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节
作者:
风舞琴音 更新:2023-03-18 01:40 字数:6191
“澜,你忘了,他是不死不灭神魔之体,除了控制他,我暂时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罂粟皱着眉头,眼底有些暗沉,段云帆的神魔之体是个变数,留着他终究是个祸害。
“主子,这小子的修为留不得。”想到连魔帝都不是段云帆的对手,一旁的田护法担心道。
“要不,我先废了他的一身修为,再想办法怎么处置他,如何?”田护法的担心,也是沧澜所虑。
“师······师父,请再,再给徒儿一次,一次机会,徒,徒儿知,知错了。”罂粟还没有开口,耳旁就传来段云帆虚弱的声音。
“呵呵······这时候才认错,是不是晚了点?”罂粟讥笑道。
☆、指婚
“不晚,只要,只要师父饶恕徒儿一次,徒,徒儿必定,必定感恩戴德的报,报答师父。求,求师父了。”段云帆忍着剧痛,跪在地上求道。
罂粟不语,只是看向段云帆的眼神更加深沉了。沧澜也不急,他没有再念咒语,只是在一旁静静的等着罂粟的决定。四周的魔将们就更不敢出声了,今日发生的一切让他们过足了眼瘾,但也怕得要死,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就被连累了。只有田护法,嘴角蠕动了几次,想再说点什么,可最终又什么都没有说,只余长长地叹息。
于是,整个场面诡异的平静,只有风时不时的吹上一阵,似乎吹散了那么一点点沉闷的气息,但似乎又只是错觉,沉闷之气并没有散去,好像越来越重了。
“师父,求您了。若是徒儿下次再犯,师父再废去徒儿的修为也不迟。徒儿留着这身修为可以帮助魔帝一统六界。”平静被段云帆打破,来自神魂的痛楚已停止,他得了片刻喘息。
“澜,暂时就不要废去他的修为了。正如他所说,他的这身修为可以用来帮你统一六界,现在废了且不可惜?如今,他已被你控制,想必也不敢再有异心了。就给他一次机会如何?”罂粟靠在沧澜的怀中,抬头望着沧澜问道。现在她觉得怎么看沧澜都看不够,越看就越喜欢,越喜欢就越喜欢看。果然,动了心的女人就是不一样啊!罂粟在心底叹道。眼神流转间,她发现喜儿也一直痴痴地看着沧澜,罂粟眼底一暗,心生一计,“澜,不如就将喜儿许配给云帆吧,算起来,喜儿是云帆的师妹,有喜儿陪在云帆的身边,你也放心些不是?”
“师······师父。”喜儿瞬间脸色惨白,她噙着泪,颤抖着嘴唇,一脸乞求地看着她的师父。
而跪在地上的段云帆,高大的身躯微微颤了一下,眼底有丝怒意闪过,不过,很快就被他掩了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惊喜。
“就依粟儿的。喜儿,为师将你许配给你的师兄,择日就给你俩大婚。”沧澜一锤定音,他似乎根本就看不到喜儿眼中的绝望。
田护法对于魔后的这一决定,怔愣了一会儿,心中有些小小的失望,不过,也许正如魔后所说,利用那小子一身的修为或许真的可以帮助主子一同六界呢?这般想着,他也就舒坦多了。
“云帆谢谢魔帝指婚,也谢谢师父给徒儿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沧澜的话音刚落,段云帆就一脸感激地说道。
“喜儿,你这哭丧着一张脸,是对你师父的指婚不满意吗?还是你想违抗你师父的命令?”罂粟轻蔑地扫了一眼喜儿,逼问道。
罂粟的话显然让沧澜不悦了,他冷冷地看向喜儿,等着她的回答。
“谢······谢师父。”终于,面对师父的冷眸,喜儿眼一闭,泪珠落下,说出了让自己心碎的话。
☆、嫁祸
“我就知道喜儿不会辜负澜对她的期望,喜儿,以后云帆就交给你了,你可要好好的对他呀!”罂粟一语双关道。
“是,喜儿明白。”心已经被伤得百孔千疮,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答应的了,何况还是为了师父。想到师父刚才那冷冷的目光,喜儿觉得连呼吸都是痛的。她多想问一句:“师父,喜儿在你心中真的就一点点位置都没有吗?”可抬眸望去,话到嘴边,看到的却是师父宠溺地望着身旁的那个女人,师父的眼底盛满柔情,是她恐怕穷极这一生都无法得到的。喜儿缓缓地闭上了双眼,掩去了满目的绝望,当再次睁开时,她就如失去灵魂的人偶,没了生气,只剩驱壳。
喜儿的变化都被一旁的段云帆偷偷地看在眼里,他低眸的瞬间,嘴角可疑地抽动了一下,有些诡异,不过,却无人发现。
“云帆,你起来吧。”见搞定了喜儿,罂粟的心情大好,连带看云帆也顺眼了些。
“是,师父。”云帆毕恭毕敬地站了起来,退到一旁。
“对了,云帆,我刚来的时候好像听到了你说你爹与两位长老被人杀了,这是怎么一回事?”罂粟突然问道。经罂粟一提,沧澜与田护法也都望向段云帆。
“师父,我爹与廖长老,邱长老他们,他们都被害了。”段云帆面色凄凉,一脸悲痛道。
“是谁杀的他俩?”一听自己多年的好友一下子去了俩,田护法有些难以接受,身子晃动了一下,眼底含泪问道。
“云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魔族的左右护法与四大长老都是自小就陪沧澜的身边,对沧澜更是衷心无比,如今,突闻其中两人被害,沧澜也有些不敢置信。
“前段时间,我去攻打九天之地······”段云帆一五一十地说着在场魔将们都知道的事实。说到悲痛之处时,他掉了几滴眼泪,当然那眼泪是为他爹掉的。眼前这些人不在乎他爹,连提都不愿提到他爹上面去,他现在除了默默地忍着外,也只能在心底记恨着。来日,他必定会让这些人知道轻视他爹的下场。
“这么说来,连你都不知道是谁闯了禁地,杀了两位长老?”沧澜眼神深沉地扫了一眼段云帆。
“是,那时我正在闭关疗伤。这闭关疗伤一事田护法也知道。”段云帆看了田护法一眼,说道。
“主子,他说的确实是实话。”田护法再不喜欢段云帆,但为了查找害死他好友的真凶,他也不得不出面作证。
“澜,这事发生得蹊跷啊!”罂粟皱着眉头看了段云帆一眼,这禁地又没有什么奇珍异宝,绝世功法之类的,当时除了沧澜的肉体以外,就只剩下许多未知的危险了,有谁会冒这么大的险进入禁地呢?他的目的何在?不知为何,罂粟总觉得段云帆隐瞒了些什么。
“师父,也许有人就是冲着师公的肉身去的。您想想,若是师公没了肉身,就算回了天界,入了别人的体内,修为也一定会大打折扣。有这般心思的人,徒儿想除了九天之地的那些仙家外,别无他选了。”段云帆见罂粟对自己起疑,连忙出声嫁祸给九天之地的仙家们。反正他们迟早都会死,替自己背这黑锅也算看得起他们,到时让他们死得痛快点就行了。
☆、413
“但是,以邱长老与寥长老的修为,能杀他们的人就那么几个,昆仑神君又受了重伤,还有谁可以进入禁地,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杀他们两个呢?”罂粟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一下子就说到了问题的重点。
“师父,这也是徒儿想不通之处,我爹······”提到自己的爹,段云帆有些哽咽,停了一下,他又接着说,“他也惨死在里面,与邱长老与寥长老一样,连尸首都找不到,下手之人把他们灭得连渣都不剩,徒儿恳请师父找到杀人凶手,到时徒儿一定要将他挫骨扬灰。”说完,段云帆就泣不成声。
“好了,人死不能复生,你就节哀顺变吧。若是找到凶手,为师会替你做主的。”段云帆恰到好处的提起他爹也死在了里面,神情又悲痛至极,让罂粟对他的猜疑少了几分。
“谢谢师父。”段云帆擦了擦眼泪,说道。
“澜,你怎么看?”罂粟问身旁的沧澜。
“也许正如云帆所说,是九天之地那群仙家所为也说不定。但是不管是不是他们,九天之地的那群仙家的命,本帝都要了。当年他们胆敢反叛本帝,就得想到有此下场。”沧澜的眼底一旁冰冷,他容不得他人背叛自己。
“本后也很是想念他们呢?澜,等右护法他们回来以后,我们就去九天之地走一遭,回来后,就把云帆与喜儿的事给办了,你说呢?”一想到当年之事,罂粟的心情也没有那么美好了。这心情一不美好了,她就喜欢欣赏她人的痛苦。果然,她的话音一落,一直呆立在那里的喜儿身子一颤,脸色更惨白了。
罂粟嘴角微微上扬,她就是喜欢看到她不喜欢的人在痛苦中绝望。怪只怪喜儿不该看上她的男人。罂粟瞥了一眼云帆,见他只是羞涩,并无什么别的情绪,罂粟终是放下了心。
“拜见魔帝。”待一切平静下来以后,魔将们终于回了神,纷纷跪了下去。
“都起来吧。”沧澜看着昔日的部下,眼中多了丝血腥,“本帝回来了,必将带领你们一统六界,一雪前耻。”
“一统六界,一雪前耻······”
这一日,随着魔帝与魔后的回归,魔族上下一片欢腾。
九天之地,因为没有结界的保护,半年前,随着魔族的复出,昆仑神君他们就用灵石建起了高高的城墙,城墙的里面又种满桃树,可万年过去了,却无一棵桃树开花。昆仑神君曾叹道,“这是因为姬然没有回来,姬然回来了,这些桃树必开满艳丽的桃花。只因为入了九天之地,这些桃花只会为一人绽放,就如他们只会为一人坚守一样。”
当墨玉与傲天来到城墙外时,看到高大的城墙,紧闭的城门,愣了一下,“傲天,九天之地什么时候建起城墙了?”
“我看是昆仑神君他们后来建的。这城墙所用的可都是上品灵石,有很好的防御作用。”傲天的右手摩挲着下巴,说道。龙族对宝物之类有着天生的鉴赏能力,这源于他们的一大喜好——喜欢收藏宝物。但傲天是个例外,在他眼里,除了姬然是个宝以外,别的什么,都只是过眼云烟。不过,傲天的这一点眼力还是有的。
☆、寻姬然,再入九天之地
“下面是何人?”城楼上面有一位仙家,探着头,问道。很显然,墨玉与傲天的到来惊扰到了他。
“请你告知昆仑神君,墨玉与傲天回来了。”
墨玉的回答让城墙上的仙家怔了一下,就匆匆去了。不一会儿,城楼上面就出现了许多仙家的身影,昆仑神君就在其中。他一看到墨玉与傲天,就激动地大叫:“是他们,快开城门,迎他们进来。”话一落,自己就在邀月上仙的搀扶下,带头下了城楼,往城门而去。
城门从里边缓缓的被打开,当昆仑神君带领众人出现在墨玉与傲天的眼前时,他俩同时怔住了。眼前的昆仑神君已没有当年初见时的儒雅风姿,此时的他白发苍苍,脸上布满皱纹,走几步路都气喘呼呼,好像在他的身上已经看不到生机了。
“神君,你这是······”墨玉显然被惊到了。
“为了赶走段云帆那个魔头,给逼的。”昆仑神君黯然地叹道。墨玉与傲天一听,就明白了昆仑神君这般定是用了禁术。只不过,他俩没有想到那个段云帆竟然这般厉害,可以逼迫昆仑神君至此。俩人瞬间的眉头都微微地皱了起来。
“对了,你们是不是已经有了那个丫头的消息?”昆仑神君想起心中的那个猜想,一扫黯然,忍住心中的激动,问道。墨玉再次回到九天之地,说明他已觉醒,这一点,让神君很激动。不过,他更激动的是,傲天的出现。当年,傲天选择在沉睡中等那个丫头,他是知道的。如今,傲天醒了,能唤醒傲天的当然只有那个丫头。若说那个丫头没有出现,打死他也不相信。
“然儿,她······”一提到姬然,墨玉神色也黯然了,“我们回九天之地就是为了她。”
“难道是主子出事了?”李长老神色大变,心下慌乱。其他人也都一脸紧张地看着墨玉,等待着他的回答。
“然儿如今怎样?我们也不知道,此事说来话长。”墨玉沉痛道。想到自己与傲天,白灵,还有那些九天之地曾经的战士们遍寻不到然儿,他的心就止不住的痛。他与然儿明明曾经那般近,可偏偏自己眼瞎心瞎,把这咫尺变成了天涯。天涯何处才是找到然儿的尽头?他不知,他也在痛苦地寻找着。
“姬然不会有事的。”一旁的傲天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安慰墨玉。但是他眼底的茫然与痛苦终是出卖了自己。
“那我们先进去再说吧。”昆仑神君一看墨玉与傲天的神情,就感到事情不是那么简单,连忙说道。
“嗯。”墨玉点了点头,就与傲天随着昆仑神君等人进了九天之地。
一入九天之地,沿途都是桃树,但却看不到一朵桃花。
“曾经的九天之地,因为有她在,桃花艳丽如画。如今,却不见半朵,想必它们也想她了!”这是墨玉万年之后,再次踏入九天之地,心情复杂之极。
☆、女人的直觉
“没有姬然的九天之地,就少了如桃花般艳丽的笑容。姬然会回来的,只因她的誓言不允许她的缺席,她从不会失信。”傲天坚定地说道。姬然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就算她让他等了一次又一次,心痛了一次又一次,可最终她都回来了,她会温柔地对他说:“傻龙,我回来了。”
“是啊,那个丫头一定会回来的。咳咳咳······”话刚说完,昆仑神君就忍不住地咳了起来。
“神君,你不要紧吧?”墨玉难得回神,关心别人。
“本君不要紧,快给本君讲讲那个丫头的事吧。”昆仑神君摆了摆手,在邀月上仙的帮助下,稍稍平复了一下,就催道。
“那我们先坐下再说。”墨玉见昆仑神君的脸色很不好,于是,走向一处桃树下,那里有几张石桌,等大家纷纷落座后,墨玉与傲天就各自讲述这一世与姬然相遇后发生的事情。
“你是说如今那个丫头下落不明,生死不知?”等两人都讲完了,昆仑神君问出了在场所有人的担心。
“对,我与傲天找遍了仙界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找到然儿,不过,我俩倒是发现了一些可疑的线索,就是循着这线索而来,说不定与然儿的失踪有关。”墨玉的一番话,让昆仑神君一帮人的情绪那是大落又大起,心又一次悬了起来,不约而同地问道:“什么线索?”
“仙帝的外甥女碧玉在宫中半年前就被一个女人占了身体(墨玉这是打死也不愿意承认碧玉是他的表妹),她宫中的仙婢彩霞是最先发现的。不过很可惜,如今已被害,被害的地点就是断魂崖。我与傲天得到消息寻去时,那个假的碧玉已经不见了。同她一起消失的还有碧玉宫以前的一位仙婢——喜儿。而据我推测,她们最有可能已入了天界。天界,你们大家也都知道,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轻易来得了的,更何况强占其他仙家身体这般残忍的事,只有修炼魔功的魔族可以做到,而且还必须魔功了得之人才可以。所以我在想,这个魔族之人是谁?她的出现是否与然儿的失踪有关?”墨玉一点一点的分析着。
“你说会不会是罂粟那个女魔头又重生了?”出于女人的直觉,邀月上仙突然想到了一个她最不愿意想到的人。见大家都看了过来,她又接着说道:“我也不肯定。但有几点值得一提。第一,那是个女人。第二,她是魔族之人。第三,她的修为了得。第四,那个魔女当初是死在仙界的。最后一点就是我要提醒诸位的,既然姬然都有来世,那个魔女或许当年的神魂并没有完全的消失,而恰好进入了碧玉的身体里。万年过去了,她的神魂也应该恢复得差不多了,于是,她就夺了碧玉的身体。以碧玉的身份在仙界潜伏了半年。至于这期间她是否发现了草儿就是姬然的转世,就不得而知了。但我隐约感觉,姬然的失踪一定与她有关。”
☆、你也很闲啊
邀月上仙的一番话,让所有的人都沉默了。众人都陷入了沉思。
“既然如此,我这就偷偷潜入魔族探一探。”墨玉率先开口,他站了起来,就要往外而去。
傲天正准备跟上去时,昆仑神君却开口了:“墨玉,等一等,就算确认了那个魔女的身份,但是,只要还没有那个丫头的下落,就千万不要打草惊蛇。还有,就是要小心段云帆,他如今的修为不在你之下。”
“嗯,多些神君提醒,我自会小心。”墨玉不再耽搁,迅速消失在原地。
“等等我。”傲□□着墨玉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只希望到时他们能有所收获。”昆仑神君叹道。他的眼底尽是担心,那个丫头让他担心了。
魔族的一处幽静的园子里,喜儿正独自坐在凉亭里发呆。
“你好悠闲啊!本宫未过门的夫人。”一声似嘲讽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喜儿皱了皱眉头,抬头看去,不出意外地看到了她最不愿意看到的人。顿时,她的脸色就不好了,“是你啊,你也很闲啊,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本宫再忙,也得抽空来看看自己未过门的夫人才是。怎么?你不愿意看到本君?”段云帆在喜儿的对面坐了下来,他看向喜儿的眼底并无一丝爱恋,反倒是尽是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