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节
作者:简小酌      更新:2023-03-18 01:08      字数:4042
  乔湛抬头,心中还是有些惊讶在的。
  莫非圣上已经下定了决定,不再容忍庆国公府?
  “朕还知道,昨日那常玥也是落了水的。”祁盛以为乔湛还有所不满,略带疑惑:“还有她身边跟着的人,不死也都去了半条命罢?”
  祁恪知道自己的行为瞒不住,索性没有隐瞒。
  那些宫人竟敢眼睁睁看着烺哥儿遇险而无动于衷,没要了她们的命便是天大的恩典!
  见乔湛一时没吭声,还是一张神色寡淡的脸,祁盛不由挑眉,道:“朕可是为了你的事,第二回同太后意见相左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乔湛赶紧连声说不敢。
  祁盛对乔湛确有几分待自家子侄般的亲近,如同平易近人的长辈般。而迟了几日再夺了常玥的封号……乔湛恍然,心头一松:“臣谢圣上恩典!”
  “别来这一套,朕还不知道你?”祁盛笑骂道:“还有件差事,朕交给你办。”
  乔湛忙应了声。
  “有人上本参了庆国公府,说庆国公嫡长孙行事不端,犯了不少事,朕都懒得再说。”祁盛道:“这件事便由你督办罢。”
  说着,祁盛便递了本折子给乔湛。
  庆国公府和太后不是想压下常玥的事么,若是不提宫中发生的事,他们便也没有理由说这事交给乔湛不妥当。
  若是心里没鬼,害怕乔湛的打击报复?
  更何况庆国公府的行事祁盛和乔湛心里都有数,若是不包庇,都不用乔湛给他网织罪名,他自己犯的事儿都够他自己死上几回了。
  无论京中勋贵世家里有多少知情人,祁盛都给足了乔湛和永宁侯府颜面。
  “谢圣上信任!”乔湛恭敬的双手接过折子,沉声道:“臣定不负您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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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6章 玉牌
  乔涵和乔沁没想到沈惜态度竟如此坚决, 没有了以往对上常玥时的战战兢兢, 对庆国公府似乎也不在乎, 心中大吃一惊。
  “妹妹们的好意,我心领了。”沈惜示意她们就此打住,不想在这上头多做纠缠。
  乔涵三姐妹从秋水院出来时, 被乔三夫人嘱咐了许多话, 又是吓唬又是诱哄的, 竟都没了用武之地。
  莫非沈惜仗着肚子里有了大哥的孩子,便觉得在侯府已经站稳了脚跟?
  这孩子还没生出来, 男女都不不知道呢, 就这样的得意起来。
  三人神色俱是有些不自然, 倒是乔澄和乔潋自然问起了沈惜如今胃口如何, 害喜的反应大不大等等。
  “前些日子我去外祖母家,表嫂正怀着身孕,便极爱吃酸的。”乔澄本就生得甜美, 笑起来有两个酒窝, 看了就让人心生喜欢。“说是糖渍青梅, 我尝了一颗,简直快酸掉了牙!偏生表嫂还说好吃呢!”
  乔潋在一旁笑着挪揄道:“让你馋嘴去尝,表嫂都说了那是特殊的法子做的。”
  乔澄眨了眨眼,装作没听到被揭短的话。“大嫂,若是你也想吃酸的了,我去表嫂那儿帮你要些来,恐怕你们的口味是一样的。”
  三房的姑娘名义上是来给沈惜道喜的, 可实际上不过是为了自己的事情罢了。而四房的两个姑娘,倒更像是关心沈惜来的。
  沈惜自是笑着点了点头,道:“妹妹有心了,若是我想吃了,不会跟妹妹客气的。”
  从太夫人到下面两位夫人,倒是都想着给沈惜送殷勤,可是沈惜如今月份浅,才被诊出有孕来,谁都不敢送吃的用的,一旦出了差错,便是无穷无尽的麻烦。
  “大奶奶,您的药好了。”兰草端着一个黑漆连珠小托盘进来,甜白瓷的碗中盛着深褐色的汤药,旁边的小碟子上,放着两块蜜饯。
  乔潋和乔澄识趣,见沈惜面露倦色,便告辞出来。乔涵姐妹也不好再留,只得讪讪然的也走了。
  沈惜见了药,便本能的皱了皱眉,伸手就要先捻起一枚蜜饯来。
  “大奶奶,侯爷说了,您得先喝了药,才能吃呢。”兰草尽职尽责的执行这乔湛的吩咐,把碟子往后挪了挪,善意的提醒道:“这药凉了更苦。”
  知道在事关她身子的问题上,乔湛一向是态度坚决。不过如今她腹中有了孩子,她也能为了孩子忍受这些。
  “拿来罢。”沈惜默默的放下了蜜饯,接过了药碗,狠狠心捏着鼻子一饮而尽。
  苦味到底还是让人觉得恶心,兰香在一旁端着清水服侍她漱口,方才觉得好些。连吃了两枚蜜饯,才把那点子不适给压了下去。
  经过一夜的休息,沈惜的脸色总算好看了些。
  “大奶奶,四姑娘回来了,同行的还有舅太太和两位表姑娘。”白芍撩了帘子进来,低声通禀。
  乔湛一早就让人往方家送了信儿,略去了昨日的波折,只说沈惜有喜了,容氏自是高兴的带着两个女儿陪着乔漪回来。
  沈惜被要求在床上静养,想着容氏毕竟是长辈,便要吩咐人扶她起来,还要换件衣裳。不曾想才要下床,便听到外头传来了脚步声。
  门口的帘子被撩了起来,先进来的便是容氏,乔漪跟在容氏后面,紧接着进来的便是方娴和方姣。
  “快别起来。”容氏见沈惜要起身,忙上前两步把她按住,关切的道:“头三个月是最关键的,还是要稳妥为上。”
  沈惜脸色微红,笑着点了点头。
  才进了院子时,容氏便问了迎出来的丫鬟沈惜的情况。得知沈惜是昏过去后才被诊出有孕来,容氏在后怕的同时,又觉得有些心疼。
  这事少不得要长辈的提点,可承恩伯府那边糟心的事还没完呢,刘氏和她养母对她的关心都有限;永宁侯府这边,太夫人不是乔湛的亲祖母,曾为了爵位的事,险些闹翻脸,自然不会真心疼爱沈惜。
  可怜沈惜懵懵懂懂的,这些事都不懂,才这样的后知后觉。
  “嫂子,我要有小侄子了吗?”乔漪得知此事,最高兴的就是她了。如今哥哥嫂子和好,嫂子又很快有了身孕,她们这个家,总算是圆满了。她想到白芍的话,又不免有些担心。“御医是怎么说的,您身子还有没有不舒服?”
  “别担心,没什么不适。”沈惜弯了弯唇角,绝色的面容上透出几分满足来。“御医说静养几日便好了。”
  幸而她身子虽是不大好,孩子却是长得算结实,在宫中那番折腾并没有见红。
  “恭喜表嫂。”方娴和方姣齐声道喜,方姣跟沈惜更熟些,也更活泼,道:“明年开春就能见到小侄子了,都说春天里生得孩子是极聪慧的。”
  乔漪抿嘴笑道:“原是你的生辰在春日里罢!”
  她的话音未落,屋子里的人都笑了。
  见如今乔漪愈来愈活泼开朗,沈惜瞧了觉得甚是欣慰。
  容氏让乔漪带着方娴和方姣先去东跨院,她单独留下来,想跟沈惜说两句私密话,小姑娘们在多有不便。
  “惜娘,你——”容氏才起了头,只见白蔻行色匆匆的进来。
  白蔻最是机灵,知道容氏在这儿,没有要紧的事不会在此刻打扰。果然她道:“卫国公夫人、太夫人来了,如今已经到了门前。”
  原来杨老太君回去后实在对沈惜放心不下,这一早便过来看看。卫国公夫人便也陪着一齐来了。
  这两位身份贵重,沈惜本想亲自去迎,却被容氏制止了,她则是快步走了出去。
  沈惜心中一暖,方家如今似乎已经消除了往日的芥蒂,作为家人接纳了她。
  没过多久,容氏和卫国公夫人便一左一右的扶着杨老太君进来。已是到了里屋,沈惜已经换好了衣裳,还没来得及动作,便只听杨老太君声音里透出了焦急之意:“惜娘,你快别起来!昨儿才跌了一跤,御医说了你要卧床静养,可不能乱动。”
  容氏不知在宫中发生的事,听罢立刻看向了沈惜。“惜娘,你这孩子也太省事了,怎么什么都没说?”
  杨老太君见状,便没有遮掩的把昨日在宫中她知道的事,如数说了。
  “这不是怕您跟着担心。”沈惜见状,讪讪的笑了笑。“再说也没大碍,就没说。”
  容氏顿时和杨老太君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一起教训起沈惜来。
  沈惜忙乖巧的听着长辈们的训。
  兰香搬来了椅子来请长辈们坐下,兰草端了热茶来并点心来。容氏让她身边的丫鬟也没走,问起了沈惜素日的起居。
  “大奶奶、淑妃娘娘派人过来了。”话还没说几句,便又听到小丫鬟进来通报。
  自从她嫁入永宁侯府后,荣宁堂还没有这样热闹过。淑妃派来的人,自然也是要见的。且不提淑妃的身份,单凭在太后宫中的帮忙,沈惜都得感谢人家。
  故此沈惜便也派人去迎着。
  “你一会儿只坐着便是了,身子要紧。”杨老太君怕沈惜又不顾及自己的身子,先叮嘱了一句。
  沈惜不由在心中苦笑,莫非在她们心中,自己的形象已经如此莽撞了么?
  不多时,只见淑妃派了一位李嬷嬷过来。
  她显然也没有想到今日竟有这么多的人在,依次行礼后,才说明了来意。
  “淑妃娘娘让我来看看侯夫人。”她恭恭敬敬的道:“淑妃娘娘还命奴婢给侯夫人送些燕窝来,说正适宜夫人用。”
  沈惜忙笑着道了谢。
  “烺哥儿伤口好些了吗?”沈惜想起烺哥儿也受了伤,小小的孩子不止额头有伤口,心里也一定是怕极了。又不善于表达自己,自小便没了生母。
  李嬷嬷忙回道:“小皇孙留在了淑妃娘娘宫中,有娘娘照顾着呢,您放心罢。”她又笑道:“小皇孙还吵着要来看您呢,只是娘娘怕吵到您,就没让他过来。”
  沈惜心中不由一软。
  “不妨事的。”沈惜才想说有空便来玩,却突然想到不仅是她和这个孩子之间的事,更是永宁侯府和六皇子之间的事,恐怕会被人误会,她们注定不能走近。
  卫国公夫人见状,了解沈惜的顾虑,便笑着岔开话题。
  见沈惜身子还没有完全恢复,又有容氏、卫国公府的人在,她已经转达完淑妃的意思,便识趣的准备告退。
  李嬷嬷拿出了一个荷包,从里头递出一块玉牌道:“这块玉牌从偏殿被人捡到的,娘娘让奴婢问问您,是不是您掉的?”
  沈惜接过来一看,便知道淑妃为何有疑问了。这块玉牌实在是质地劣质,确实不符合她的身份。不过修补倒是花了不少心思,用的金子已经超过了玉牌的价值。
  这是原主关于自己身世唯一的留念,沈惜想好好的收着。
  许是昨日不甚落到了淑妃处,发生了太多事,她竟一时忘了玉牌已经没在身上。
  “正是我不小心掉的。”沈惜忙笑道:“多谢娘娘帮我收了起来。”
  沈惜正想收起来,不经意的转过头,却见杨老太君死死的盯着她手中的玉牌。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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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7章 身世
  “拿给我看看!”杨老太君的声音短促而急, 竟是有些失态。
  卫国公夫人不由在心中暗暗纳罕, 自己婆母鲜少有如此情绪外露的时候。她也注意到杨老太君盯着沈惜手中玉牌的动作, 便好奇的也往前凑了过去,不知这块玉牌有何来头。
  沈惜一头雾水的依言把玉牌给递上,心里有百般疑惑, 只是一时也不好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