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hateyouiloveyou，ihatethatiwantyou，youwanther，youneedherandi’llneverbeher……”
  深海录音室内，宋亚躺在沙发上，听完菲姬刚录出来的ihateuiloveu女生独唱版，摘下耳机。
  “亲爱的，怎么样？”菲姬搂住他脖子问道。
  “不错。”
  他笑着点头，没了天启原版的对照，他的判断力大幅下滑，但毕竟入行两年多，菲姬对这首歌的处理又跟两人的合唱版差不太远。
  “就一句话吗？”菲姬很紧张这首歌，她有点不太高兴了，“你为玛利亚凯莉当制作人的时候可不是这么敷衍的。”
  “呃……”
  宋亚一窘，“那是她老喜欢改来改去，你又没改我的东西……”
  “那好，我还录了一个版本。”菲姬趁机把她早已经准备好的埋伏拿出来。
  “是迪昂帮忙制作的吗？”宋亚听完这版混音就猜到是迪昂威尔逊的风格。
  “嗯。”
  菲姬在新版本中改变了唱法，嘻哈风格更重，也不那么苦情了。
  “不行。”宋亚果断拒绝，“你就按我的安排唱，这首歌我是制作人，你还没资格跟我讲价，就连玛利亚凯莉最后也要全听我的。”
  菲姬丢开手，嘟着嘴缩到沙发角落里发起了小脾气。
  这女孩总能通过各种方式为自己争取利益，宋亚心情好时也不介意哄哄她，“好了好了，大不了把这个版本放进你的单曲碟里。”
  菲姬果然笑靥如花了，又重新扑了回来，“就知道你对我最好，单曲碟什么时候发？我迫不及待了亲爱的。”
  “明年再说吧。”宋亚给她准备的首单londonbridge还没拿出来呢，拿一首翻唱歌曲当第一强单也不太合适。
  菲姬又用同一招，丢开手，人缩回去了。
  “你注意点啊。”宋亚指指她警告，起身拉开门要走人，却发现卡茜蒂耳朵正贴着门，被自己吓了一跳。
  “我正要敲门。”乖乖女慌张地说道。
  录音室的门隔音等级很高，外面听不到里面的，“丹妮丝那边通知到了吗？”宋亚装作没察觉。
  “嗯，丹妮丝已经开始组织大家参加你为戈尔举办的筹款歌迷会。”卡茜蒂把抱着的文件夹递给他，“这是花名册。”
  “好的，注意，来参加的人都要满十八岁，捐款额不能超过五十刀……”
  宋亚一边翻着花名册一边往办公室走，“还有，警告那些未满十八岁的歌迷，千万不要回家动员父母之类的成年亲戚朋友，我可不想被传出歌星不择手段为政客拉票的新闻，给戈尔参议员帮倒忙……”
  “明白，我会通知丹妮丝的。”卡茜蒂不停在记事本上写着。
  “算了，让丹妮丝来一趟吧，再叫上叶列莫夫和宣发部门的人，我不想出现任何意外。”宋亚说道：“你让叶列莫夫给丹妮丝也开一份报酬，她是我最重要的歌迷会理事，芝加哥歌迷会越来越庞大，管理歌迷会肯定花掉了她不少课余时间。”
  “好的。”
  卡茜蒂一一记录。
  “你接下来的行程安排。”塔拉吉在办公室里，把行程表递到宋亚手里。
  a+服饰的投资使宋亚流动资金告急，七月下旬，他又开始接商演，除了和玛利亚凯莉在纽约的一场，他在大纽约地区的几个城市还各有一场商演。
  “里克鲁宾让我去他的defamerican做客？”宋亚看到去纽约的第一桩事竟然是这个。
  “他家旗下歌手sirmix-a-lot的单曲babygotback把玛丽亚凯莉的empirestateofmindpartii挤下了公告牌冠单，大概是想找你去炫耀炫耀吧。”塔拉吉说道。
  “fxxk，这家伙。”
  这不是个好消息，宋亚与里克鲁宾有约定，明年的颁奖季会支持他家歌手来还年初自己拿到格莱美年度单曲的人情，但他与babyface也有类似的约定，而babyface今年旗下歌手同样大爆，除了tlc组合，唐妮布莱斯顿也靠她和babyface合唱出道了，还有boyziiman的endoftheroad那首歌也是babyface制作的。
  他本来没料到里克鲁宾的defamerican唱片今年能捧出什么像样的歌手，到时候颁奖季还babyface的人情就好，反正德瑞和艾斯库伯都要到年底才发专，肯定赶不上明年年初的颁奖季，现在麻烦了……
  “呃……”卡茜蒂看他正发愁，“那我去忙了？”
  “嗯。”宋亚把她搂到怀里，亲亲她的额头，“去吧，抱歉，我才回来没多少天又要离开，整个暑假都没好好陪你。”
  “没事，我就喜欢你这么努力的样子。”卡茜蒂踮起脚回应了一下，开心地离开了。
  塔拉吉翻了个白眼，继续说道：“巴伦博伊先生让你尽快回电。”
  “哦？”宋亚拨通已正式接手大神索尔蒂，成为芝加哥交响乐团音乐总监的巴伦博伊电话。
  “aplus，你知道吗？里克鲁宾想收购我们这些人手里的阿美利加音乐杂志的股份。”
  巴伦博伊透露。
  “这家伙，您自己看吧，反正我手里有控股权，如果他开的价格合适的话。”
  阿美利加音乐已经发行三期了，每一期几乎固定赔二十万刀，巴伦博伊和雪莉弗莱明赔得起，但当时他们拉进来的那些乐评人音乐家之类就不一定了。
  “好的。”巴伦博伊看样子也不想留股份了，本来他们当初就是为了给雪莉弗莱明帮忙。
  宋亚带着菲姬等人很快飞赴纽约，在翠贝卡家中落脚后，他带着海登和塔拉吉等人去的第一站，就是defamerican唱片。
  这家伙靠着说唱歌手sirmix-a-lot已经彻底翻身了，defamerican唱片不大的办公空间内坐了许多来应聘的男男女女，颇有宋亚的a+唱片刚搬进新大楼的架势。不过这家伙作为defjam唱片的创始人，起起落落的也看习惯了，宋亚见到这位大胡子时，他正用和宋亚一样的姿势躺在录音室沙发上，听着里面的一个摇滚乐队录歌。
  1
  “aplus，你来得正好。”
  他把手里的大饮料杯放下，“甜甜圈？”随手从身边的盒子里拿出一个大甜甜圈。
  宋亚最不喜欢吃米国这种甜得齁死人的玩意儿，摆摆手，坐到他身边，“找我有什么事？”
  “我估计有人告诉你了吧？我想增加我在阿美利加音乐杂志的股份。”他懒洋洋说道。
  “我很欢迎啊。”宋亚耸耸肩，“正好让股权结构更简单一点。”
  “那你会让出控股权吗？”这家伙异想天开。
  “呵呵。”宋亚笑了笑，“我买下这家杂志可不容易。”
  “好吧，当我没说。”他拿起大饮料杯对吸管嘬了一口。
  “鲁宾先生，你觉得刚才那段怎么样？”控制室喇叭里传来歌手的问话。
  里克鲁宾抬起脚，够到调音台上踩下通话器的按钮，“不够好。”
  “能给点具体的意见吗？”对方问。
  “就是……不够好。”里克鲁宾极为敷衍。
  “fxxk！我受够了。”里面的贝斯手突然骂道：“你是我见过最不学无术的制作人，连一点建议都拿不出来，就会不停的说不够好，不够好！”
  “可就是不够好啊。”里克鲁宾还是那句话。
  这下暴脾气的摇滚青年全不乐意了，他们背着吉他拿着鼓槌冲出来，“你到底懂不懂音乐！？”长发的歌手兼吉他手冲他怒吼。
  “不懂。”里克鲁宾说道：“我只要懂你们的音乐好或者不好就行了。”
  “那你帮我们进步啊！”鼓手吼道：“你是我们的制作人！每次录歌你就这么躺着，一直都在躺着，吃吃喝喝，连吃喝都躺着！”
  “我不懂怎么才能帮你们进步，你们就是这么烂。”这家伙真心讨打。
  “sonofabitch！”五名乐队成员一拥而上，门口适时冲进来几个壮汉，把摇滚青年们拦住然后往外架，看样子对这套流程已经很熟练了。
  “aplus，别和这种人合作，他就是个混进音乐圈的白痴！”
  被架到门口的贝斯手喊道，声音很快被关上的录音室门隔绝在外。
  “你就是这么制作音乐的？”宋亚大开眼界。
  “都是这样，难道你不是？”里克鲁宾说道：“制作人又没有全知之眼，能看出谁有潜力谁没有，只有不停签人，指望能发现个明日之星。对这种毫无希望的乐队，在他们身上多浪费一秒钟都不值得。”
  “那就谨慎一点，先试试音什么的……”
  宋亚打算以后主要靠天启歌曲里透露的信息去找人，才不会像他这样大海捞针。
  “没关系，反正签这种垃圾也花不了两个钱。”
  里克鲁宾浑不在意，“好了不聊这个了。”他把宋亚带进办公室，见到了刚刚拿到公告牌榜首的黑人说唱歌手sirmix-a-lot。他的新科冠单babygotback唱得非常魔性，mv也是，歌词主要在讴歌大pp女人，不过低俗中也很鲜明地表达了态度，对现在正开始流行的大众审美，就是对以凯特摩丝（著名模特）为代表的超瘦型平板身材女人的追捧和喜爱表达了讽刺和不满。
  这一点宋亚个人也非常同意。
  “你看到aplus和我的关系了吧？随叫随到，明年颁奖季你会帮忙的对吗aplus？”里克鲁宾直接当着宋亚的面吹嘘。
  “耶。”
  宋亚只能承认，原来这家伙把自己叫来只为这个，真是个厚脸皮。
  “听到了吗？我早和你说过了，非不相信。”里克鲁宾对sirmix-a-lot说道。
  这位三十岁的黑人歌手和宋亚碰拳，笑道：“aplus，你知道吗？这家伙完全不懂音乐，而且他就是个骗子，我不得不处处小心。”
  呃，这么当面说出来真的好吗？宋亚看了眼里克鲁宾，这家伙没有丝毫想否认的意思，“你被我签了五年sirmix-a-lot，你三张专辑都在我手里，你跑不了，而且我让你的单曲冲到了公告牌第一，明年还有希望拿格莱美。”
  “好吧，你在商业运作上确实厉害，但我还是要说你不懂音乐。”
  sirmix-a-lot耸耸肩，对他毫无办法。
  三人随便聊了聊，“你最近要进入服装行业了？”里克鲁宾问道。
  “你怎么知道？”宋亚还打算在衣服大批量生产出来之前尽量低调呢。
  “玛利亚凯莉呗，她在纽约的音乐圈到处说自己有了服装品牌，她还会亲自参与设计。”里克鲁宾说道。
  “呃……mimi没想到你也是个大嘴巴女人啊！”
  宋亚脸一黑，“看我回头怎么教训你，哼！”
  “离做出成衣来还早呢。”他只能这么敷衍。
  “我看好你。”里克鲁宾说道：“现在白人们都在把家往郊区搬，城里一到晚上就只剩下了非裔，尽管现在很多纽约人正在抨击这种趋势，但我要说这事儿没人能阻挡得了。这也对你们非裔的音乐还有卖衣服鞋子什么有好处，很大的好处。”
  “哦？怎么说？”宋亚没听明白这两件事是怎么联系起来的。
  “很简单，再穷你们也是城里人，而城里的东西肯定是时髦的，记住我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