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哦, 他连生日都不过。”姜司茵转念一想, “可是我发了祝福, 他怎么能不回呢？”
  周意：“……”
  周意按了按太阳穴：“来，详细说说最近的事。”
  喝了口热可可，姜司茵绘声绘色、张牙舞爪地把上海出差期间的事情讲了一遍。
  周意：“成功在望啊你。”
  姜司茵低头看手机，靳森还是没回。
  她垂头丧气，准备今晚放低期待, 抱着“靳森真的很忙没时间理她”的想法，度过这个平安夜。
  这么想着，姜司茵还是有点难受。
  期待值耗光时，门口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请问哪位是姜司茵小姐？”
  姜司茵猛地回头，看到一个外卖员走进来。
  她举起手，神色平静：“是我。”
  外卖员走到姜司茵面前，把东西放在桌上：“靳先生祝你平安夜快乐。”
  姜司茵垂眸去看，目光一滞。
  绿色牛皮纸作为包装，红玫瑰和白棉花簇拥在一起，中间放着一颗红艳艳的苹果，还搁了一个小小的圣诞老人。
  圣！诞！花！束！
  靳森虽然一个字儿都不说，但是他偷偷订了圣诞花束。
  姜司茵瞬间就不失落了。
  捧着这束苹果花，姜司茵满血复活：“你店里哪个地方打光好？”
  周意看着这个傻女人，无语地摇了摇头，指了一个角落：“喏，去那里拍。”
  姜司茵把圣诞花束放在座椅上，找好角度，拍了张照片。
  调了滤镜，加上爱心后，她才发给靳森。
  【姜司茵】：[照片]
  【姜司茵】：谢谢靳总的平安夜礼物！
  -
  双旦活动好评如潮，两周年发布会也大获成功，城市恋人的口碑算是重新稳住了。
  第二天刚上班，项目组成员就被叫去开会了。
  制作人赵瑶宣布了一件事。
  “我跟大家说个事儿。”赵瑶说，“你们都知道我半年后会走，所以我会在这段时间找到接替我职位的人。”
  《城市恋人》要重新找一个制作人，这事儿本就传得沸沸扬扬，现在算是放在了明面上。
  “只要是我们项目组的成员，每个人都有机会。”
  万萝原本听得不太起劲，但听到这句话，她的眼睛倏地亮了起来。
  赵制作不是一直都青睐姜司茵吗？这么说她也有机会了？
  “从下个月开始，每个月初都会有一场考试。”赵瑶说，“试卷是我出的，主要是考你们对这个游戏的了解程度。”
  《城市恋人》是乙女游戏，项目刚开始，先搭建了世界观，再确定了几个男主的人设。
  故事建立在现代架空都市，女主和四个男主的关系错综复杂，剧情和感情是相辅相成的。
  赵瑶：“以前办过的活动也会列入考试范围。”
  每次活动阁都会找一个独特的主题，从异域、古风到末世，加上每个月的免费活动，数不胜数。
  听到这儿，底下一片哗然。
  “我能交白卷吗？”白菲举手问，“我只想做原画师，不想做制作人。”
  “我我我，我也想提前退出。”
  “程序员挺好的，每次游戏修bug的时候都累死了，我可不想担这么大的责任。”
  白菲一句话有奇效，瞬间引出了一群想退出竞争的咸鱼。
  “我还没说完，你们就一个个着急要退啊？”赵瑶笑了，“不仅仅是笔试，还要看谁对游戏的贡献最大。”
  白菲轻轻用胳膊撞了下姜司茵，悄咪咪地给她使了个眼色。
  除了姜司茵，他们项目还有谁能做出巨大贡献？温明珍正要得意，却听到了不远处的声音。
  “那不就是姜司茵吗？”孟青嘀嘀咕咕，“两个月后，她写的新男主就上了，肯定反响很好啊，流水也会暴增。”
  孟青正是昨天在茶水间里说闲话的人。
  她写的角色流水垫底，平时她总被姜司茵压一头，因此，刚听到孔嫣然离职前的话，她以为抓住了姜司茵的把柄，就立马传播了出去。
  温明珍不爽了。
  昨天她明明已经帮姜司茵澄清过了，但这人非但没听进去，现在她们开会呢还瞎扯。
  温明珍生怕孟青说出靳森和姜司茵的绯闻。
  为了维护她嫂子的颜面，她站起来直接指着孟青：“我玩这游戏两年了，氪了20万，你写的角色从来没红过，你哪来的自信跟姜策划比？”
  孟青脸红了，虚张声势：“怎么就不能比了？”
  温明珍嗤笑一声，还没来得及张口，嘴已经被姜司茵捂住了。
  一个实习生，也敢跟正式员工硬刚。
  姜司茵和白菲拽着温明珍，温大小姐力气大，她们两个人费了力才把她拉回椅子上。
  温明珍捏紧了拳。
  为了守护她哥的爱情，她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
  靳氏双标王，你欠我一张黑卡。
  会议室里安静了一瞬，赵瑶缓和氛围。
  “小孟，你觉得你写的角色流水不如姜司茵是什么原因？”赵瑶语气温和地问，“是因为姜司茵的角色人气高吗？”
  孟青张了张嘴，没接话，她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
  她是从别家公司跳槽过来的，加入这个项目的时间比较晚。她刚进来的时候，负责温柔学长的文案策划走了，这工作就落在了她身上。
  孟青刚开始就下了定义，纨绔富二代容易出彩，温柔学长容易写得平庸。
  姜司茵的角色流水高是因为她写的人设讨喜。孟青觉得自己的能力并没有输给姜司茵，自始至终，只是输给了资历。
  孟青说出她入职来一直想说的话。
  “如果让我试试姜司茵的角色，我一定不会比她差。”
  听到这话，万萝的脸白了，她打开笔记本，挡住自己的脑袋，希望大家不要注意到她。
  都快年底了，她怎么又被鞭尸了，还让不让人过年了？
  别的同事也觉得无语，为什么总想着从别人手里抢功劳？
  万萝的教训还不够吗？
  “你的意思是想和姜司茵交换人物？不可能。”赵瑶脸冷下来，“我不希望出现上次大规模掉粉的情况。”
  孟青追问：“我只是想试试，也不行吗？”
  赵瑶耐心耗尽：“下个活动，你和姜司茵每人写两张卡面剧情。开会时，由项目组成员公开记名投票，决出谁上活动阁，谁是废稿。”
  孟青慌了：“啊？”
  不是想写姜司茵的人物吗？那就一次性负责两张卡，纨绔富二代和温柔学长，两种剧情都写。
  公平公正。
  “赢的人就能上活动阁。”赵瑶说，“如果一个人的两张卡面剧情都赢了，那次活动能上两张卡，拿两份奖金。”
  赵瑶：“姜司茵，你有意见吗？”
  姜司茵：“没有。”
  她反倒觉得挺刺激的，再说了，两份奖金谁不想要呢。
  “你不同意？”赵瑶看了孟青一眼，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不知道她还能想出什么骚操作。
  “我也没有意见。”孟青别开脸。
  孟青没想到赵瑶真的这么狠，但这是她唯一的机会，她必须好好把握。
  更何况，姜司茵和她的比拼已经被全组人知道了，她不能丢脸。
  散会后，姜司茵怕温明珍又冲动，挽着她的胳膊，把她强制拉到走廊上。
  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姜司茵引导她：“来做个深呼吸。”
  深呼吸几次以后，温明珍觉得好多了。
  她拉着姜司茵的手：“双份奖金，一定要给我拿下。”
  姜司茵点头：“到时候请你吃饭。”
  -
  下午工作的时候。
  周意发来几篇公众号文章《全杭城最适合约会的地方》、《最浪漫的店都在这里》、《这些好店带上心爱的他一起去吧》……
  好样的。
  周意身为优秀的孤寡选手，说起约会开车倒是很溜。
  姜司茵认真看了每篇文章，挑出想去的地点，一一截图。
  她点开靳森的微信，先发了张闪着泪光的猫猫，然后再跟上一句话。
  【姜司茵】：最近靳总怎么不带我找灵感？
  可能是靳森在忙，过了半个小时，姜司茵才收到了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