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确实好，牛细毛还从来没有发现他竟然这样护短。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爷爷突然变得十分的不讲理了。
  “听说你没有在第一中学上课了？你跑西山补习班干嘛去了？还有人说，你在摆夜摊，现在又卖包子，你这是中了哪门子邪？你在精神病院干得好好，一个月也有四五千的工资，你还嫌少？”
  这就糟了，怎么被爷爷知道了呢？
  这怎么解释？
  不好解释，但又不能不解释呀。
  “爷爷，你听我说，你孙子我吧，志向高远，虽然精神病院工资高，但是，那也不是长久之地，我听说西山脚下的补习班有一个精英班，都是准备冲击华清、京大的。我呢，你知道，过去读书没怎么用心，现在一用心啊，可不得了啊，你道是怎么着？”
  “怎么着？”
  “一下子，我发现啊，我还行，读书，原来并不难，所以，我就偷偷地参加补习，等我考上了华清、京大，好让你高兴高兴。”
  “真的？”显然，爷爷是不信的。
  假若是信了，那他就不是牛细毛的爷爷了。
  爷爷虽然活得并不荣光，一辈子碌碌无为，但是，到底也是八十几岁的人了，见过的事太多了，特别是，从小，牛细毛就是爷爷养大的，几乎没有一天真正离开过他，你说，牛细毛的话，他会轻易相信？
  不过，爷爷还是有不少优点的，既然孙子要撒谎，那就撒呗，他也不点破，接着问：“那你开夜市摊子卖皮包，现在又卖包子，怎么解释？”
  “哎！”牛细毛故意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才接着说，“这你就不知道吧，我发现有两个名师，正适合教我这种人，但是，他们俩都已经隐居十年了，不可出山教学生了，所以，我不得不重金请他们出山。
  不过，爷爷，你放心，我一边工作，一边赚钱，一边学习，绝对不耽搁了任何一方面。等高考结束，我一定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
  哼哼，骗谁呢？这漏洞百出的谎话，骗你爷爷？
  牛大明鼻子里哼了几下，也没有戳穿牛细毛的谎言，而是说：“好吧，爷爷我就信你一次，要是今年高考没考上名校，看我怎么收拾你！”
  爷爷走了，他是微笑着走的，一点也没有因为这四十万块钱而恼怒。
  当然，在牛细毛的判断中，不是爷爷不心痛这钱，而是爷爷已经患有严重的老年痴呆了，要不，这样的行为是没办法解释的。
  “老大，你是说，我们明天继续卖包子？”黄少华不知几时回来了，他很怀疑，这包子铺还能够开下去。
  确实有些困难，开业第一天，一个包子都没有卖得出，还打伤了人，赔了四十万的医药费，如果这包子铺继续开，那只能证明一件事，牛细毛脑子一定是进水了。
  “开！怎么不开？今晚，我们要多和一些面粉，明天做一千个包子。”牛细毛说。
  一千个包子？
  没听错吧？
  对面的包子铺，开了十几年了，早开出了名气，一天也只能卖出四五百个包子，你一下做一千个，难道你没学过数学？
  一千个包子，一人吃两个，也要五百人吃。
  “老大，我可不可以提个醒？”黄少华问。
  “提个醒？好啊。”牛细毛说。
  “今天好像我们一个包子也没有卖得出嘢。”
  “对呀，这也不能代表明天卖不出一千个包子呀。”
  这——什么逻辑？
  黄少华无语了。
  你这是不讲理呀。
  好吧，我就不多说了，反正这个月的工资已经到手，你想瞎折腾，那你就瞎折腾吧，反正，我们也没别事干。
  牛细毛交代一些事之后，看看还能赶上上午最后两堂课，就屁颠颠上课去了。
  一进教室门，刚好是课间操时间。
  不知怎么，牛细毛今早上发生的事，这里已经全知道了。
  “牛细毛，你运气好，看来，也就好了几天吧？怎么啦，赔了四十万？”
  开腔说话的自然不会是别人，又是周忠堂，那天的事，他还耿耿于怀。
  今个儿他高兴。
  “又损失了两颗丹药，我真替你担心啊，四月份快到了，两颗丹药至少可以提高你十个弋的属性值。”
  牛细毛没有搭理周忠堂。
  可是，周忠堂不屈不挠啊，你牛细毛倒霉了，他不多说几句，心里憋得慌啊。
  “听说你打的是王大麻子吧？王大海现在是清水市的名人，要是找到你，你体质属性值只有七十多，不怕人家捏碎你的骨头？”
  周忠堂的话也确实没有错，正常人体质属性值平均是一百，你才七十多，那就说明，你的筋骨比普通人要差，差百分之二十多，遇到王大海这样久经沙场的混混，不伤筋动骨，是不可能的。
  这话，很明显，周忠堂不是在为牛细毛担忧，而是吓唬他，让他心里不爽。
  阿玲在边上笑得花一样，惹的周忠堂越说越兴奋。
  “牛细毛，你要校长教你一个神通，你就不怕王大海了。”阿玲攀着周忠堂的肩膀，笑着说。
  “什么神通啊？”周忠堂回过头，看着阿玲，故意大声说。
  “兔兔神通啊。”阿玲说。
  “兔兔神通？我们校长怎么会这个神通呢？”周忠堂做精打怪地问。
  “我们校长有一个毛病，怕老婆，所以，专门习修了这门神通，一听师母的声音，他就施展兔兔神通，一跑了之。”
  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牛细毛并没有理睬周忠堂和阿玲这一对，他脑子里还在考虑，明天的包子能不能卖得出去。
  不过，也不是所有的人都在看热闹，有人不高兴了。
  “周忠堂，你别老是欺负牛细毛好不好？”
  说话的是苏义丽，补习班的第一美人，也是这个班的学霸，她的体质属性值180弋，精神力达到了175玄，她是这个班里最有希望考上华清、京大的。
  一听苏义丽帮着牛细毛，周忠堂脑子里一股无名火“腾”就起来了，凭什么！凭什么他站出来帮助牛细毛。
  在周忠堂的眼里，牛细毛却是是学渣，根本是不可能进入财道的，就连侯补考生都不应该。
  可是，你竟然会得到苏义丽的青睐？
  假若是别人帮一帮牛细毛倒也罢了，但是，苏义丽帮他，周忠堂愤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