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和对方并肩向会议室走的时候，杜采歌还是微笑着小声问了一句：“崔社长，我们之前见过么？我感觉你很眼熟的样子。”
  崔珉贞吃惊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莞尔一笑：“杜总是想在公事办完后，私下请我吃饭么？不用这么委婉的。”
  杜采歌便有些讪讪。
  ……
  刘超没进会议室，而是被崔珉贞留在外面。
  但他也没受到冷落，自有逐梦互娱的员工来接待他。
  有热气腾腾的茶，可暖胃可暖手；有颜值高、身材好的妹子，可陪聊可养眼。
  这一趟出差可真是美滋滋。
  “你好，我是韩艺，”一个让刘超眼睛有点发直的美女在他面前坐下，“我在这边做点新媒体方面的工作。刘哥你在gs是做什么的？”
  刘超笑眯眯地欣赏着韩艺的美颜，“打点杂，鞍前马后地替领导服务。你看我连会议室都进不去，就知道我肯定没什么正经来路。韩美女，你是你们公司的第一美女么？”
  韩艺掩嘴笑道：“刘哥，你这话说出去，会让人笑掉大牙的。我们这是什么公司啊？那是美女如云啊，随便拉一个出来都比我漂亮。”
  刘超赶紧补充：“我是说除了艺人以外。”
  “那也轮不到我哦。公司里漂亮女生很多的，刘哥你有女朋友了么？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
  韩艺笑眯眯地，看着好像心情很好，但是刘超很清楚，这样的职场女生见多识广，很是难缠。
  她笑不见得是因为高兴，她哭也不见得是因为难过。
  以他的段位，还没法触摸到这女生真实的一面。
  “那就不用了，单身挺好。”面对这样的话题，刘超会根据不同的人，给出不同的回答。
  如果是适合开玩笑的妹子，他会说“我觉得你可以把自己介绍给我”。
  但对韩艺他不熟，今天过来也是谈正事，这样的玩笑还是不开为妙。
  闲扯几句后，韩艺还是不道明来意。
  刘超一边琢磨着她的心思，一边恭维“老男孩”取得的成绩。
  其实也不算恭维，“老男孩”的成绩太吓人了。
  他原本只知道，“老男孩”在网上似乎很好，走亲访友时发现年轻人都在谈论，公司的员工群里也有人议论，贴吧、微博的热搜也被“老男孩”相关的话题霸占着。
  但是昨天确定要出差之后，行政秘书妹子让他去搜集一下信息，了解海明威的作品。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原来上映短短几天，“老男孩”就破了好几项记录！
  硬生生地将“网络电影”的首日票房，提升了几倍！
  而且势头非常猛，几有与院线大电影比高低的气势！
  初五中午上线的电影，到初八中午，三天时间，狂砍800万票房，售出超过200万次。
  如果只看观影人次，那真是碾压诸多大电影！
  这么说吧，如果这部电影是在院线上映，就算是普通屏幕而不是imax屏幕。假如算是平均值的30元一张票，那么很可能在第四、或者第五天达成票房过亿的成就！
  而且，这部电影的口碑还在发酵中。
  刘超看了看贴吧、微博等战场，对这部电影几乎是清一色好评。
  “感动”“幽默”“故事好看”“画面很美”“演员的演技在线”“电影好看，音乐更好听”“不知为什么看着有些泪目”“这些年让我印象最深的电影”等评价贯穿始终。
  而专业影评人的评价也基本上都是正面的。
  “非常流畅的叙述，海明威导演在‘如何把一个故事讲清楚’方面，可以当国内大多数导演的老师。”
  “这是一个好故事，海明威总是懂得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抓住人的注意力。”
  “延续了《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孩》的优良传统：有着史诗级的配乐，电影里出现的几首歌曲也都是金曲奖十大金曲级别的作品。怪不得粉丝们都希望海明威专注去写歌。”
  “不煽情，却能让人感动；没有刻意搞笑，但是通过演员精湛的表演和精心设计的有趣台词，却能让人捧腹大笑。那些悲情片导演，不是只有演员嚎啕大哭，主角得绝症，死男主死女主甚至死一户口本才能感动观众的。那些喜剧片导演，请你们看看，不是只有屎尿屁才能让观众大笑的。”
  “非常扎实的功底，让我很诧异海明威竟然不是影视类院校导演系的科班出身。从他的拍摄手法里，可以看到不少可以被选入教材的经典处理。另外这部电影的摄影师田瑛和海明威之间似乎发生了一些很有意思的化学反应，我们很可能正在见证一对黄金搭档的诞生。”
  “海明威的电影，就像他的音乐一样，让人难以抵挡，难以抗拒。”
  刘超自己也看了这部电影，他不得不承认，这些影评真没有吹捧。
  就有这么好看。
  只嫌时间太短，只有短短55分钟。
  权威的电影时光网上，这部电影的评分仍然高达8.4分。
  相信还会继续在8分以上坚挺一段时间。
  让刘超遗憾的是，他没能第一时间去抢到众筹名额。
  而在第一个24小时，众筹名额就已经被抢光了。
  也就是说，除非肯以后付出高价从别人手里收购，否则他是不可能买到演唱会的门票了。
  “刘哥，你们崔社长私底下是个什么样的人，听说她对我们的杜总很有好感，是真的么？”韩艺用很天真的表情和语气问道。
  原来戏肉在这里……可惜我对崔社长也不了解呢。
  而且以后是要与逐梦互娱合作的，否则刘超不介意用这个答案卖个关子，和眼前的美女好好调情，说不定还有一亲芳泽的机会。
  刘超笑眯眯地据实回答：“不好意思，我的岗位平时很少接触到崔社长，只能人云亦云几句。大家都说崔社长是个很温和的人，从没人见她发过脾气。另外她的目光相当精准，几次在很重要的投资时，带领我们公司做出了关键的、正确的决策，社长本人也很乐意将重任委托给她。”
  “所以她虽然只是副社长，但是实际的权限是非常高的。社长几乎不会驳斥她的意见。”
  “她没在公开场合表达过对贵公司的杜总的私人看法，所以我也不清楚她对杜总有没有好感。”
  韩艺笑道：“谢谢你的坦诚，刘哥。”
  ……
  会议室里，氛围较为轻松和愉快。
  因为双方其实之前做过不少沟通了，大的方向已经没有太多分歧了，这时只是双方高层碰面一下，把一些细节确定下来。
  gs株式会社有意借给逐梦互娱大笔的低息贷款，以逐梦互娱已经立项的影视项目的未来收益作为抵押。
  具体的借款数额，还在讨论，至少5亿以上，10亿也没问题，15亿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不同数额的贷款，利息肯定也是有所区别的。
  之前为了收购星光影城，逐梦互娱从柔止投资那里借了几个亿。
  但是钱这东西嘛，在目前来说，是多多益善。
  因为公司正在高速启动的阶段。
  现在多一分钱，就能多做一份事。
  为什么不找柔止投资再借一点？
  因为柔止投资现在的现金流也有缺口……虽然缺得不多，也就缺了亿点点。
  但实在是很难挤出钱来借给逐梦互娱了。
  这一点别的高层或许不清楚，但杜采歌和楚吉翔都是心知肚明。
  所以如果能从gs株式会社借到一些钱，那是再好不过了，在2009年和2010年就能启动更多的影视项目，并且开始物色收购动画公司，增持“刀光剑影”特效公司的股份等。
  另外，gs株式会社希望能投资逐梦互娱的一些影视作品。
  这两个方面，表面上自然不是捆绑的。
  但大家都心知肚明，如果逐梦互娱不答应对方的投资，那借钱就是5亿起。
  答应了，15亿也不是问题。
  杜采歌并不抗拒gs株式会社投资逐梦互娱的影视作品。
  有人来分散风险，总是没错的。
  如果换个因为无知所以无畏的穿越者，或许会觉得：老子拍《疯狂的石头》就是捡钱，拍《战狼》《小破球》《药神》《特烦恼》都是捡钱，凭什么给别人来赚这个钱啊？
  且不说，在娱乐圈里，资源是很重要的，你不带别人一起玩，别人就不带你一起玩，你的电影以后连排片都有阻力。
  就说这电影本身。
  你把那些热卖电影的剧本给抠出来，找这个世界的名导演、名演员来演，就真的能大获成功？
  如果这么想，那真的是无知所以无畏。
  对这个问题，只需要反问一句——有些曾经热卖的电影，为什么翻拍版本，却遇冷，票房不振，甚至亏本？
  能回答这个问题么？
  你让王宝镪和徐征来演泰囧，所以火了。
  你在另一个世界，让张宝强和李铮来演，然后名导演海维明来导演，那可就不一定会火了。
  说不定扑街扑到你妈都不认识。
  杜采歌有自信，那是出于一个艺术家的自信，可他也从没觉得自己翻拍几部电影就一定能赚钱。
  至于交给孟兆龙拍的《唐探1》，交给于珊拍的《疯狂的石头》，他从没说过一定可以盈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