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太太，好久不见了。”
  “是啊好久不见了，刚刚我怎么瞧见你在躲谁呢？”
  孙美打着哈哈：“没有，就是天气热准备回去了。”
  刘太太说：“带我认认门吧，平时我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去你家里坐坐。”
  孙美顺口而出：“那可不行。”
  开玩笑！
  过去你是有钱人，我和你交往可以换回来点利益，现在你家破产了，你还欠了那么多的钱，我和你做朋友，这不是犯傻吗。
  她当然不愿意。
  “怎么，是怕沾上我甩不掉吗？”
  孙美干脆开门见山：“原本就不是什么朋友关系，你欠我的也还了，我也不欠你什么。”
  刘太太恼羞成怒：“你不欠我什么？别忘了，我是怎么帮你的。”
  “你这话就说错了，什么叫帮我？你看乔小麦不顺眼不过就是借着我的手给她点难看，现在又说是为了我。”孙美撇嘴：“好话都让你说尽了。”
  说完话调头就走。
  回到家还一个劲儿的喊晦气。
  都破产了还出来瞎逛什么？
  肖芳芳的父亲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然后从房间里静静走了出来。
  “你又抽哪门子的风？”孙美看见丈夫就气不打一处来。
  肖父缓缓开了口。
  “我准备回老家了。”
  “你想回去就自己回去，我和芳芳是不可能跟着你回去的。”
  肖父点头：“我知道了。”
  然后将家里的钥匙交了出来放到桌子上，提着行李就走了。
  孙美看都懒得去看。
  回那种穷乡僻壤的地方，早晚你还得回来！
  肖父给孙瑶打了电话，然后登了孙家的大门，又将孙慧和乔一德夫妻俩请到了家中。
  他掏钱请孙瑶妈妈帮自己置办了一桌饭菜。
  “成为这个家的女婿这么久，第一次请大家吃饭，说起来还怪不好意思的……”他不善言辞：“我犯了法，我不该买她回家的，我对不起你们。”
  然后趴在桌子上哭了。
  孙瑶爸爸看着这架势，也闹不明白。
  但实在是被孙美折腾的怕了。
  只要和孙美沾边的人，他都觉得不是什么好人。
  倒是孙瑶劝着姑父。
  肖父哭了一会，说：“我马上就要回老家了，以后再也不回来了。”
  孙瑶妈妈一愣：“回去？带着孙美一起回去？”
  那肖芳芳呢？
  “不，她们娘俩都不愿意离开雾城，我自己回去。”
  孙瑶妈妈：……
  那这算是什么啊？
  分居？
  离婚？
  “我知道她们做了很多对不起你们的事情，可是我又没有能力弥补，在这里就代替她们讲一声对不起，请你们……”
  他不知道该说多体谅还是多原谅。
  好像讲哪句都是不对的。
  端起来酒杯，饮了那杯酒。
  “姑父，你慢慢喝。”
  肖父看向孙瑶，道：“你是个好孩子，你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孙慧没怎么吃那菜，她对妹妹一家子实在是厌恶到了极点，哪怕肖父看起来很可怜但她依旧拿不出来什么同情心里。
  孙瑶和陆行章开着车送肖父去了火车站。
  孙瑶她爸也是懒得管这些。
  只当孙美死了，这样对大家都好。
  回去的路上，孙慧摇摇头；“有些时候我真的不知道是该同情她还是该同情买了她的人。”
  就像肖父所讲的，他花钱买了人，这是不对的。
  可孙美这个德行……
  乔一德提都不愿意提那个人。
  回到家里，孙慧和婆婆大概说了说，乔奶奶活这么大的岁数，也是第一次碰上孙美这样不要脸的女人。
  “我看是她丈夫比较倒霉，娶了这样的老婆，养出来这样的孩子，如果不进城可能肖芳芳还会有个好前程，现在……”乔奶奶冷哼：“那样的妈妈能教出来什么样的好孩子，我拭目以待。”又看孙慧：“你不会同情他们了吧？”
  孙慧一脸被侮辱的样子：“妈……”
  “不会就好，我是怕你顾忌这个顾忌那个，瞧瞧人家可是什么都不顾忌的，那天是赶巧了你说要是我们晚点回来，有嘴都说不清……”
  这叫什么污蔑？
  这就是暗害她儿子呢。
  一德如果气性大点，可能就要当场爆血管了。
  你要是美女也就算了，长成这个样子还说姐夫强迫你？
  明明自己不要脸把衣服都脱了……
  想起来这件事乔奶奶就气得心脏疼。
  那家子的人做人是完完全全没有任何底线的。
  “他走也走了，以后不要和他们有关的人见面，那样的人眼珠子一转就一个心眼，我们斗不过干脆也别接触，我现在都怀疑紫钰丢了是不是他们干的，那样丧心病狂的人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她觉得没准就是孙美肖芳芳母女俩干出来的。
  乔奶奶的一句话，倒是叫孙慧一愣。
  过去也不是没有怀疑过。
  但是……
  怎么说呢？
  肖芳芳那种脑子，她想不出来这样周全的计划。
  很快就从肖芳芳的身上挪走了怀疑的目光。
  孙慧回了房间，脑海里又想起来了婆婆说的话。
  这话就仿佛在脑子里生了根一样的。
  *
  魏氏集团
  孙慧拎着包站在大堂。
  “我想见魏池年。”
  前台的迎宾礼仪有些发愣。
  然后面带微笑：“请问您有预约吗？”
  “我是乔小麦的母亲，麻烦你打通电话上去，就说我想见见他。”
  原本是有魏池年联系方式的，后来因为新闻爆出来以后，孙慧就将魏池年彻底踢出了自己的生活。
  礼仪小姐拨打了电话上去。
  “……下面有位自称是魏太太母亲的人想要见魏总。”
  杰森亲自下来接的。
  只是前台的那些人都有点搞不懂，魏太太的母亲那就是魏总的岳母，岳母想要见女婿打通电话不就好了？
  骗子？
  可穿成这个样子，不像是骗子的。
  杰森快跑两步。
  “乔太太。”
  孙慧抿抿唇跟着杰森进了电梯。
  杰森对着孙慧忙前忙后的样子，证实了这个人绝对就是魏池年的岳母。
  “……八成是因为新闻吧，我女儿如果被人逼着去跳楼，我没捅死他就算轻的了……”
  有些事情，只有你做了母亲以后才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