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萌鸭他超甜的! 第70节
作者:
绪子鲸 更新:2023-03-17 23:11 字数:2265
他说。
要安安躲起来。
安柯不躲,他想要……一直陪着痛苦的幼崽。
“你他妈懂什么!”
沈顾城的眼底泛起了猩红, 眼底布满了血丝。
他的额头撞在了安柯的额头上,鼻尖相抵,能感受到对方激烈的情绪动荡。
“你不带走他,我会控制不住一刀杀掉他的!”
“我差点……就这么做了。”
这次是心理暗示,他靠着极大的意志力把刀插进自己身上,保护了小鸭子。
那如果下次、下下次呢?
只要有一次他的意识被吞噬,所有的一切反抗都没有用了。
他会不会有一天在醒来的时候,看到小团子冰凉的尸体?
沈顾城光是想想,心口就开始上涌着腥甜,身体颤栗不已。
“你、不会。”
安柯的眼眸下垂,浓密纤长的睫毛挡住了眼底的神色。
“顾顾……不会。”
“顾顾,保护安安。”
被他压制住的少年浑身一颤,呼吸变得紊乱,压抑着随着药效消失逐渐暴动的情感。
白发少年的眸注视着他,眼底泛出细碎的光,仿佛是最上等的玛瑙折射的光彩。
安柯搜刮了自己学会的所有词汇,慢慢地用口齿不清的话语来向沈顾城描述自己的情感。
“安安、爱,顾顾。”
“不走。”
他不走。
就算沈顾城是个疯子,他也不要离开他。
疯子又怎么样?
那也是他一见、就忍不住欢喜的幼崽。
“……你不懂吗,我会杀掉他。”
沈顾城的脸色苍白,他让安柯看见自己满目疮痍的手,新伤旧伤交叠在上面,裹着厚重的纱布。
“就像这样。”
手筋都几乎被切断,血肉模糊的手臂上有着歪七扭八的针线痕迹。
全都是皮肉外翻的伤口被强行缝合的印记。
“顾顾不会。”
那伤口刺痛了安柯的眼睛,若是可以,小鸭子很想把欺负沈顾城的病症暴打一通。
“顾顾、会好。”
温润的触感落在了沈顾城的手腕上,粉色的唇怜惜地碰了碰那处开裂的皮肉。
许是安慰,却让人腾升出怪异的感觉。
太亲密了。
沈顾城瞳孔一缩,猛地抽回了手腕。
手腕上泛起了麻痒的酥感,顺着皮肤蔓延开来。
安柯:“?”
他并没有那方面的意思,人类和动物之间的文化差距就显露了出来。
对动物来说,亲吻不过是一种对幼崽的安抚和治疗伤口的方式。
幼崽看起来反应很大,也不太想让他“治疗”。
可是舔舔,伤口是会不痛的。
“你……不要随便亲人。”
沈顾城和他相处了这么多次,还没发现这人脑子有点问题,才是不对劲。
他调整了两次呼吸,才把那头皮发麻的感觉压下去。
安柯乖乖的看着他,澄澈的黑眸里看不出半点阴翳。
“知道。”
他也只会亲顾顾一只幼崽。
唇红齿白的少年宛如漂亮的白天鹅,白色的头发给他平添了一丝缥缈感,仿佛抓不住一般的梦幻。
沈顾城的指尖微微一动,他莫名相信了面前少年所说得一切。
安安……爱他。
他的小鸭子,怎么样都不愿意离开他。
他漂泊了多年的灵魂,终于在彼时,找到了一个白绒的温暖归宿。
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啦。
**
“小晟,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呢?”
穿着白大褂的青年坐在病床前,歪着头看向重症监护床上生死不明的男人。
视线落在起伏微弱的心电图上,青年的眼底划过一丝暗芒。
“魏哥……李哥被人砸破了脑袋,然后从二楼给丢下去了。”
旁边的人就是当时在场的人之一,想到当时血液四溅的场景,脸色又开始发白。
无他,那时候场面的震撼力不是普通人承受得住的。
他们手头都是有些小钱的人,在赌场混得也是如鱼得水,自然见过很多赌债还不清的情况。
那些场面也就是切手指、拳打脚踢的事,看多了也见怪不怪。
可是……李乾晟惹上的人给他留下了很厚的心理阴影。
颅骨骨折,脑组织损伤,鼻骨骨折,身上多处粉碎性骨折,内脏大出血。
哪一条拉出来看,都是让人头皮发麻的。
可是李乾晟是硬生生被人打成这样的,打成了车祸都不一定会有的重伤。
医生的叮嘱仿佛死亡判决书,这全看病人的病情发展,一不小心就容易脑死亡。
难以想象,造成这一切的施暴方还是个小孩子,看起来也不过十六的年纪。
怎么下得去这样的狠手?
偏偏,连报警都不行。
他们一行人身份特殊,本来就是警方的重点观察对象。
若是报警,很有可能被查到。
那人咬牙,看向青年的目光顿时充满了希翼。
“啊……是那个小孩呀。”
听了描述的青年笑了起来,那温润如玉的皮囊上看不出丝毫的恶意,带着点回忆的口吻道。
“我记得他,那个被罗青严当成继承人养着的小东西?”
安柯在西街的名号已经响彻,被老大带在身边的小美人战斗力爆表,是个冷着脸能徒手把人锤死的怪物。
暴力玫瑰。
和那个浑身带刺的小鬼一般浑然天成。
“我还奇怪罗青严怎么开始做幼童慈善了。”
“原来……真的是个乖孩子啊。”
不然,怎么让那头粗鲁的黑熊另眼相待呢?
甚至过早的开始培育继承人,还把那个小孩当成眼珠子般护着。
“挺有意思的小孩,就连上次的枪击也打不死他耶。”
青年思及此事,眼底的光猛地亮了起来。
“那他一定是、一定是……绝佳的实验体。”
**
安柯还不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的事情,从窗台翻进家里的时候,小鸭子还有点紧张。
他还是担心沈顾城想要把他送走。
即使安柯用另一种方式告诉了对方自己的欢喜,也没办法削弱沈顾城内心的自责。
爱是相互的。
他们都不愿意让彼此受伤。
他比沈顾城要更早回的家,却想不出要怎么面对幼崽,略微苦恼起来。
小鸭子钻进了沙发下面,白乎乎的毛球扎进那缝隙后,就不愿意出来了。
如果幼崽还要把他送走的话,他就再也不出来了。
毛茸茸的安柯咬了咬粉橘色的脚蹼,藏在了黑暗中,带着许些忐忑等待不久后就要回家的幼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