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节
作者:弦月西楼      更新:2023-03-19 09:21      字数:2179
  “幽绝!够了!”榆儿伸出手来握住幽绝拿着猿杖的右手。
  又向明丹军士大声道:“开了城门,迎浣月军入城,你们自去吧。”
  几位将领之内,尚余副将。
  两人互递了眼色,好汉不吃眼前亏,眼下只有照办。
  幽绝牵了一匹马来,拥了榆儿一同骑上,朝城门走去。
  除了领命前去开城门的四名士兵,明丹军士未有一人敢随来。
  榆儿直待明丹军撤离,才命打开城门。
  城门打开时,四名士兵亦随即快马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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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凛将幽绝、榆儿带到乔凌宇帐内。
  幽绝见了乔凌宇,并未见礼,只冷眼望着他。
  “乔将军,这两位是我的朋友。”迟凛向乔凌宇见礼道。
  “多谢义士相助。”乔凌宇向幽绝拱手道。
  幽绝只微微点了点头。
  朱重虎等见幽绝如此倨傲,便要发作。
  乔凌宇却将几人瞪了回去。
  浣月军当日便进驻足濂城。
  校场及城墙上的血迹,足足洗刷了三日,尚残留着些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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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间,榆儿独自一人在房内。
  幽绝便住在隔壁的房间内。
  今日血腥味重,幽绝沐浴的时间也长了很多。
  那只黑鹰立于桌上,榆儿坐在桌旁,对着黑鹰发呆。
  黑鹰走上前来,用头在她的脖子、手和脸上蹭来蹭去。
  榆儿伸出手来摸了摸它的头,叹道:“不管是不是他杀了你,这个人都绝不能留……”
  幽绝沐浴完毕,走至榆儿门前,欲伸手推门,却又收回了手。
  他知道她在里面,而且平安,这就够了。
  自己本就不该离她太近。
  这几日,榆儿总是有意无意地说起栗原,幽绝听来只觉心惊。
  难道她已有所察觉?
  玉溯应当已经处理干净了,她究竟是如何发现的?
  他不得而知。
  但直觉告诉他,这也许已经不再是一个秘密。
  而更让他担忧的是,栗原之事,尚且如此,若是……
  不敢想像那时究竟会是何样的景象……
  幽绝回身,仍走回自己屋中,掩上了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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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一早,幽绝便带着榆儿向番升出发了。
  乔凌宇收到消息,立刻整兵出发。
  “将军,我们何必沾他的光。”朱重虎、齐骁纪等纷纷道。
  “出发!”乔凌宇并无多话,只道了这两个字。
  于是浣月军便也向番升行去。
  幽绝倒也走得不快,始终与浣月军遥遥相望。
  “怎么不跟他们一起走?”榆儿奇道。
  “不习惯。”幽绝只道。
  “不习惯?”榆儿道,“什么?”
  幽绝顿了顿方道:“我习惯一个人。”
  榆儿闻言,默然不语。
  幽绝见她不语,本想解释道:“我不是说你。”
  却终于什么也没说。
  榆儿心中暗自思忖。
  他既习惯一个人,如今肯与我同行,自然是待我特别的意思。
  但想起他那夜林中的绝情杀意,还有、昨日足濂城中的血雨,不知自己是否能在他手中平安活到明丹之战结束。
  头顶的黑鹰不时鸣叫几声,让榆儿更加不安。
  自从上次莲池边后,自己并不敢过分引他。
  他似乎也在很多时候,刻意地疏远着自己。
  如此下去,只怕有些不妥。
  必要的亲近,还是必不可少的。
  想罢,榆儿便将马勒过,靠近幽绝,轻轻拉起他一手,侧头向他微笑道:“谢谢你。”
  “谢我?”幽绝望向她道。
  “你愿意与我同行,我很、开心……”榆儿柔声笑道。
  幽绝望着她温柔的笑容,心中悸动,热血窜流。
  他立刻抽出了自己的手。
  “怎么了?”榆儿失望地道,“讨厌我了吗?”
  “不是……”幽绝忙道。
  “那为什么、这样?”榆儿道。
  “榆儿。”幽绝忽然勒住马,望着她唤道。
  “什么?”榆儿亦停住,向他道。
  “其实,上次我、只是为了给你疗伤,所以才……”幽绝顿了顿,狠了狠心,今日定要将话说说清楚才行。
  于是又接着道:“我不是故意冒犯你,等明丹战事结束,我会送你回去,以后,我们就不必再见面了。”
  他一口气说完,榆儿愣在当地。
  ☆、难言难辨各西东
  她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立刻开始琢磨他方才这番话。
  他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我会错了意?
  他对我没那个意思?
  那可不妙得很。
  不过,这也不太可能。
  他若没那个意思,何必巴巴地跑回来救我,他不是巴不得我早点儿死吗?
  伤重之时他的柔情,就他这样的人,绝对装不出来的。
  再想他这段时间以来的种种细心体贴之处,更非无情。
  而且,听他话中之意,还继续攻打明丹,不是吗?
  但是,他方才这番话,也不像是假的。
  究竟是怎么回事?
  榆儿思想一回,向幽绝问道:“可是你家中父母,不能接受我这样的妖精?”
  “不是。”幽绝道。
  “那、是你师父不许你娶妻?”榆儿又道。
  “不是。”幽绝道。
  “那是为什么?”榆儿道。
  幽绝默然一回,只道:“你自会有更好的归宿。”
  这话,榆儿算是听明白了,分明是要跟自己划清界限了。
  虽然不明白他究竟为何如此,但这句话已经足够危险了!
  “我明白了,是你心里根本没有我,对吧?”榆儿打点起无限伤情,望着他道。
  虽无一滴眼泪,这样的神情亦足够令幽绝心碎了。
  但话既已出口,便索性断个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