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还等到第二天？
  就在傍晚，牛细毛开着车来到销售中心。
  为了方便梅城人在外工作的人回城置业，这个小区只昨天休息了一天，初二就开始营业，今天已经成交了九套房子了。
  现在是第十套。
  销售员像打了鸡血一样，亢奋的不行，她今天一天的营业额远远超过了她一年要做的事。
  她内心不停地为自己喝着彩。
  今天，她做对了一件事。
  上午，经过三刀石来上班，顺便拜了一下石神，捐赠了一百元，谁知，一上班，好运连连，一天竟然卖出了十套房子，并且是，这十套房子全是别墅。
  一套房子平均价400万，十套，那就是4000万。即便是一个点做奖励，那时也40万啊。
  谁一年能够赚到40万？
  作为打工的来说，想都不要想。
  今天竟然被她做到了。
  “您看上了哪一栋？”销售员问。
  “这栋。”牛细毛指着湖边的一个大别墅说，“我们就要这栋了。”
  “这栋？这栋不卖。”销售员无比遗憾地告诉牛细毛。
  “为什么？”牛细毛说。
  “因为，我们王总想留给自己住。”销售员说。
  “那为什么还挂着牌出卖？”牛细毛不满地说。
  “因为，作为招揽顾客。”销售员说。
  “不行，既然挂牌了，那就得卖给我。我已经看中了，其他的，我没看中。”牛细毛确实看中这套别墅。
  别墅前面，是一个碧绿的湖泊，上面，还栽种了不少的荷花。后面，是一个小山，郁郁葱葱，都是有几十年的大树。
  这栋房子标价是九百万，但是牛细毛觉得值，住，就要住这样的房子。
  销售员当然希望牛细毛能够买下，她又可以拿到9万块钱的奖励，今天，真的发大财了。
  见牛细毛说得如此坚决，她只好拨通王总的电话。
  那边王总一听，一口就拒绝了，说：“不行，这栋房子是楼王，我不会随随便便出手的，你就说，这房子已经卖了。”
  “王总啊，不行啊，这人，好像是传说中的牛细毛。那天，演唱会上我见过他。”销售员说。
  前些天的晚会，这个楼盘是赞助商之一，也因此获得了一百张门票，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去观看了表演。
  那边一听是牛细毛来买房，赶紧说：“你教他等着，我马上过来。”
  销售员一听，急了，赶紧说：“还算不算是我的业绩？”
  王总大声说：“你别管算不算是你的业绩，你要是让他走了，我开除你！”
  销售员吓得打了一个冷噤，这节骨眼上，那可是千万不能被开除了，40多万的奖励，翻身农奴做主人就在此一举了，千万不能泡汤。
  “先生，老爷爷，你们先在这边坐一会，我就上好茶、好水果。我们王总马上就到。”销售员表面冷静的入湖水一般，心里却紧张得要死。
  牛细毛哪有心思等什么王总，在他的印象中，王总、王婆、隔壁老王都是一路货色，没有哪个是好东西。
  但是，既然来了，那就不能急，特别是这栋房子，他是势在必得。
  “好吧，那你去忙吧。”牛细毛说。
  销售员朝看小区模型的人群望了一眼，知道，都只是来看看的而已，并没有真正的购房者。
  这个销售员是老销售员了，在这个行业做了六七年，算是老手了。
  她目光很毒，一眼就看得出，谁买房，谁只是来看看的。
  再说，今天她也很满足了。
  要是这个也成交的话，那她今天成交了10栋。今年都可以不做事了。
  这个销售员姓邱，都叫她邱姐，这些年，做销售赚了不少，几年前就成了万元户。近几年万元户不算什么了，她又是第一批进10万元户的。她家的存款已经接近20万元了。
  坐下，邱姐就端来了两杯好茶，她也坐下，表示对牛细毛爷孙俩的尊重。
  “您好像是牛先生吧？”邱姐试探着问。
  牛细毛“嗯”了一声。
  “呀，您真的是牛先生？我看过您的演出，太棒了。”
  邱姐很有几分表演天才，她夸张的表情，真的会被人认为她是牛细毛的铁粉。
  牛细毛还是淡淡地笑了笑。
  他根本不会因为自己的表演而沾沾自喜，这不是他的本行，他的目标是尽快晋升财阀。
  不过，邱姐销售员出身，这张嘴，那是要有多甜就有多甜，见牛细毛冷冷的，就把目标盯在爷爷身上。
  “爷爷，今年高寿？”
  “70了。”
  “看不出来啊，我还以为您最多60呢！”
  “呵呵，姑娘就会说话。60岁，你叫我爷爷？”爷爷也不是轻松的人，一句话，把姑娘说得脸都红了。
  不过，做销售的，这点抵抗力都没有，早就干不了这行了。
  “您看您的水色，真的比很多50岁的人都好，红光满面，精气神，那了得，我认为啊，你肯定能够活到100岁以上。”
  “多谢吉言，人嘛，能够健康活到80足以，100岁，那是会给别人看的。”
  “您买房子是孙子结婚用的？”
  “结婚？还早着呢！”
  正聊着，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子过来了。
  邱姐赶紧站起来，叫了声：“王总。”
  “这位是牛大爷，您是牛先生吧？”王总也没有理睬邱姐，直接和牛细毛爷孙打招呼。
  “我们是来买房子的，第20栋，我们看中了，邱姐说不卖，怎么回事？”牛细毛才没有兴趣要和王总结识，说话直截了当。
  王总赶紧说：“有这么一回事。不过，您买，那肯定是可以的。我是对他们说，不能随便卖给别人，卖，必须卖给尊贵的人。您这样的人物，看中了我这个地盘，我高兴还来不及呢！那是我们御园小区的最大荣耀。卖！我优惠你十个点，810万，怎么样？”
  这么轻松？
  突然急转弯，牛细毛感觉有些不对劲。
  不过，不对劲不就是人家有所求吗？
  “可以，多谢。”牛细毛说。
  “有个请求，我这小区，缺乏一镇宅利器，你看我这销售门店，没几个熠熠生辉的金字，总觉得不妥。听说您的字特别的好，我想请您帮我写几个字，不知行不行？”王总试探着说。
  半年前，他是碰过钉子的，请牛细毛写字，被拒绝了。
  现在优惠90万，他想，你牛细毛应该不会再拒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