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我对你们，并不抱有敌意。”
  “有人告诉你们，我与异界人有勾结···这一点，我并不否认。但是这算问题吗？联邦的官员，谁又没有从异界人哪里拿点好处？”汤姆说的很理直气壮。
  这种理直气壮，简直比曾经许多年前的贪官，言之凿凿的说‘无官不贪’，还要理直气壮。
  但是有时候，真相往往令人难堪。
  虽然很多联邦官员的落马，罪名都是与异界人士有勾结，或者收受异界土特产，出卖联邦利益。但是他们落马的真正原因，却也都几乎并非如此，而是另有源头。只是那些理由不好公之于众，故而才将这最合理的理由，摆在台前罢了。
  就如同很多年前···。
  封林晩看了看自己胸口的军徽。
  录制功能依旧开启，甚至将数据已经同步到了数据库。
  以老者的权利，随时可以调看。
  “你的上传不会成功。”汤姆开口说道。
  “祖星是特殊的，任何祖星接收或者外传的信号，都会经过月球基站的中转。月球基站也受我的控制，任何外传的消息，都会经过筛选。”
  “当然···这些都不是什么大事，任何坐在我这个位置的人，都会先管好舆论。”汤姆好像很坦白，坦白到竟然正大光明的，将许多暗地里，本该秘而不宣的东西，这么直接摆出来。
  封林晩伸了伸手，示意汤姆球长继续。
  汤姆穿着一身燕尾服，手里还拎着手杖，就如同一个从古老的油画里走出来的绅士。
  他单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蝴蝶结，然后开口接着说道：“我从不否认自己触犯过联邦的律法，但是我所做的一切，却没有真实的半点危害到联邦的利益。”
  “封林晩！封特派员！我们其实只是有立场上的区别。我相信你···绝不是那种过于生硬和死板的人。这也是我们合作的基础。”
  “你仔细想想，从一开始身在局面之外，到被强行的引入局中。没有任何人给你通过气，也没有事先给你商量，他们就只是霸道的将你揽了进来，完全没有估计你的感受与生死。”
  “你真的确定，要为这样的人卖命，得罪我···还有我背后的人？”
  汤姆似乎说的很有道理。
  以至于封林晩都没有反驳。
  看着封林晩脸上的表情，汤姆更进一步，走近了一些，接着对封林晩道：“所谓的肤色之争，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现在来说，我们都是原生种，都是联邦的公民，有什么不同？”
  “不如你加入我们，我们会更加的优待你，更加的民主和自由，不会勉强你做任何你不愿意去做的事情。”
  “这一次，你的调查任务，我也会给你一定的材料，让你拿回去好交差。”
  汤姆说着已经伸手，不知从何处端起了两个红酒杯。
  虚空中，似乎另有一双手，将殷红的酒浆，倒入两个酒杯之中。
  汤姆将一个酒杯递给封林晩。
  然后轻轻碰了碰杯，自己呡了一口酒浆。
  “十九年前的波尔多，那是个好年份，虽然产出不多，但是酒香浓郁，口感极佳。市面上流通极少，大多数都给了那些政要和修行界真正的强者。但是作为原厂地的管理者，还是能有一点特权的。”汤姆笑着说道，朝着封林晩举了举杯。
  随后一伸手，一个水晶杯飞向吕清露，同样有殷红的酒浆无声无息的倒入。
  “女士也请一同举杯，庆祝我们的合作。”
  封林晩端着红酒杯，摇晃了一下，然后嗅了一下酒香味。
  富有整个星河，势力囊括诸天万界无数世界的星河帝国，什么样的好酒又找不到呢？
  只是因为，这种红酒产自祖星，并且是很多年前就出名的名酒罢了。
  并非是因为其好喝。
  就像很多所谓的名牌包包和衣服，也并不见得真的比一两百块的更好看，更结实。
  只是因为其背后的所谓奢侈品附加值罢了。
  啪！
  珍贵的波尔多红酒，伴随着水晶杯的落地，践碎了一地。
  汤姆的整张脸都拉了下来，变得阴沉。
  “你说的很有道理，我都几乎无法反驳你了。”
  “确实，从任何角度来看，我都不该与你为敌。毕竟···我也接近是被赶鸭子上架。”封林晩可没有兴趣，给汤姆解释八仙的问题。
  “不过怎么办？本来都已经被你说服了。但是···我不喜欢喝红酒，我喜欢茅台。你为什么不拿茅台出来呢？你说你装什么哔呢？”封林晩一本正经的对汤姆说着，仿佛红酒的事情，就是谈判不顺利的导火索。
  这样的借口和理由，完全诠释了，什么叫做‘毫无诚意’。
  汤姆也不是没见过有人敷衍他，但是没见过敷衍的这么不走心的。
  “不愿做朋友，那就是敌人。你有没有想过，可能你会走不出祖星？”汤姆已经彻底翻脸了。
  他似乎压根没有和封林晩虚与委蛇的兴趣。
  打从一开始，就和封林晩摊牌，然后直接逼迫封林晩做出选择。
  要么是朋友，要么就是敌人。
  当然，如果封林晩选择‘识相点’。那他就会给封林晩一些虚假的证据，让封林晩传递回去给老者。
  如果老者真的信了这证据，企图拿这些证据，去找汤姆背后的势力摊牌。
  就会被倒打一耙，反而损失惨重。
  很简单的反间计。
  而且基本等于零投入，却一旦成功，有着巨大的收获。
  即便是不成功···那也无妨。
  倒霉的也只是封林晩而已。
  汤姆不是不能接受失败。
  只是不能接受，这么无厘头的推诿理由。
  “怎么？想在祖星杀了我？”
  “你做得到吗？”
  “你敢吗？我是真仙，而且我练的什么，你想来也打听清楚了。逼不得已，我就直接自我分解。到那时强大的天地灵气爆发，会直接引爆整个祖星，当祖星放大之时，所有附加在祖星上的那些位面、国度，则会被摧毁，被动融入整个祖星之中。”
  “我要是在祖星上演一出大范围的灵气爆发，破坏大量的文物古迹···不知道那个时候，你这个球长还顶不得得住。”封林晩冷笑着说道。
  汤姆摇了摇头：“狠话谁都会说，但是你不敢。”
  封林晩微微一笑：“那就试试，你看我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