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子里是什么？给我看看！”
  “羽毛？这是不是翠鸟羽毛？”
  “你不知道这是害了它们么！它们会死的！为了那一点点羽毛害死它们良心不会痛么！”
  ……
  进度条已经到了最后，争执声也戛然而止。
  警察敲敲桌子，“请你们解释一下，袋子里的是什么。”
  “普通的鸽子羽毛。”
  文昔的坦荡让警察意外，“只是鸽子羽毛？不是翠鸟？”
  “当然。”文昔说，“我跟一家养鸽场合作好几年了，他们会帮我收集鸽子褪下来的羽毛，然后卖给我。”
  “颜色呢？”
  “染的。”
  看到警察的表情，文昔轻嗤一声，“警察同志，一段断章取义的视频你们相信，我说实话你们就不相信，是不是有点欺负人？”
  警察脸色变了变，语气也硬了几分，“事实真相如何我们会调查，你只要回答我们的问题。”
  文昔不置可否的哦了一声。
  警察又问：“文昔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究竟有没有用翠鸟羽毛？”
  “没有！”
  在警察的灼灼目光下，文昔的背脊依旧挺直，她丝毫不惧与警察们对视，“你们可以把视频里的人找来询问，也可以把给你们发视频举报我的人找来跟我对峙！”
  两位警察交换了一个眼神，“我们要检查你的那些作品。”
  “可以。”
  文昔非常配合，两位警察刚要起身，却听秦宋说，“取证可以，检查也可以，但我要求你们所有的行动都透明。”
  秦宋的语气可不好，警察脸都黑了，“怎么透明？”
  “全程直播。”
  突然被提起的戴倩拉着摄像挥了挥手，警察犹豫了一会儿竟是答应了，“可以。”
  文昔掏出家门钥匙交给警察，外面就传来了喧闹声。
  “你们凭什么抓文昔！你们凭什么冤枉她！”
  是方怡然！
  “那些羽毛是我跟她一起去拿的，我是不是也涉嫌伤害保护动物了！来呀，把我一起给抓了！”
  方怡然言词激烈，听起来更像是对警方的挑衅，文昔怕她出事连忙起身跑到门口喊了一声，“怡然！”
  “文昔！”
  方怡然转脸看到她，推开拦在前面的警察就跑了过来，“文昔你有没有事？他们是不是为难你了？一段视频能说明什么，这根本就是诬陷！还有网上那些人，什么都不知道呢就开骂，真是太气人了！”
  她的咒骂跟机关枪一样哒哒哒的往外蹦，听得警察额头青筋直跳，“这位小姐，这里是警局……”
  “警局怎么了！警局就不能言论自由啦！网络上那些人可以骂人祖宗我不可以是吧！”
  方怡然真是气炸了，她一早上欢欢喜喜的看好姐妹的节目，吃狗粮吃得正欢，没想到结束的时候警察上门把文昔带走了！
  更让人气愤的是那些不知所谓的网友，明明不知真相，却满嘴喷粪！
  “成天盯着我们这些良民，那些天天晒朋友说打了鸟吃了龙的你们怎么不抓……”
  “怡然！”
  眼瞅着场面要失控，文昔连忙打断方怡然的疯狂输出，牵起她的手把钥匙放进她掌心，“怡然你帮我一个忙，他们要回家取证，我这边没法跟着，你替我去。”
  方怡然眨眨眼，然后恍然大悟，“去监督他们是吧！”
  她握紧钥匙郑重其事的朝文昔点点头，“昔昔放心，我一定看好他们，不该碰的东西绝对不让他们碰！”
  文昔：“……”
  她的本意是这样么？
  算了，不管怎样，只要方怡然冷静下来了就行。
  方怡然领着取证的警察走了，戴倩领着摄像跟了过去。文昔没有出审讯室，反而又坐回去拿起了ipad问对面的警察，“我能继续看么？”
  “可以。”警察点头。
  秦宋看着视频中与人纠缠的文昔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去年。”文昔想了想说，“我记得就是小年前后。”
  秦宋微愣，去年小年时期，因为他的考虑不周文昔本就受了不少委屈，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一出。
  当时的一个小小事故，现在竟然还演变成了攻击文昔的证据！
  想到这儿，他的脸色却彻底冷了下来。
  “这是在电梯里。”
  “嗯。”文昔点头，“我那天拿材料回去，然后在电梯里遇到了程义阳和苗苗。”
  她清楚的记得那天，苗苗在电梯里胡搅蛮缠，以为她用翠鸟羽毛所以言辞非常激烈，还推搡了几下，正好就是视频中的内容。
  不过这视频只有短短的两分钟，内容全是苗苗对她的怀疑和质问。
  文昔说：“这视频的视角显然是电梯监控，有人把监控画面剪下来了。更重要的是那人只剪了一半，我的解释，苗苗检查羽毛的画面都没有。”
  “这是一场蓄意的陷害。”秦宋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下水来，眸子冰冷一片，想到文昔所受的委屈，心中更是怒火翻涌，恨不得撕毁一切。
  相比起秦宋的愤怒，文昔则要冷静很多，“这显然是冲我来的，去年的视频那人一直留着，估计就是想找个机会捶死我。不过我不是艺人也不是主播，在公众面前露脸的机会不多，所以才一直拖到了现在。”
  文昔注意到对面那忙忙碌碌的小警员已经竖起了耳朵，不由轻笑一声，“?传承?是国家台的节目，今天又是直播，可不就是最好的机会么。我在直播里被警察带走，就算最后调查清楚了我无罪，但观众们，网友们对我已经埋下了怀疑的种子。弄不死我也会恶心到我，多好的计谋啊！”
  说到这儿，文昔和秦宋交换了一个眼神，她清楚的看到了秦宋眼中的心疼。
  “别笑了，我不喜欢你这样的笑。”
  文昔的笑应该是灿烂的，就像是春日里的雨，夏天的风，秋天的新芽和冬天的暖阳，应该蕴含着这世界上所有的美好。
  而不是现在这样，充满了讽刺和讥诮。
  秦宋捧起她的脸，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宝贝放心，我会查清楚。”
  他转身打起了电话，一个接一个，一道又一道的命令发下去。看着气场全开的秦宋，文昔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嘴角渐渐勾起了笑容。
  有秦宋在，她从来都不用担心会受委屈，因为这个男人会将她护在羽翼之下，给她一片最温暖也最安全的港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