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
作者:
竹二宝 更新:2023-03-17 18:27 字数:2717
吕越抓准时机,唏嘘了起来,
“唉,就项翔那闷葫芦,看起来强悍,内心其实很脆弱,你今儿这么一顿骂,他不知道该多受伤,真的,虞斯言,太伤人了。”
虞斯言面色晦暗不明,沉默的坐了一会儿,他站起身,
“我得回去了。”
吕越放在桌下的爪子比了个剪刀手,面上却一片担忧,
“我告诉你,就项翔对你那态度,你回去过后,他肯定得让你把这老太婆的单子交给他做。”
虞斯言满脸的愧疚都遮不住了,迈开大步就朝外走,走到门口他突然扭头问道:
“对了,你怎么在这儿?你不说有事儿在忙?”
吕越见招拆招,一点也不心虚,
“你还有心思管我呢,我这是忙完了想吹吹空调,还不是你这怪脾气,公司连空调都不准安!”
虞斯言脸色更难看了一分,他抿抿唇,转身就走了。
吕越看着虞斯言走出茶楼,赶紧给公司打了个座机。
项翔收拾完碗筷,就坐在一楼等虞斯言回来,等人没等到,却等来了一通电话。
“说。”
吕越瘪瘪嘴,这俩人都他妈一个德行,接个电话都这么不耐烦,
“项翔,虞斯言现在马上就到公司了,你只需要做一件事儿,就是他一回来,你就主动请缨,让他把这老太婆的单子交给你做。”
项翔顿了一下,应道:
“嗯。”
吕越奸笑着说:
“你看,我就说有我在能……喂?喂!我操!”
吕越不可置信地瞪着手机,听着微弱又急促的忙音骂道:
“咱俩现在都是联盟了,你能不能有点队友的亲密啊!”
084 无法阻挡
虞斯言回到公司,到门口就看见项翔站在太阳底下等着他,心里更不是味儿了。
他停了车朝项翔走去,每一步走得都有点忐忑,不知道该怎么启齿。
正纠结第一句该说什么,项翔就主动开口了。
“你别生我气了,我没干过讨债这行,看着谁都觉得不对,但我信你,你都说她没问题,那我就放心了。你让我来做这单吧,就当是给我先练个手。”
虞斯言被项翔这么‘懂事儿’的样子堵得心口发闷,他张了张嘴,嘴边儿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他砸吧了几下嘴,用小臂轻砸上项翔的胸膛,重新迈开步子,边走边说:
“行了,进去再说,杵在大太阳底下晒什么。”
项翔沉寂的眼波流转了一瞬,紧跟在虞斯言身后走着,安静又沉稳。
虞斯言深呼吸了一口,没回头,而是背对着项翔说:
“这单子还是要查查,而且就算是给你做,我也不可能让你单独行动,你这是第一次,再怎么我也得陪着你。”
项翔眨动了几下眼皮,清淡又认真地说:
“等她明天来了,我去核实她的身份。”
等项翔走进门,虞斯言干脆把公司大门锁了,
“你知道怎么核实吗?!”
项翔自觉的走到大电扇跟前,弯下身打开,
“公司应该有人脉可以查吧。”
虞斯言这一趟出去,又是一身热汗,他边脱衣服边往楼上走,用脱下来的体恤擦了擦身上的汗珠子,然后转手丢给项翔,
“那些人脉能卖你的帐么?”
项翔从头上拿下虞斯言的臭衣服,仰起头眯起眼睛看着光鲜中的虞斯言,有种油画版古罗马神像的即视感。
虞斯言大大咧咧地蹬掉脚上的人字拖,俯瞰着项翔说:
“你坐会儿,我洗完澡再给你说。”
项翔跟到虞斯言的休息室里,一路捡起虞斯言随手丢在地上的衣物,然后跑进面盆里,倍儿‘贤惠’的开始洗衣服。
虞斯言透过毛玻璃看见项翔的身影,想了想,也不打算浪费时间了,大声地说:
“算了,我现在给你说了也不顶用,反正你跟着我就行,到时候我教你怎么做。”
项翔是巴不得虞斯言能跟他待一会儿,
“好。”
虞斯言也就是冲个凉,两分钟就搞定了。
他围着浴巾走出来,一眼就看见项翔在给他洗衣服,顿时愣了一下,
“你给我洗什么衣服啊,我丢给你不是让你洗来着,哎呀,你个傻逼!”
他走过去,一把拽起项翔的手,想把人从面盆前拖走。
项翔一脸的无所谓,举着满是泡沫的手,用肩膀顶了顶虞斯言,
“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反正我也没事儿做,闲着也是闲着。”
“行了行了,别洗了,搁这儿吧,我自己来。”
项翔守着面盆里的裤衩死活不肯走,
“我这马上就洗好了,你穿你的衣服去吧,别管我。”
虞斯言还要说什么,项翔一句话堵住:
“别这么磨叽行不行,你说话这会儿我早就洗好了。”
虞斯言只好作罢,可心里还是有点过意不去,
“随便洗洗就成了,就有点汗。”
项翔埋着头搓着虞斯言的裤衩子,黑黢黢的后脑勺都冒着丝丝喜气。
虞斯言套上条宽松的短裤躺在床上看电视,视线频频落到斜对面项翔的后背上,若有所思。
项翔安然的享受着虞斯言的打望,不慌不忙地搓着衣服。
虞斯言瞄了一会儿,忍不住开口问:
“我瞧你就不像个公子哥,我拿地摊货给你穿,你连个眉头都不皱,我都这么骂你了,你说你也不生气,而且你饭也会做,衣服也能洗,屋子还自个儿拾掇的倍儿干净,你说你哪儿像个有钱人家出来的?”
项翔扭脸对着虞斯言笑了一下,拎着体恤拧了拧水,说:
“我感觉你这是在夸我。”
虞斯言笑骂了一句粗口,说,
“我可没工夫夸你,我就是好奇,你怎么就一点没有那些有钱人家的烂脾气呢?”
项翔把手里拧干的体恤抖了抖,笑道:
“我没你说得这么好。”
虞斯言恒笑了一声,转手拿过床头柜上一空塑料瓶砸到项翔身上,笑骂道:
“少他妈在这儿灿烂,我问你话呢!”
项翔抬起脚把塑料瓶挑到墙角,走到衣柜前拿了个衣架,一边套衣服一边说:
“我家的教育和别家不一样。”
虞斯言听出项翔不太想说,他也不勉强,毕竟谁没有个不想提及的曾经。
刚想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到电视上,他一晃眼就看见了项翔手里的东西,登时从床上跳了起来,一个大步冲到项翔面前,夺过那玩意儿大声嚷嚷道:
“谁让你给我洗裤衩了?!”
项翔一脸无害地看着虞斯言,纳闷儿道:
“裤衩怎么了?”
虞斯言张了张嘴,又硬生生把话憋了回去,最后只能干瞪着眼冒出一句:
“老子真服了你!”
……
第二天大清早,项翔照旧比虞斯言早起一个小时,他刚下楼准备洗漱就透过玻璃门看见了站在门口的牛芬芳同志。
项翔打开门把人领进公司,什么都不问,
“你坐下等,别闹出动静儿,他还在睡觉。”
牛芬芳好像挺怕人高马大的项翔,项翔一说,她立马挑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安安静静地等着。
项翔也权当没这个人,顾自洗漱穿衣,然后给虞斯言准备早饭。
过了一个多小时,虞斯言的门开了。
虞斯言刚洗过澡,他站在楼梯口拿着毛巾擦了擦头发,吧唧着拖鞋慢吞吞的走下楼,毫不意外地朝着牛芬芳说:
“把东西给我吧。”
牛芬芳走到虞斯言面前,把东西掏了出来,却也没马上递给虞斯言,而是一脸担心地说:
“你看看倒可以,可我还是不能把欠条给你,你要是弄丢了,我可怎么办呀。”
虞斯言也不着急,他抹去额头的水,探着头对厨房喊:
“项翔,过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