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的太精明，有些时候也不好。”
  裴厂长脸不红，心不跳，恬不知耻道：“我不会忽悠你，你这种人物，第一次打交道我就看出来，不是外面那小丫头那么好骗。”
  “今天来我有两个目的，第一个就是解释一下，陈昊找到我真不是我刻意邀请他，而是他突然来找我，算准了时间你也会来一样，当然，有可选择性，我不否认我想要利用一下。”
  “第二件事就是，我们红星现在虽然不是以往那么有实力，有名气，但老头子我也知道新媒体的强大，想要借着新媒体的传播再将厂子发展起来，你们明嘉传媒还是我最优先考虑的。”
  我哼哼一声，并不插话，继续听他说。
  一个人有多精明，做事说话能够完美体现出来，人家这裴厂长就是人精级别的。
  说话做事滴水不漏，真是两头都不得罪，还要借着两头做跳板，谋求利益最大化。
  “别说这么多废话，说点实在的，你到底怎么想的。”
  我听他唧唧歪歪，说了半天没有一句话说在点子上。
  “我还是想要跟明嘉传媒合作，要么不选，要选择就要选择最好的，我还是觉得你们明嘉传媒好，背后是雅马哈集团，我想问，能不能再便宜点?”
  “裴厂长，做人不要得寸进尺好不好？”
  我被气笑了，“你觉得我应该点头吗？你也说自己是商场老人，你觉得这个要求合适吗？”
  “不合适。”
  裴厂长咧嘴笑笑，“这不是跟你商量一下，昊天传媒给的价钱可很低啊。”
  我心里有点火了，努力压抑情绪，努力觉得这就是老前辈的行事作风，江湖经验告诉这位老前辈，商场上也可以死缠烂打。
  但一个人的忍耐程度有限，“裴厂长，你现在已经是无理取闹，而不是再跟我正经的商业谈合作，你这个态度，我觉得我不能继续谈下去，价钱之前已经谈好了，你要是能接受，我们拟定合同，然后签约，你要是接受不了，觉得昊天传媒好，可以跟昊天传媒合作。”
  “林主管，你认真的？”裴厂长楞了一下。
  “很认真。”
  我点点头，“裴厂长，你作为商界前辈，我可以体谅，也可以理解，但你教训贾小佳说你吃过的盐巴比她持过的大米饭多，就这么吃的？”
  “你比我，比任何人都更加熟悉商场的规矩，规矩内，可以讨价还价，但毕竟商业合作不是菜市场选择豆腐，能够一而再再而三的跟老板还价那么几毛钱，我要说的就这么多，意思也很清楚，我现在很郁闷，对裴厂长原本的敬佩之情也大打折扣。”
  裴厂长依旧神色淡然，等我说完呵呵笑道：“到是我倚老卖老，反而老糊涂了，这件事我做的不对！”
  裴厂长摆摆手，“这些年穷怕了，红星酒厂最困难时候，员工工资都是我们这些领导人从牙缝里抠出来的，省吃俭用，总算将公司带起来，有了起色，这抠搜的毛病一时半会儿还真没去掉。”
  “我再回去考虑一下。”
  裴厂长干笑道：“林主管你别生气，我这就是老毛病，回头一定给一个准确的消息。”
  我没有挽留，裴厂长占便宜心理太明显，我很反感。
  而且我内心觉得，最后裴厂长也不会选择跟明嘉传媒合作。
  他的准者就是选择便宜的，好过上能最好就是更好的，完全可以退而求其次。
  明嘉传媒现在这一块我把控，坚决不会让步，裴厂长肯定会选择陈昊，因为两家公司规模没有多少差距，陈昊还远给更低价格，完全满足于裴厂长的选择。
  我猜测裴厂长今天之所以还会厚脸皮过来一趟，那还是觉得明嘉传媒更加具有宣传力度，而且跟雅马哈集团合作，拿到了代理权，未来发展前景更好。
  前提是，我也会因为陈昊的搅局而降价，打价格战，这样他才会再次跟明嘉传媒合作。
  我不肯降价，裴厂长就不会选择明嘉传媒，抱着试一试态度过来，还是没想到我态度如此坚决。
  送走了裴厂长，我就安心在办公室看资料。
  晚上开车带沈明嘉去接了萌萌，然后一起回家。
  “明天周末，有什么安排？”
  沈明嘉一改常态居然在饭桌上提出过周末。
  “公司不需要人加班？”
  我一边吃饭，一边问，“这个时期，你休息一天，帮我照顾一下萌萌，我明天去公司。”
  “后面才是硬仗，现在不休息一下，今后可没机会过周末。”
  沈明嘉摇摇头，“我托朋友弄了三张海洋馆的门票，听说返修之后买了不少新奇的海洋生物，可以带孩子去看看。”
  这是女神在对我提出约会邀请吗？
  我忍不住有点心跳加快，抬头望着萌萌，“想要去海洋馆吗？”
  “想！”
  萌萌笑嘻嘻道。
  沈明嘉直接放下筷子，变脸比翻书还快，“林东，跟我出来一趟。”
  “咋了？”
  我有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跟着沈明嘉走出去。
  “你搞什么飞机，明天周末，萌萌生日，我饭桌上提出来去海洋馆，你还不知道什么意思？”
  沈明嘉双手掐腰，凶巴巴，但比起来以前一直端着的冰冷样子，更加具有女人味，我呆呆看着她发脾气，反而觉得这样很好。
  以前的沈明嘉就跟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差不多，现在才接地气，才算是女孩子该有的样子，心情不开心就生气，多好。
  “林东，听我说话了没？”
  沈明嘉推了我一把，“你搞什么？我所话你都不认真听？”
  “听着呢。”
  我淡淡笑道：“确实又给忘了，这不能怪我，怪裴厂长，跟这个老家伙勾心斗角，实在是太费心费力。”
  “ 不过好在有你还记着，我还以为你突然要跟我约会呢，带着一起去海洋馆，没想到只是给萌萌过生日。”
  “想得美吧你。”
  沈明嘉一脸严肃道：“你跟吴倩倩现在关系紧张，更不能忽视了孩子感受，明天白天带着萌萌玩玩，晚上我订了酒店，虽然没邀请你的亲朋好友，但可以陪萌萌切蛋糕，吹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