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课程结束后，牛细毛飞一般离开了学校，这倒不是苏义丽的原因，而是他惦记着包子铺的事。
  骑着自行车，才到东门上街，远远的就看见，包子铺前又围了一大群人。
  牛细毛心里咯噔一下，心想，难道又有人来找麻烦了？
  要说找麻烦，除了王大麻子的儿子王大海不会有外人。
  王大麻子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女儿早出嫁了，平日里根本不回来，她在深市有产业，据说还是一个比较有名的实业家。
  另一个儿子王江河，也许不是王大麻子亲生的，他的性格一点也没有传承王大麻子的横行霸道。处事谦和，性格温顺，也没什么出息，整天守着一个门店，做点小买卖，日子过得很一般，也很少和大哥王大海来往。
  所以，不应该是王江河。
  不是王大海回来了，那就一定是他的马仔先到了。王大海离开梅城县才三四年，他对这里的影响还大得很。
  不过，走近去一看，牛细毛有些茫然了。
  都是一些婆婆姥姥，还有几个大爷，他们围在门店之前，也没有什么激烈的语言，只是静静地等着什么。
  “老大，你回来了。你再不回，我就只能罢工了。”还隔几十米，黄少华就冲着牛细毛高喊。
  原来，这群人都是来买包子的。
  “你家的包子太好吃了，简直是神仙吃的东西，虽说贵了一点，但是，值啊。”
  “我家小孙女，才两岁，吃了两个，还嚷嚷着要吃。”
  “怎么不是呢？我家孙子还在家里哭呢，等着要。”
  ……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都在等包子熟。
  本来，牛细毛并没有打算今天白天做包子卖，谁知上午免费发了包子之后，陆陆续续来人问还有没有包子。
  黄少华几个一看，赶紧做了几笼，谁知道，很快就售罄了。
  这不，还有几十个都在等着呢。
  牛细毛问了问情况，知道包子铺经过上午这么一闹，几乎全城都知道了，得赶紧回精神病院，把蔬菜运过来。
  到精神病院运蔬菜，那也只能等到半夜三更。
  牛细毛叫了一辆摩的，回青云精神病院了。
  这段时间，牛细毛只能选择上夜班了，这样也好，其他护工也乐意。
  晚夜班的事不是很多，主要是上半夜，等夜深了都睡着了就好了。
  牛细毛虽然要上学，但工作还是兢兢业业，安排着病人上床睡觉，还和病人聊聊天。
  孙昊的病情很稳定，他每天都会和如来佛聊上半天，牛细毛扮演的角色也很称职，所以，孙昊很少有大闹天宫的表现。
  54床还在磨刀，但是，有一个明显的变化，没有过去那样敬业了，过去，他一天要磨上十个小时的刀，现在只磨三四个小时了。
  他还和牛细毛聊一会天。
  “你什么名字？”牛细毛又在努力，他必须弄清楚，54号病人家在哪里，姓甚名谁。
  “朱三太子啊。”54号病人似乎觉得牛细毛有些脑残，“你都问了我几十次了。你不会是有神经病吧？”
  牛细毛一听，想哭，被疯子下结论自己是神经病，也许，他是第一个。
  也确实，牛细毛几乎是每天都问同样的问题，不是脑残，就必定是神经病。
  聊不下去了。
  这个时候，他发现陈太忠又在神神秘秘想过来搅局，他一来，牛细毛就知道，和54号病人的谈话就此结束。
  牛细毛之后离开54床，到其他地方转一转，这个时候和陈太忠聊，没有半点意义，他就是一个疯子而已。
  等牛细毛转了一圈回来，陈太忠睡着了，僵尸一样。
  牛细毛就是等这个时候。
  他一头就钻进了财神像。
  “回来了？现在，你的体质属性值达到了127弋，感觉怎么样？”财神笑眯眯地看着牛细毛。
  “你还好意思说！把我家里的拆迁款都败了。”牛细毛搬条凳子，坐在财神侧边。
  “先别说这个，说说身体。”财神爷拍了拍牛细毛的肩膀。
  “一次加了四十弋，我突然感觉有使不完的劲，现在我估计，要是参加中学生的田径比赛，跑一万米，可以拿个奖牌。”
  “没错，拿个铜牌什么的还是有希望。不过，127，并不是太高，等你达到150以上之后，你就会知道，什么叫实力。夺冠，几乎是没有悬念的，再高一点，打拳击，你就很难有对手了。”财神拿着茶壶在喝茶。
  牛细毛也口渴，来到室内，拿出自己的杯子，在溪水里滔了一杯水，喝了两口。这溪水，既干净，又甘甜，比一般的矿泉水好喝多了。
  牛细毛还没尝过财神爷的茶水，老人喝过的再喝，虽然财神很干净，但是，牛细毛还是受不了。
  “财神爷，你园子的菜不够我做包子用啊。你能多种一些吗？我来帮你开荒。”
  牛细毛准备扩大生产规模，现在这园子，最多只能做两千个包子。
  “小哥，你要把我这里做农场？ 你要知足，一个包子铺，难道你准备做成大企业？”财神说。
  “有何不可呢？做成大企业，赚大钱，你我不都好吗？”
  财神笑了笑，“你想啊，这只是一个包子，你是不是太天真了？钱，不是这样赚的，包子能够做得这么大，已经不错了好不好？再说，赚钱是一个方面，关键的是，你还要学会花钱啊。你不花钱，我的功力怎么恢复？你的属性值怎么增加？
  譬如今天，你就不应该责怪我，要是你不打王大麻子，你家的钱能够拿出来吗？再说，给你四十万，你又知道怎么花吗？
  今天我只是给你做个示范，教你怎么花钱。”
  牛细毛一听，脸上一热，他都感到害羞了，亏你财神说的出口，你这是教我花钱？你是在抢我家的钱！
  牛细毛没有再和他扯这个问题，而是说：“财神爷，我和你说，现在时间只有半个多月了，我至少还差二十五万块钱才能过第一关，你不帮我扩大生产规模，到时候考不上，你可别怪我哈。”
  “你准备从包子铺赚二十五万？小哥，你也太懒惰了吧？不行，包子铺，你只能把它当作赚钱的小头，你还得想办法。
  再说，我告诉你啊，我那菜园子，是上界给我的自留地，扩大，那还得向玉帝打报告，现在我都病成这样了，能回去，我还在你这儿呆着？早上上界了！”
  听这么一说，牛细毛无话可说了，扩大生产规模，看来是不可能的了，今后，一天只能卖两千个包子，再多，肯定是没指望的。
  二三得六，三六一八。
  一天卖两千个包子，每个包子三元，一天六千，一个月就是十八万，除去三万五的工钱，这是人力成本，不能算进他的财富值里，还有面粉钱，水电气等，扣除这些七七八八，大约一个月能够赚十万。
  那么，离二十五万的最低数字还有很大的差距。
  还得另想办法。
  从财神这里打主意没指望了，牛细毛也没浪费时间，采摘了几箩筐蔬菜，偷偷出了医院门，把蔬菜运到了包子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