茱莉没有追上去，助理把一份名单递给她，“茱莉姐，这里需要你签字。”
  茱莉蹙眉接过名单，这么好的机会，秦时肯定不会放过简亦舟。这时候再凑上去，简亦舟可能会连她一块怪罪。茱莉借着名单，转身朝化妆间走去。
  “简先生，能跟您合照么？”
  “不方便。”简亦舟并不认识面前的人，他目光冷漠，全部拒绝。
  “简先生！”斜里伸出来一只手，手指修长，纤细白皙。
  简亦舟回头撞上秦时明媚的大眼，随即手就落入她的掌心，温热细腻的手指。简亦舟身上的冷瞬间卸去，只看着秦时。
  “我是时代传媒的总经理，我叫秦时。”简亦舟很高，秦时往后退了半步，还握着简亦舟的手，“一直很仰慕您。”
  秦时穿v领红色礼服，领口开的有些低，露出些许细腻偏白的肌肤，若隐若现。
  “嗯？”
  “能跟您合照么？”秦时刚要收回手，简亦舟握住她的指尖，“……可以。”
  秦时笑了起来，笑容完美。眼尾上扬，跟三年前没有多少变化。下一刻简亦舟怀里就被塞了只鹌鹑，简亦舟看看鹌鹑又看看秦时。
  秦时拿着手机退开，摆出拍照的架势，“简先生，看这里。”
  简亦舟：“……”
  简亦舟的脸已经黑到不能看，阴沉沉盯着秦时。
  “这是我们公司的艺人，她叫白鹭。”秦时热情的介绍，“她也是您的粉丝，非常崇拜你。”
  白鹭抖成了筛子，她确实是简亦舟的粉丝，死忠粉。有生之年，离偶像最近的一次，她都快哭出来了。
  简亦舟推开白鹭，阴冷着脸整理西装。
  “这是我的名片。”秦时拿出名片递过去。
  漫长的对视，秦时靠着脸皮厚硬扛着跟他耗。简亦舟接过名片，秦时成功。
  简亦舟的肤色偏白，灯光下，指尖几乎要泛光。秦时微一恍惚，简亦舟道，“你喜欢我？”
  秦时狂点头，“我非常喜欢您。”
  简亦舟得到满意的答复，收起名片，转身迈开长腿径直离开。
  秦时转头看白鹭，”你抖什么？“
  白鹭整张脸都是红的，呐呐摇头，随即魂魄归位，“秦……秦总，那是简亦舟？”
  秦时：“……”
  秦时拿出手机打开微信，编辑信息：“炒新闻，简亦舟出山和白鹭有关，发偷拍角度，避开敏感词不要被告。”
  把手机装回去，秦时抬眸看简亦舟离开的方向。简亦舟就是天生吃这碗饭的男人，这也太完美了。
  因为和茱莉的关系，秦时的座位在第二排，简亦舟后面。秦时立刻安排手底下那些摄影师三百六十度拍简亦舟，和简亦舟蹭关系。结果到开场的时候，简亦舟没有入席，那个座位一直空着。
  秦时发信息给茱莉，“大佬先走了？”
  “呵呵！”
  秦时：“……”
  五分钟后，茱莉杀气腾腾的文字落过来，“你敢拿简亦舟炒作！你会死的很惨！”
  两个感叹号，秦时不蹭简亦舟的热度她也会死的很惨。
  秦时手底下的人动作非常快，到活动结束，整个版面热度从简亦舟转成简亦舟与神秘少女的关系。从不参加商业活动的简亦舟为什么出现在新风尚之夜？还和一个横空出世的少女合照，这太匪夷所思了，除非他们两个之间有关系。
  难道这次简亦舟出山是为了给这位不知名少女捧场？
  到第二天早上，场面完全失控，简亦舟的粉丝比想象的可怕多了。
  昨晚简亦舟只和白鹭拍了一张照片，其他人全部是拒绝，这让粉丝更不能忍，这哪来的妖孽？
  秦时拿出两颗硬糖咬着，甜腻糖糊在嗓子上，秦时咳嗽一声，转头问陈薇，“你觉得有没有可能简亦舟喜欢白鹭这个类型？为什么会和白鹭合照？拒绝其他？”
  “秦总，白鹭是你塞到舟哥怀里的好么？”
  秦时：“……”
  陈薇快气疯了，秦时真是她的老板，薪酬还挺高，不然她早就跳起来暴打秦时一顿。太坏了，简亦舟做错了什么？
  作为女友粉，她快心疼死了。
  “秦总，简亦舟最讨厌捆绑炒作。”
  “嗯，然后呢？”秦时说，“也没有炒作，只是拍了照片，猜的是路人。”
  去你大爷的！陈薇真情实意的喜欢简亦舟，眼睛都红了。
  “你觉得简亦舟团队会怎么回应？”
  “我什么都没做，只是拍了一张照片。”
  “你会死！”陈薇一夜没睡，就处理这些破事，充斥着血丝的眼盯着秦时，“简亦舟的团队只需要澄清，白鹭就会被撕碎。”
  “黑红也是红。”
  呸！
  秦时起身活动脖子，一夜没睡，身体疲惫到了极点，情绪却处于亢奋状态。“我洗个澡，你先盯着。”
  秦时冲了个凉水澡裹着浴袍进办公室，陈薇把电话递给过来，“秦总，盛科李总。”
  盛科李总？盛科也投了风雨这个项目。不过现在导演癌症，主演跑了，女主角还不知道在哪个旮沓角。
  “李总。”秦时把声音自动降低，表现出满满的诚意。
  伸出手，陈薇把干毛巾递给秦时，秦时擦着头发，“您怎么想起我来了？”
  “我再不跟你联系，我怕你脚底抹油跑了。时代传媒都被扒的底朝天，秦总，你就不能给我个交代？我可等了你好几天。”
  “同行抹黑而已，您信那些谣言？”秦时说。
  “你也别说这些好听话，风雨的男主角都跑了，你让我怎么信你？”李总说，“对于风雨的投资，我们公司需要商量是否撤回。”
  盛科虽然不是最大股东，但投钱也不算少，前期投入了一千万，秦时现在是绝对吐不出去。脑筋转的飞快，却死活想不出解决的办法。
  “我已经在跟简亦舟谈合作。”秦时心一横，说道，“我本来就看不上于衡，于衡的票房不稳定。李总，您也知道简亦舟的影响力，这钱我绝对不会让您亏。”
  第5章
  “秦总，反转了！”
  秦时撂下电话，伸手，陈薇把电脑递过来，说道，“有人发了你的照片，而你正在给简亦舟和白鹭拍照。”
  秦时看着屏幕半晌，拿起桌子的水杯一饮而尽。她被放出来，这场炒作就到了尾声，秦时在粉圈臭名远扬，最爱蹭热度。这张照片就是单方面碰瓷的证据，秦时放下杯子，“简亦舟的工作室没有回应？”
  “没有。”
  简亦舟那样的逼格，搭理秦时才掉份呢。秦时起身接了一杯水，喝完说道，“帮我买包烟。”
  “你不是戒烟了？”
  “不戒了。”秦时把钱包扔给她，“谢谢。”
  秦时狠狠揉了把头发，把自己扔到沙发上，她得联系简亦舟。死皮赖脸也要跟简亦舟扯上关系，不然她还得死。
  陈薇离开，秦时打电话给茱莉，茱莉接的倒是挺快，“姐妹，你胆子很大，真敢蹭。”
  秦时笑的格外不要脸，“简亦舟的电话号码你有么？”
  “没有。”
  “茱莉姐姐，求你了。”
  “你会被简亦舟追杀，我可不想被牵连。”
  “又没有人知道，求你。”
  “你要干什么？”
  “负荆请罪。”
  “我也没有。”茱莉说，“我帮你打听打听吧，不过简亦舟的热度你小心点蹭，他真的会弄死你。”
  “我知道，谢谢茱莉姐。”
  秦时倒在沙发上，抬手盖住眼。头疼的很，找简亦舟合作是天方夜谭，但又该怎么办？现在是走投无路。
  陈薇进门把烟和钱包放下，说道，“秦总，你要吃早饭么？”
  “不吃，你回去休息吧。”
  “网上那些言论不管了？”
  “管不了。”秦时摆摆手，“回去。”
  陈薇站了一会儿，说道，“那我回去了，你也休息会儿吧。”
  秦时身上背着几千万的债务，她的压力有多大陈薇非常清楚。秦时抬手放在额头上，再次陷入沉默。秦时很少在外人面前脆弱，陈薇给她倒了一杯水才走出办公室。
  十二点半，秦时被电话吵醒，她坐起来拿起手机，来电是茱莉。秦时接通，嗓音沙哑，“茱莉姐。”
  “怎么了？被骂哭了？”
  “有消息么？”
  “简亦舟的电话号码发给你了。”
  “我爱你。”秦时立刻顺杆爬。
  “简亦舟的背景你也知道一些，惹毛他对你没好处。”
  “嗯。”
  “虚假信息套路投资方这个路走不通，你别忘记了徐玉玉知道你的全部底细，她会在适当的时刻给你捅一刀。不能上市，没有人给你买单，你还是输。”
  秦时沉默，茱莉说，“三思而后行。”
  秦时握着手机很长时间，电话返回主页面，她叹口气。头疼的很，似乎感冒了，秦时从抽屉里翻出感冒药吃了两颗。微信上茱莉发过来一个号码，秦时清了清嗓子打过去。“你好，我是时代传媒的秦时。”
  电话那头一阵儿静默，秦时连忙说，“简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