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穆笙对此却嗤之以鼻，“厉铮，我不是不相信你，可是有前车之鉴在这，你居然打西兮，这件事霍先生知不知道？”
  顾西兮尴尬点头。
  “他居然还能同意你们在一起？”何穆笙简直就是气炸了，“这是人品问题，人品问题！”
  这顾西兮还能说什么，哥哥那是为了自己好，她低着头一言不发呢。
  厉铮对此也没什么好争辩的，事是他做的，何穆笙就算指着他鼻子骂个三天三夜，他也只能忍着，毕竟当时那事……在气头上，他的确没控制好情绪，也没控制好力道。
  见两人都不说话，何穆笙哼了一声，“你们还不说话了？”
  “哥，我们就算是想说话，也得知道要说什么。”顾西兮很无奈的开口，“而且你不觉得，在这件事上，我跟厉铮都没话语权吗？”
  厉铮没话语权是因为他是施暴者，顾西兮没有话语权完成是因为到现在了，她还跟厉铮在一起，显然是不跌个大跟头不知疼的典范。
  所以。
  这一来一去，还真没什么好说的。
  何穆笙听闻恨铁不成钢的看了她一眼，“你还知道没话说？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你最后还原谅他了？”
  “我是不想原谅他，但是你们每个人不都叫我原谅吗？”顾西兮无辜极了。
  “那我是不知道发生了这事！”
  仔细想想，这话还真是对，何穆笙只知道自己跟厉铮吵架，又不知道其他事情，硬要怪他劝两人和好肯定是不合适的。
  何穆笙轻咳一声道，“不管了，我就当这事暂时过去一段落，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事的时候。”
  顾西兮连连点头，“哥你说的太对了，现在关键是要怎么平复舆论，还有想办法找到d国失踪的人造人，可是，这些事说白了跟群众没有任何关系，他们……”
  何必要闹呢？
  就算是揣测了群众心理一万次，顾西兮没想到，他们真会选择最极端的那一条。
  何穆笙摇了摇头，“所以说你还太过年轻。”
  年轻？
  顾西兮扯嘴角，起身抬头在他肩上狠狠捶了一下，“虽然我是你的妹妹，但你也是我最小的那个哥哥，不知道一天到晚得瑟什么。”
  “西兮，你要知道，哥永远是为你好。”何穆笙如此说道。
  “我谢谢你，是个人这时都知道这么说。”
  何穆笙：……
  有客房，何穆笙跟林雅留了下来。
  期间部队的人来过几次，问了一些霍嘉焚的问题。
  先是问知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后来又问知不知道他的财产之类的，最后说如果有他的消息要第一时间告诉部队里的人。
  顾西兮觉得这事很蹊跷，就打电话问了霍嘉焚。
  “不知道，我在d国并没有出事。”除了乔婉的情绪总是时好时坏，其他，都没问题。
  “如果是这样……”
  顾西兮沉吟。
  霍嘉焚又继续说道，“因为我之前所在国家限制，我的业务能力其实并不算特别出色，就算是你们部队里的人要找合适人选，也不应该是我，所以，恐怕只是例行公事吧。”
  “无所谓，只要你没事就好。”顾西兮道。
  “放心，我这里一切正常。”
  霍嘉焚那一切正常，为什么部队里的人会在找霍嘉焚？
  顾西兮是肯定不会出卖他的，只能从其他地方找线索，算来算去，觉得还是要霍嘉焚回来研究菊诺，也就是说，部队的人也认为菊诺和人造人有关系。
  何穆笙将一听可乐递给她，“不要想太多，也许只是随口一问。”
  “我知道。”
  “这几天大哥来消息，说是二哥也失踪了，到现在还没找到他，怕他有危险，所以大哥可能也要去一趟d国。”
  “什么？”顾西兮听闻皱眉，“好端端的他为什么要去d国找人？”
  何穆笙摇了摇头。
  事情一件一件堆积。
  顾西兮头疼的坐在阳台，哪怕知道的信息越来越多，可最重要的那一块却始终是空白的。
  “在烦恼？”
  顾西兮回过头，厉铮走来站停在她身侧，她眸色微微闪动，笑着看他，“是啊，这么多事很难不多想，你呢？”
  “我们躲在这里，国内外的权限也已经放下，想不想去d国玩一玩？”
  去d国啊。
  这的确是个好主意。
  可是，她总觉得d国太危险了。
  “其实，这件事本来与我们无关的，若不是菊诺……”顾西兮叹气。
  为什么非要找上厉铮？
  “现在想知道真相，唯有去d国从菊诺调查起。”
  顾西兮点头。
  她也知道。
  “我只是怕有危险。”
  “我会保护好你。”
  保护好她……
  顾西兮轻声笑了下，到那种时候，肯定是生是一起生，死是一起死，她也没多说什么，就是轻轻握住他的手，“好，我们一起去d国吧，不管发生什么，我们在一起永远好过分开。”
  厉铮俯身，长指勾起她的下巴，吻住她。
  楼下。
  何穆笙望着手上的游戏机，一直无法静下心来，他随手将游戏机放在一旁，人微微向后躺着。
  林雅端着水果在他身边坐下，“厉铮和西兮每天都在烦就算了，他们是利益相关的人，你在烦什么啊？”
  “不知道，总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
  的确没这么简单。
  d国发生大型的袭击事件。
  死了一万多人。
  当一个人死亡时，人们会扒他的过去现在甚至推测他的未来，当一人导致他人死亡时，人们会怒骂会慷慨激昂总有千言万语。
  可是当这么多人同时死亡，却只有一个冰冷的数据。
  一万一千二十人。
  转瞬间那么多的家庭支离破碎。
  可是，没有人提及这意味着什么，没有人看到英雄陨落恶人该死，只有冰冷的数据。
  顾西兮与厉铮坐在餐桌旁，橘肉色的灯有些刺眼，在他们面前是一张张照片。
  何穆笙起床后，看到两人一言不发坐在桌前，有些好奇的走去，拿起照片后他人都傻了，反复看了即便后，也拉了椅子坐下。
  没有什么好说的。
  说什么也没有用。
  这种无力感令三人恨不得永远不动生亦何苦死因何哀。
  林雅下楼时看这画面很诡异，她狐疑的拿起照片，看了几张后，她惊讶，“怎么会死这么多人？”
  上面说是游行什么的，可是普通游行哪会出这种事？
  “应该是，人造人。”何穆笙拉了一下她的手，“坐下来说吧。”
  “好。”
  林雅坐下。
  四人凑齐谁也没先说话。
  都在等对方解释这个过于残忍的话题。
  过了一会，何穆笙无奈开口，“既然你们全都不想说，就由我来是吧，这件事其实非常简单。”
  “出了这档子事，所有人不会去怪看守的企业，而会去怪政府。”
  “所以，游行是必然的，但是在这个过程中会发生什么，谁也料不到，只是游行当然没问题，但是如果有人借着游行杀人……”
  林雅瞬间就懂了。
  难怪何穆笙这事是人造人干的。
  她虽然是博士，但是对这方面其实不太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