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细毛的捐款行为被局座认定为精神病发作。
  他捐款本身就说明精神不正常，别的证据也很明显，他在捐款之后，他的眼神里，出现了一道极乐的光芒，这种光芒，只有精神病人才可能有。
  渐渐，牛细毛被有些人认定，他要么现在就是疯子，要么即将是疯子。
  当然，牛细毛并不知道。
  牛细毛每天的生活节奏又变得简单一些了，白天，在补习班上课，下半夜，他在医院值班。
  他选择下半夜值班是有目的的，下半夜工作单纯了很多，大部分时间是空闲的，他既可以复习功课，也可以练习九九梅花功，还可以和财神聊聊天，关键是，他还可以睡两个小时。
  这天夜里，牛细毛在甲区各病房巡视了一遍，除了杨秀英还没睡，在那里哝哝自语之外，其他病人都睡了。
  牛细毛现在不担心杨秀英来掀翻他了，一来，也掀不翻他了，二来，在杨秀英眼中，牛细毛是唐太宗，她不敢来惹他。
  见牛细毛来查房，自臆为杨玉环的她显得很惊慌，迅速躲进了被窝里。
  陈太忠早就睡熟了，54床也睡得很熟。
  这个时候，牛细毛就可以安心进画里了。
  “你来了？”财神含笑着问。
  “来了。哼？有股香味，财神爷，刚才谁在这里？”
  牛细毛可以肯定，不久前，这里一定来了一位女士，并且可以说，这女士的身份还不低，这香味，绝对不是普通村女农妇身上的味儿。
  财神眼神有些闪烁。
  “隔壁小神才走。”
  “隔壁小神？怎么，每次我一来，他就走了？”
  “他忙。”
  “他忙个屁。一个破庙，一天也难得一炷香，有什么可忙的？”
  “咳咳，话不能这么说，庙虽然是小庙，但一样要兢兢业业，你说对吧？”财神干笑了几声。
  “好吧，好吧，下次，你告诉他，别跑那么快，见个面有什么关系呢？我又不会投诉他串岗、脱岗，再说，我想投诉都没地方投啊。”
  “好，下次我留他一起吃饭。噢，对了，你再练习一下九九梅花功，那颗凝神丹可以吃了。”
  牛细毛来到溪水边，坐好，凝神静坐，收敛心神。
  不久，他的神识飘了起来，一分为二。
  虽然神识离开肉身的距离只有一米多一点，但是，经过这几天的练习，他基本上可以做到收放自如了。
  可以吃“凝神丹”了。
  第一层境界已经稳定下来了，到了该吃凝神丹的时候。
  再不吃，离第二场考试只有半个月了，再拖，哪有时间训练？
  “你确实能够收放自如了？”财神再一次确认。
  “能够，只要我入定，半分钟不到，我就能够分裂出神识。”牛细毛说。
  “那好，你吃吧。”
  牛细毛拿出东方月给他的“凝神丹”，一口吃了下去。
  不一会，心里有股暖洋洋的感觉向四周扩散，最后消失在经络之中。
  他的脑海里，又是一片明亮，似乎远处的物体都看得清清楚楚，思维更是一片清晰。
  系统没有报告精神力数值，因为这不是奖励的。
  牛细毛自己估算了一下，他现在的精神力应该是192玄。
  这个数值，在整个西山补习学校的十八人中，他是最高的——更确切地说，应该是清水市所有的考生中，他是最高的一个。
  不过，他不是学霸。
  学霸还是苏义丽。
  第二关和第三关，不是体质属性值和精神力高低就能决定的，它还需要大量的时间积累知识和严格的训练。
  “还有半个月，你要专心训练速算，一百二十秒，是你最低的目标。”财神很严肃地对牛细毛说。
  “知道。”
  “这半个月，你不需要拼命赚钱了，也不要去应酬，即便是医院里的工作，该偷懒时就偷点懒，一切都要围绕第二场考试。”
  “知道。”
  第二天，牛细毛又提前向接手的护工交了班，早早地来到了学校。
  包子铺、小卖铺、上岛茶馆，他都不管了，哪有时间？交给黄少华他们管理，赚多赚少，他也顾不得了。
  来到学校，才七点，其他同学还没来，他打开训练视频，对着演示屏幕专心训练。
  由于昨晚又增加了30玄的精神力，今天脑子格外的清晰，所以，这一次，他连续算到了四十秒。
  这是一个大进步。
  还有半个月，只要达到120秒的最低值，华清、京大都会抢着要他。
  可是，很多时候，事情并不随想象而发展下去。在随后的日子里，牛细毛虽然全力以赴，但是，到了离考试只有三天了的时候，他还只达到了八十秒。
  最高记录是八十八秒。
  这就很麻烦了，一百二十秒，还十分的遥远啊。
  就差这么临门一脚？不甘心啊，一定要想其他办法。
  但是，有办法吗？
  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把包子铺、小卖铺、上岛茶馆的营业款全部挥霍掉，再增加几十玄的精神力。
  夜里，财神爷听了牛细毛的打算，沉吟了半天，摇了摇头，叹了几口气，什么也没有说。
  牛细毛出了画，来到小卖铺里，把黄少华叫过来，一打听，三个地方加起来总共有五十多万的现金，心里有了一丝的安慰。
  “今晚，黄少华，你帮我出个主意，把这五十万全部花掉。”牛细毛眼神里，露出一丝坚毅的光彩。
  黄少华吓了一跳。
  一定是听错了。
  只听过规定期限赚多少钱的，没听说过规定时间内花多少钱的。
  一定是听错了。
  “老大，您再说一遍。”
  “今晚十二点之前，你想个办法，我们把这五十万花光。”
  “把五十万花光？今晚？可是，现在都已经是十点钟了，只有两个小时了，我们花光五十万？”
  每句话都透着诡异，实在是令黄少华懵逼了。
  “没错，你全部听清楚了。时间不多了，两个小时，你赶紧想办法。”牛细毛下了决心，今天的事今天完成，明天起，还有三天，他要冲刺。
  “可是……”黄少华脑子里一个大大的问号，这个问号有泰山那样大。
  “没有什么可是，照我说的办。但是，有一条要求，五十万块钱，每一块钱都必须花得合情合理。”
  “问题不是花不花得出去，而是，你为什么要花掉五十万，毫无目的，你是不是……”
  “疯了”两字，他没说出来——也不敢啊。
  还需要问吗？
  不是疯了又是什么呢？
  牛细毛疯了。
  无论如何，不能把五十万给他，牛细毛疯了，我们可没疯。
  黄少华感到自己的压力山大，他有这个责任，一定要保护好牛细毛的财产安全。
  “猴子，小曼，你们听清楚了，老大现在疯了，他要把所有的现金都挥霍掉，并且，限定的时间是今晚。
  你们无论如何要守在他身边，不让他乱来。当然，我也会和你们在一起的，我们三个，责任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