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孩子呀……”
  乔小麦的眼泪刷刷往下掉。
  “妈……”
  “你是要妈急死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还有我和你爸爸，你讲出来我们都会帮你的，你怎么就一声不吱就走了呢？”
  “对不起妈。”
  乔母放声哭。
  定好的手术，不可能不做。
  乔母一直拽着女儿的手到了手术室外，不得不松开她才松。
  做母亲的哪里会怪自己的孩子。
  等乔母被推进去，乔立东对准乔小麦的脸就抽了一记耳光。
  “你干吗打她？”乔父火了。
  站到女儿的前面，那样子马上就能和乔立东打起来一样。
  乔父乔母都是好脾气的家长，儿女他们从未动过手去打。
  今天因为乔立东打了乔小麦，乔父真的火了，甚至马上挥手打了乔立东一耳光。
  “爸，你还护着她？妈生病病成这样，不是因为她离家出走能上火成这样吗？”
  “那是命，你妈和我都认，和你妹妹有什么干系？就是上火也是跟着我上火上的，你别什么都往她身上赖。”乔父气的浑身发抖：“你要是敢再动她一根手指头我和你没完。”
  乔父去拉女儿的手。
  有他在，谁都别想动他女儿一根手指头。
  乔小麦的手拽着父亲的袖子哭，“爸，对不起。”
  “没什么对不起的。”
  乔父不晓得这里头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如果有的选，谁都不会好好的就要跑。
  “好孩子，去洗把脸，你妈一会儿出来要是看着你脸肿了她会心疼的。”
  孙家珍扯乔立东的袖子，她上手摸摸乔立东挨打的脸，乔立东瞪她。
  可她心疼啊。
  干吗打她男人？
  乔小麦被父亲拉进洗手间去洗脸。
  “回来就好。”
  由始至终，乔父就讲了这么一句。
  小麦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等着，医生据说很过关，乔父就挨着她坐着。
  杰森接到消息，抬起眼看向听筒。
  “你没看错？”
  “没有看错，是乔小姐回来了，现在就在医院里，手术室外。”
  杰森猛地打电话给魏池年。
  ……
  乔母的手术很成功。
  可乔小麦晕了。
  护士给她挂了针，顺带着提醒家属一句：“你妹妹这血型可有点特殊，以后如果住院什么的都得注意点。”
  乔立东哪里有心情关心这些？
  孙家珍看着护士：“怎么特殊？”
  不就是b型就是o型呗。
  “rh阴性血，这是熊猫血啊。”
  孙家珍瞳孔里浮着一种疑惑。
  “不对啊，我公公婆婆可没有这种血型。”
  乔父之前住院，那什么血型孙家珍能不知道吗？婆婆今天动手术，什么血型她更加不会不清楚了。
  护士有点无语。
  “没有怎么可能会生出来rh阴性的孩子。”
  挂号转身出了病房。
  乔立东出去接了一通电话，乔父去给乔小麦买吃的去了。
  孙家珍拽乔立东。
  “你又干什么？”
  “你妹是rh阴性血，你知道吗？”
  乔立东用眼睛瞪孙家珍：“你发什么神经病？”
  孙家珍：“我发什么神经，你去问护士，乔立东这不对劲啊。”
  乔立东觉得就是孙家珍听岔了。
  乔父那边给女儿买回来吃的，一进门就见儿子和儿媳的脸色不对。
  不过他也没有心思过问。
  晚上等乔小麦恢复的七七八八，乔父是个男人他肯定不会多嘴问，但孙家珍要问的。
  “半年多了，你去哪里了？”
  乔小麦那双乌黑黑的眼睛只是看着孙家珍，却不做声。
  孙家珍压低声音，又问：“那你跑什么？你知道妈担心你，现在得了癌，医生说这病就是从火上来的……”
  乔小麦还是不肯做声。
  孙家珍的眼一转：“我问你小麦，你老老实实回答我，你知道自己是什么血型吗？”
  乔小麦对着孙家珍说；“嫂子，我知道我自己对不起爸妈，但你能不能让我安静的待会？”
  孙家珍咬紧牙关：“我问你话你就回答，你啰嗦什么？觉得自己跑的有道理了是吧？你知不知道自己什么血型？”
  乔小麦脱口而出：“这干你什么事？”
  “当然干我的事儿，你爸妈都不是熊猫血，你是个熊猫血，不觉得奇怪吗？你哥也不是。”孙家珍补充一句。
  乔小麦是乔家的孩子吗？
  明摆着就不是！
  搞什么搞，拿着家产要给个外人？
  老头老太太真是疯掉了！
  “你瞎说什么？我妈是rh阴性血……”
  孙家珍的眼光仿佛是在嘲笑一个嘛事不懂的小孩子。
  “要我去给你拿妈的病历吗？”
  rh阴性，扯呢！
  “懂我说的意思吗？全家就你一个rh阴性血，什么意思不懂？”
  乔小麦仿佛是被这话瞎醒的。
  她突然一动，然后在她手上的针头就那么一扯。
  “出血了……”
  乔父进屋，看见女儿那针管里回血了马上按住小麦的手。
  孙家珍见公公这副紧张的墨阳，又瞧小姑子那满脸懵懂的样子，不得不将窗户纸捅开。
  “爸，小麦的血型不对，你和妈走知道吗？”
  ……
  孙家珍是一定要闹出来一个所以然。
  这事关房产和钱。
  她不闹明白，房子和钱就都落到外人手里去了。
  乔小麦满脸诧异看着父亲。
  她觉得自己脑子有点不好使。
  脑子里装的都是浆糊。
  怎么听不懂孙家珍讲的话呢？
  乔立东把父亲叫了出去，乔父一脸的失魂落魄。
  “……当时去外地看你外婆，结果你妈早产了，那时候也不像现在，在医院半夜孩子就被抱走了，我们也报警了可没找回来，后来你妈总是哭，我就想着去抱个孩子回来，就去孤儿院收养了小麦……”
  瞒肯定是瞒不住了。
  但他们都是拿乔小麦当亲生的。
  不是万不得已，他不会讲这些。
  乔立东想忍了，可还是没忍住，埋怨道：“你们又不是没有孩子，还抱养一个孩子……”
  他无法理解父母的脑回路。
  现在怎么弄？
  突然亲兄妹变成了没有血缘的关系？
  他爸真的是给他出了一个大难题。
  原本小麦就恨他，这回好了……
  “你妈的意思，这件事我们永远都不打算说的，不是家珍……”
  乔父对孙家珍还有点埋怨。
  觉得儿媳也是，那么大的孩子，长到现在能一次验血他们都不清楚吗？
  乔立东没办法数落父亲。
  乔父回了病房，孙家珍马上就跑出来了。
  “爸怎么说的？是不是抱错孩子了？”
  这种可能性会偏大。
  不然孙家珍没办法理解乔小麦的身份问题。
  乔立东讲了，孙家珍听了以后当场就炸了。
  “你爸妈脑子是有问题吧？收养就收养了，结果搞的收养的比亲生的还亲？家里动迁这就要把所有都给小麦……”
  这像话吗？
  不知道的还以为乔立东才是抱养的。
  “哪那么多的废话。”
  “我是为谁？为的不都是你和乔震，她平时对我那个样子我就不说了，现在咱们重新归位，养你长大你什么恩不得报？还怪我们？就是什么都不给她，她也得受着，吃这些年的白饭不花钱的？家里培养她花了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