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能不能攻一次 第17节
作者:
青色羽翼 更新:2023-03-21 08:44 字数:4168
想到那条注定要灭世的黑色魔龙,宁承影心中对蛇类充满厌恶。
他用带着尸气的手抓住小白蛇,看着小白蛇死去,将小白蛇丢出山谷。
这之后,宁承影踏上征程,他要救师尊!
就算师尊注定要死,他也要把师尊炼制成活尸。活尸无法离开瘴气而活,那他就让天地间布满瘴气,让师尊可以出现在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
天地之大,无师尊不可去之处!
画面消失,纳米光点融入玉简内,显然是被玉简吸收了。
应无愁看了眼正在向活尸转变的宁承影,十分随意地对他说:“承影,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想让这世界变成活尸的世界,为师不阻拦你。但为人处世应该以身作则,在行动之前,你应该先天下而为之。你若不变成活尸,不理解活尸的喜怒哀乐,又如何有权力决定他人的生死。”
说完这番话后,应无愁拿起玉简,不死心地问了一句:“魔龙对我所行的惨无人道之事,系统只有文字描述,可有影像?我想知道自己究竟经历了什么。”
玉简僵了一下,光芒重新变回惨绿,显示出“无”字。
竟然没有!
应无愁心中懊恼。
他真的很想知道,究竟是怎么不可描述,如何惨无人道?
作者有话要说:
应无愁:我是一个会满足徒弟们心愿的好师父。
众弟子:师父说的是。
第14章 原则
宁承影变为活尸的过程并不痛苦,他只是逐渐觉得困倦,实在忍不住打了个盹,醒来后,便成了。
他艰难地动了动身体,发现自己不需要呼吸了,可以在水下一躺数十年,不必龟息。
他全身浸泡在液体中也不觉得气闷,但还是想要走出去看看,宁承影抬起手指,指尖才暴露到空气中就迅速出现皱纹,他忙把手指缩了回来。
宁承影的法力仍在,境界也是元婴期,他运转真元,将浸泡他的液体换为瘴气,让瘴气布满整个山洞,这才慢慢从液体中爬了出来。
他活动了一下身体,感觉还好,毕竟他在炼制活尸时是完全比照着活人的标准的,身体柔软,行动自如。
只是失去了世俗的欲望。
宁承影运转真元,想靠着法力逼自己产生些欲求,却依旧心如止水。
“这是为何?我明明完全照着活人做了,也成功地将灵魂附着在身体上。根据我的推测,活尸除了不能离开瘴气外,其余应该与活人无异,为何会失去世俗欲求?村子里那些十恶不赦之人看起来挺快乐的呀?”宁承影百思不得其解。
有不懂的问题便询问师父,宁承影本能地看向应无愁。
应无愁背对他而坐,点燃了一盏灯,对着石桌似乎在认真研究着什么。
听到宁承影的话,应无愁转身看向自己这名弟子,黑暗的山洞中,唯有应无愁被一团烛光笼罩着,他身周绕着一层光晕,仿佛他整个人在发光一般。
加上应无愁认真思索的神情,衬得他圣洁又神秘。
宁承影望着应无愁,只觉得神魂都被这一幕震慑,战栗由魂魄中激发,他似乎又拥有了些属于人的情绪。
果然是师尊,唯有师尊,才能让他这个本已失去感情的活尸,重新点燃热情。
在看到应无愁那一刻,他的心脏都好像恢复了跳动。
情感迟钝到有点分不清恐惧和喜爱区别的宁承影又敬又怕地单膝跪下,拱手道:“师尊,徒儿悟了!”
应无愁:“……”
宁承影这是悟什么了?有什么可悟的?他还没想通魔龙到底如何惨无人道他了,宁承影就悟了?
罢了,左右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应无愁向来不太了解他这些弟子的想法,沟通时总是出现一些误会。
就拿三弟子骆擎宇来说吧,应无愁讲述螣蛟一族的故事时,重点明明是幼蛟多么可爱,还会在竹子上蹭鳞片,偶尔会蹭掉一些鳞片。
正常人听到他说的话,想到的都是潜入螣蛟一族捡点掉落的鳞片回来把玩吧?骆擎宇究竟是如何想到把人家的竹林给拔来一大半,移植到藏今谷的,应无愁至今都无法理解。
但他作为师父,不能对徒弟们的顿悟视而不见,还是要询问一下,试图关心一番的。
于是应无愁板起脸,严肃道:“哦,承影悟到了什么?”
宁承影道:“徒儿一直认为,不管师尊变成什么样子,只要还活着,没有魂飞魄散就好。可当徒儿真正变为活尸后,才明白,我竟然一直想要师尊变成这副不知喜怒的模样,这样实在是……生不如死。”
“你懂得就好。”应无愁叹道,“为师不是不想活,而是不愿苟活。承影的孝心为师心领了,你自己留着吧。”
活尸之身,也确实被应无愁还给宁承影了。
刚看到应无愁的战栗过后,宁承影又变成了失去世俗欲望的样子,他理性地问:“师尊,您方才从我脑海中取出一物,那就是系统吗?”
说完这话,他语气平静无波地又道:“咦,我可以说出“系统”二字了。师尊,系统是何物?”
快穿了那么多个世界,应无愁对系统也有了自己的理解,他用宁承影能听懂的说法解释道:“上界魔修炼制的傀儡玉,植入修者体内,以小利诱之,让修者心甘情愿成为魔修的傀儡,助纣为虐。
“傀儡玉往往会利用修者心中最想达成却又无法实现的事情诱惑,先骗修者做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放松修者的警惕。
“修者觉得这些小事小任务不值一提,随手做了,却能得到远超想象的收获,而且这收获往往看起来有可能帮助修者达成心中所想之事。
“一旦修者依照傀儡玉吩咐去做了,得到好处,便会生出贪念。
“随后傀儡玉只要用修者心中所想之事引诱修者,让修者不断接近这个目标,却总是差一点就实现。
“长此以往,修者为了达成目的,会变得愈发不择手段,一步步降低底线,违背自己的原则。
“数十年后你再回头看,已是物是人非,自己也从里到外都变了,彻底沦为傀儡玉的傀儡,依附其而生,失去傀儡玉将难以独活。
“这便是贪念起,魔障生。”
宁承影越听越惊:“师尊,那我岂不是已经入魔?”
“你都完成了些什么任务?”应无愁问道。
宁承影道:“都是些小事,无非是帮一个游医炼制出治疗不孕的丹药,让他可以帮助更多的人。或者在一些小城镇建造寺庙,帮助这些寺庙香火鼎盛。徒儿觉得这些事虽小,但也算是好事,这才去做的。没想到只做了些小事,便得到《炼尸大法》这等神奇的术法,便渐渐信任系统所说的话了。”
他说完这话,便觉得应无愁的眼神变得古怪凶恶,宁承影心下奇怪,觉得自己看错了,师尊如此心软之人,怎会露出那般狠毒的神情。
宁承影望着应无愁,见他拿着一块玉简,手指轻轻在玉简上摩挲,眼神幽邃,看不出喜怒。
果然方才的狠毒是幻觉。
“《炼尸大法》是神奇的术法?承影,你当真这么认为?”应无愁问道。
宁承影想苦笑一下,却无法露出那么复杂的表情,扯着嘴角露出一个非常标准的礼貌式微笑,说道:“多亏师尊让徒儿以身试法,否则徒儿都不知道这心法如此邪门,绝非善类。”
自己用了,感受到不便,才知道不是好东西,之前修炼得那么起劲,还要用在我身上……应无愁揉揉额角。
幸亏有这《炼尸大法》,否则他大概会把宁承影种在山里,用他元婴内的灵气来滋养这片被瘴气摧毁的土地。
好在他发现得及时,宁承影一直用十恶不赦之人练习,还没有做出更坏的事情。
不,应该是好在岑霜落的小报告打得及时。应无愁暗暗想道,忍不住得意地笑起来。
他的小螣蛟,果然是个品行极好,悲天悯人,善良可爱的好孩子。
“师尊,如今徒儿已经感同身受,明白自己所做之事是恶事。那接下来,徒儿……”宁承影没说下去,他看看自己,不知道未来该怎么办。
要想继续提升境界,就只能按照《炼尸大法》记载修炼。可那东西越到后面功法越邪异,炼活尸可以,放到自己身上,宁承影就不想练了。
应无愁道:“两个办法,要么为师助你转世投胎,来生投个好人家,顺遂一生。要么……”
“徒儿选第二种。”宁承影还没听应无愁的话,就立刻做出了选择。
应无愁:“要么为师封了这个山洞,你在此闭关炼魂。为师这里有一套专门炼魂的心法,修炼千年后,魂魄便可脱离肉身独立存在,并凝魂成体。”
应无愁这两种方法,换成他经历过的现代世界的说法便是,要么死刑,要么一千年牢狱。
宁承影:“……一千年啊……”
“潜心修炼是多少修者想做却做不到的,你这是因祸得福。”应无愁道,“不过千年无法离开此地确实有些苦闷,这样吧,为师赠你一个法器,你若实在想出门时,这法器可以保你无碍。”
“多谢师尊!”宁承影欣喜道。
师尊果然是无所不能的!
应无愁说罢翻了翻宁承影的衣兜,找出些银两揣在袖子中,飞身离开山洞。
过了大概三个时辰后回来,手上托着个足有两米高的大缸。
宁承影:“……”
应无愁道:“这是为师一路找到大城市外的酒窖才买到的缸,是一些酿酒厂用来存储酒水用的。它够高够大,足以装下一个你,最值得称赞的是,它还有一个密封极好的盖子。”
酒易挥发,酒窖的盖子都可以防止酒气外泄。虽然还会漏一点气,但应无愁只要在盖子上施加一个阵法,便可保证里面的瘴气绝对不会溢散出来。
宁承影:“师尊,徒儿愚钝,不明白您的意思。”
应无愁道:“为师在酒缸外布下一层阵法,可抗住元婴期全力一击。徒儿想出门时,只要将瘴气收入这酒缸内,你再入缸,以御物飞行之术操控酒缸飞行,就可以想去哪里,便去哪里了。”
宁承影摸了摸眼睛,他想哭,但流不出眼泪。
“要是想买些东西也不怕,这盖子上有个布袋,你将银两放在布袋里,让店家从袋子内取钱,再把物品挂在酒缸即可。”应无愁道。
他心中暗暗点头,他可是真是个为徒弟解决烦恼的好师父。
“多、多谢师尊。”宁承影沉痛地收下酒缸。
“为师再给你留一道师门传讯符,有这道符,一旦酒缸不小心碎了,你还可以求其他师兄再帮你买一个缸送来。”应无愁道,“为师不知道还能不能活一千年,不过没关系,你还有其他师兄。他们也会收徒,会一代代传下去的。”
应无愁养了许多能惹事的徒弟,多年来养成了处事细心周到的习惯。
他想了想,又道:“为师知天命之前,一定会记得来探望你,给你多送几个酒缸的。”
“师尊,您的身体,是如何痊愈的?”宁承影看着应无愁,只觉得师父与他记忆中那个经常咳嗽,动一下便会气喘,病弱柔和的师尊截然不同。
眼前这个师尊仿佛充满青春与活力,满脑子奇思妙想,让他这个徒弟有些跟不上师尊的脚步。
“龟息多年,神魂入定,悟到了一些心法,治愈了身体的旧伤。”应无愁道,“所以你该明白,系统给你看到的未来,是虚假的。”
“徒儿明白了!”宁承影咬牙切齿道。
这系统,骗得他好惨啊!
“为师不适宜在瘴气中待太久,徒儿好生修炼,为师还有些要事要做,这便走了。”应无愁道。
宁承影苦着脸看向应无愁:“师尊,您能偶尔来探望一下徒儿吗?徒儿一人在此千年,颇为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