,如果带来了难过,让物主伤心,那也没什么留下的必要了。
  她在心中哀叹一声,伸出双臂牢牢地抱紧了韩贝:“贝,别难过了,他怎么辜负了你,说出来,本小姐给你报复回去!”
  “不是他辜负我,是我辜负了他。”韩贝平静地说道,“而且,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你别想拿这种话糊弄我。”莫莉瞪她,“如果不是因为这家伙,你今天怎么会这么反常?”
  “真的不是因为他。”韩贝有些无奈地笑笑,“我烦恼的是另一件事。”
  “什么事?”
  莫莉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脸,一副“我看你能编出什么谎话来”的表情。
  “是和半兽态有关的事。”韩贝说,“这个东西……是不是能增加对性伴侣的好感度?”
  莫莉惊奇地瞪大眼:“你怎么突然问这个?”她忽然想到前两天韩贝对她说的事,“林夏带你去开房了?”
  韩贝尴尬地咳嗽一声,“……嗯。”
  她还是不太适应莫莉在某些方面的开放。
  动作很快嘛!莫莉心中的小人暗暗握拳,决定转头再给林夏送一波助攻。但眼下更重要的是解决好友的疑问,她放开了韩贝,认真地解释:“确实有这个功能。你不用怕,那只是身体为了更享受性爱而释放的一种激素,等事情结束了,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不会影响你真正的感情的。”
  韩贝呼出一口气,“原来如此。”
  她还以为是自己光速移情别恋……一连做了好几天噩梦,梦里和她有过关系的男人轮番出现,一个接一个地质问她林夏有什么好,凭什么爱上他,是不是很快就会忘了他们。搞得她连白天都昏昏欲睡,偏偏林夏还发消息来嘘寒问暖,看着他理所当然地喊着宝宝,韩贝头皮发麻,偏偏离她答应开始这段关系还没两天,有些话她也不好说出口,而且那天虽然没做完全套,但林夏用手和嘴……而且她确实很舒服……
  想到周末的约会,韩贝欲哭无泪。她强装镇定地和莫莉一起吃过午饭,麻木地坐上回家的出租车,又把画纸放到地下室。做完这一切,她才一头栽倒在柔软的鹅绒被里,仗着没人在,扯开嗓子嚎了两声。
  怎么办,阿君?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