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色起意 第4节
作者:九九兮      更新:2023-03-22 18:54      字数:8072
  何卓宁疼得龇牙咧嘴,后来还是何卓铭大发慈悲扶起了他,兄弟俩“冰释前嫌”互相搀扶着去洗手间,又互相搀扶着出洗手间。
  酒吧的内部设计与名字相称,房间序列的排列是不规则的,比如vip001包厢挨着vip002包厢,而vip003包厢可能挨着vip010包厢。何卓宁他们的vip007包厢就是在其中一条走廊的中间,而洗手间却在另一条走廊的尽头。对于两个高浓度的酒精生物来说,这一条条的走廊无异于是山路十八弯,从洗手间出来时,两人不知不觉就背离了原来的路线。
  走廊里灯光昏暗,何卓宁搀着何卓铭经过其中一个包厢门口,看到一个黑衣男人撑着手地将一个红衣女人抵在墙壁和自己的胸膛之间,他的另一只手在女人身上游走欲行不轨,而女人欲拒还迎地反抗着,不过效果甚微,反而激起男人更大的兽/欲。
  何卓宁瞥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酒吧作为变相的声色场地,男欢女爱,你情我愿之事时常上演,所以他对眼前的场景一点也不意外。为了不打扰眼前两人的兴致,何卓宁和何卓铭准备转道而走,电石火花间,女人先前被男人的阴影笼罩的脸庞露了出来,就着昏暗的灯光依稀可见。
  何卓宁诧异出声:“那……那不是江仪姐?”其实,何卓宁并不确定那个女人是否就是江仪,毕竟在他的印象中,江仪美丽又高贵,与他堂哥何卓铭情深甚笃,可那一男一女听见了他的声音,分明停下了动作。何卓宁下意识转头看向何卓铭。
  显然,何卓铭也看清楚了那两人的面容,之前的酒意全部退散,他铁青着脸推开何卓宁,上前,一拳挥向那个黑衣男人。黑衣男人猝不及防被人打了一拳,“妈的!”他啐了口血,怒火上心也一拳回了过去,很快,两人便你一拳我一脚扭打在一起。
  “卓铭,别打了!”江仪不管不顾从何卓铭背后死死抱住他。
  何卓铭怒归怒,也怕伤着江仪,因而生生挨了黑衣男子一拳,在黑衣男人再次发动攻击之前,何卓铭扯开江仪抱着自己的手,将她交托给一旁的何卓宁后,对着黑衣男子的腹部就是一脚,何卓铭早年在军队,后来又在警察局历练,他出手又快又狠。黑衣男人捂着肚子倒退了几步,又不甘心地冲过来,他的身手远不如何卓铭,只凭着一股蛮力,不多时就落了下风。
  包厢里的其他人听到动静,纷纷赶了出来,见黑衣男人被打,毫不犹豫地加入斗架行列。何卓铭的身手以一敌三绝对没有问题,以一敌七就有点玄乎,何卓宁不能眼睁睁看着堂哥何卓铭挨打而无动于衷,他挽了挽袖子亦然去帮何卓铭。
  许是这边的声响过大,走廊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有来看热闹的,也有来劝架的,碍于几人的身手,都不敢贸贸然上前,只远远地旁观着。人群中有谁报了警,直至警察到来,这场混乱的群架才算终结,挂了彩的几个男人悉数被带回了附近的警察局,而江仪也随车跟去了警察局。
  “何、何队?”做笔录的小警员早前是从何卓铭所在的中队调过来的,自然认得何卓铭,见何卓铭因为打群架被送过来一时间尴尬不已,何卓铭倒是无所谓。
  “好呀,你身为警察还带头打人”,黑衣男人得知何卓铭的身份,指着他不停叫嚣,“信不信我告你?”
  “随你。”何卓铭对黑衣男人的威胁丝毫不在意。
  备受忽视的黑衣男人冲着记录的小警员囔囔,“警察同志,你也看到了,他这么嚣张,一定要……”
  “一定要什么?”一个穿着警服负手而立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陆通,你怎么回事?”
  “邢叔,你怎么在这?”黑衣男人见中年男人出来,惊诧之余还装起了可怜,“邢叔,是他先莫名其妙动的手,你要为我做主。”
  “出息!还不快给何队道歉!”可中年男人并不领情,他反而转向何卓铭说,“何队,真是对不住,我这侄子……”
  见中年男人对何卓铭态度恭敬,黑衣男人傻眼了,先前还嘚瑟终于有人罩了,眼下嚣张的火焰矮了大半,人也怏怏的,他心不甘情不愿地给何卓铭道歉,“对不起”,之后他便被中年男人架去了另外一个房间,而何卓铭和何卓宁则被请去了局长办公室,剩下一帮啰啰不明所以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何卓铭和这个局的局长算是旧识,两人一阵寒暄之后兄弟俩就被放了行。何卓宁和卓铭一前一后从警察局出来,迎面遇上等在外边的江仪。何卓宁看看后头脸色暗沉的何卓铭,再看看目光紧紧锁着何卓铭的江仪。
  “卓铭,我……”江仪的欲言又止让何卓宁明白她定然有解释要单独同何卓铭说,于是何卓宁返身到何卓铭边上劝诫,“老大,你就好好听江仪姐解释。”说罢,他便不多做停留就此离开。
  由于身上挂了彩,何卓宁没有心情再回去喝酒,他在路口打了辆出租车直接回了天宸雅苑。付了车钱,下了车,经过门卫处的时候,何卓宁不出意外又被拦了下来。
  保安大叔傍晚的时候还见何卓宁好端端地开着辆路虎出去,回来的时候不仅车没了,连人都受了伤,他除了震惊还是震惊,于是关切地问候何卓宁,“何先生,您这是被抢劫了?”
  何卓宁颇为无语,估计意识到现在自己的样子过于狼狈,他讪讪地开口:“没有,大爷,我还有事,先走了。”
  保安大叔目送着何卓宁的背影,想当然地将何卓宁的不愿多说理解为有钱人的嘴硬,对有钱人来说,被人抢劫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回到公寓,黑漆漆的一片,开了顶灯,屋子里才算亮堂起来,何卓宁先去卫生间洗刷掉一身的酒气,又去储物柜找来医药箱给自己上药。身为一条时常名不副实的单身狗,何卓宁每每到这个时候才感受到一个人独居的悲凉,受了伤连个帮忙上药的人都没有,只好自己对着卫生间的镜子涂药膏,好是凄惨。
  何卓宁看着镜子里自己英俊的面容不晓得被哪个混蛋揍了两拳,左半张脸,从眼角到下巴全部肿得老高,一左一右都能拿来做整容前后的对比。要是被他知道那个天杀的混蛋是谁,他非把他揍成猪头不成,眼下,何卓宁只能悲切他的英容俊貌一去不返。
  实在没有信心以这副尊容外出,何卓宁打开手机给助理小刘拨去电话,“小刘,这几天我要在家办公,你明天把资料都给我送过来。”交代完后事,不,要事,何卓宁就把自己丢进他的kingsize的大床里。
  手指滑过通讯录,何卓宁的视线落到许清澈的号码上,这个号码是他从许清澈的那张照片背后抄来的,不过一次也没打过。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是晚上十一点二十五分,何卓宁猜测着许清澈可能睡了,手指由电话图标移向短信图标,他编辑了一条短信发了过去,不出意外没有收到任何回应。
  何卓宁叹了口气,将手机丢到一旁,调整了下姿势准备睡觉。到了此时此刻,何卓宁才觉得他这多灾多难又晦气的一天算是要彻底的终结了。
  然而想法还没落实,刚丢边上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何卓宁满心欢喜地抄过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结果是苏源打来的,他按了接听,苏源的声音叽叽呱呱传来,“门口看见你的车了,麻将三缺一,来不来?”
  “来你妹!”何卓宁二话不说挂断了电话。
  过了一会,属性二缺的苏源又打来电话,“我听经理说了,你和铭哥过来打群架,怎么不叫上我?”苏源打小就有个愿望,就是能和何卓宁、何卓铭联手干一次群架,但每逢群架,不是他不在,就是他们不在,这愿望便长年落空。
  “就你,算了吧。”何卓宁对苏源的身手实在不敢恭维,如果说何卓铭能以一敌三,苏源就是他的倒数,能以一敌三分之一。
  “懒得理你。”这次直接挂断的人变成了苏源。
  何卓宁扯了扯嘴角,牵到痛神经,他倒抽了一口凉气,索性直接关机。
  ☆、第7章 chapter07
  第七章
  周女士的假哭策略完美收官,即便许清澈内心有诸多的无奈,也不好再同母亲置气,只能“打碎牙和血往肚里咽”,当然,她也没有那么委屈,只不过是在那样的场景下被触发了情感按钮而已,哭过了,发泄了,一切也便都好了。
  母女俩怎会有隔夜仇,你看,晚饭的时候,周女士不还给许清澈做了她最爱吃的糖醋排骨和醋溜土豆丝。在周女士的拿手菜中,许清澈唯独喜欢这两道带醋的,为此,周女士还笑话她将来定是个大醋坛子,许清澈不以为意,多年后一语成谶,已是后话。
  晚饭后,许清澈和周女士习惯约上隔壁屋的陈阿姨一道去小区的公园散步消食,是已,许清澈的微信步数在每日晚七点至八点间飞涨,长年稳居排行榜前三。今天,外面还下着雨雪,散步换成了室内跑步机,最低速率的那种,母女俩轮着来,走够了路程才停止。
  尽管是最低的速率,从跑步机上下来时,许清澈后背已然起了一层汗,衣服湿湿地搭着难受,许清澈扇着衣服同周女士说:“妈,我先去洗个澡。”
  早先下来的周女士此时正专注于一档综艺节目,头也不转地应了声“好”,敷衍之意满满。
  许清澈好奇地打量了眼电视,正在播放的是一档美其名曰韩国引进的真人秀节目,从里到外“模仿”得极其深入,可能国内市场第一次接触,观众反响很高,就连一向只热衷抗战神剧的周女士都沦陷得不可自拔,一周一期,期期蹲点守候在电视机前。
  许清澈对这类节目并无多大的兴趣,比起有剧本的真人秀节目,她情愿多看几集韩剧,哪怕被人吐槽剧情太过玛丽苏。许清澈最初接触韩剧是被林珊珊影响的,从《蓝色生死恋》入门到后来的《来自星星的你》,几乎每部口碑极佳的韩剧,她都看过。你问她身为一个操盘手哪来这么多的时间?时间就像女人的胸部,挤挤总是有的。
  氤氲的水汽雾化了镜面,许清澈抹开来露出一张未施粉黛的脸,因为被热气熏蒸而带着些微红晕,两颊微烫的感觉像极了她白日里面试场上的表现。想到面试,她不由联想到债主何卓宁,又想到近些日子两人频繁地遇见,许清澈无奈地冲着镜子里的人扯了扯嘴角,定然是她没将赔款送过去,何卓宁才如此阴魂不散的。
  从卫生间出来时,周女士还在看节目,许清澈一屁股坐到周女士边上,以示存在感,周女士嫌弃地瞥了她一眼,“干嘛?”
  许清澈舔了舔下嘴唇,“妈,那二十万……”
  果然,一听到钱,周女士马上来精神了,“什么二十万?”周女士有选择性遗忘症,但只针对钱。
  “就那次撞车……”惨痛的记忆许清澈不忍卒忆,“都是你说要出去的……”潜台词是如若周女士说不出去就不会发生撞车事件。
  “自己开不好车,怪我咯?”周女士显然不背这个黑锅,她继续悠然自得地看电视,等到许清澈气呼呼地起身离开,她才抽空瞥了眼她的背影,然后起身去自己的房间。
  许清澈咋咋呼呼回到自己的房间,不由生起闷气来,时运不齐,命途多舛说的可不就是她,要她厚脸皮去问林珊珊借钱也不是不行,但终归是拉不下脸来,最最主要的一点大概是她相信周女士并不会真的弃她于不顾,周女士好歹是她亲妈,尽管有时候的行为像极了继母。
  许清澈之所以这么急着将钱赔给何卓宁,一方面是当初何卓宁替兄相亲的时候,她说过几天会把钱打过去,一转眼都过了好些个几天,钱还没打,她心虚,怕面子上挂不住。另一方面是许清澈觉得她欠着何卓宁的钱,何卓宁就是她的债主,在债主面前,她会不自觉地矮人一等,这样人何卓宁似乎也有了撩拨欺负她的理由,虽然人家还没欺负成,但唯有钱讫两清,她才能感受到民主、自由、平等!
  “许清澈,出来。”客厅里的周女士喊她出去。
  许清澈以为自己听错了,又等了一遍周女士的重播,确定是周女士在喊她,她才慢吞吞地出去,假装被动地坐到周女士边上,角色互换,她语气淡漠地问周女士喊她作甚。
  周女士没说话,只从另一侧拿过一张卡递给许清澈,“这里面有二十几万,是以前你爸留给你的嫁妆,喏,反正都是要给你的,你爱怎么用就怎么用。”
  许清澈接过银/行/卡,莫由来地鼻酸,父亲给她攒了嫁妆,却没能亲手交给她,而她没能好好如父所愿,将这笔钱花到实处,竟然还要拿着这些钱去还债,有什么比这更让人难过的事么?
  许清澈紧紧攥着银/行/卡回到自己的房间,犹豫着该不该真的厚一下脸皮去问林珊珊借个二十万,还没想清楚,便听到正在充电的手机一阵响动,有新的短信进来。
  是一个陌生号码,她从来没有见过,短信的内容让许清澈甚是无语,那熟稔而暧昧的话语,她一下子便猜到了发信人是谁。许清澈有时想想,真的挺无语的,她和何卓宁,前无交集,后无来往的,若不是那次意外的撞车事件,他们两条平行线根本不会有交叉。
  “今天面试表现不错,需要我帮忙就过来。”
  面试表现不错?这都是她经历过的最差的面试,没有之一,他竟然还说不错,何卓宁这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功力也是无人能及,许清澈冷笑。还有,过来?过的哪来?整得她像是那种随随便便的女人。
  托何卓宁的福,许清澈原本动摇不定的心此刻毅然决然地坚定了下来,第二天一大早,她就揣着银/行/卡去银行柜台汇钱。
  玻璃里面的四方小天地,柜员们有条不紊地操作着,机械式的运作,像极了新时代下的流水线员工,每每来到银行柜台,许清澈总能庆幸自己当初的选择,尽管现在她是待业青年。
  汇完了钱,卡里的余额不多,看着原本的六位数字变成了五位数,许清澈暗暗发誓接下去几年定然要将这钱好好补足,然后将这张卡还给周女士,告诉她她的嫁妆自己会负责,如果周女士愿意可以将这笔钱作为她自己的嫁妆。
  为此,许清澈找工作的斗志昂扬,她期待的下一份工作是能够让她专业有所发挥,能不太累,不太重最好,最最重要的是要与何卓宁不相干。现在,她都已经将钱赔给了他,总不至于再招来那个冤家,许清澈如是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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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卓宁醒来的时候,已是翌日的早上,他的左半张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有变肿的趋势,比猪头还惨不忍睹的是半个猪头,因为加了对比的同情分。何卓宁恨不得把自己右半张脸也整伤了,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顶着这么张半残的脸去医院,何卓宁可没那么大的心理承受能力,他何卓宁怎么说也是名流圈里的宠儿,万一被人拍了丑照什么的,以后他还怎么英俊潇洒,怎么风流倜傥。
  何卓宁他还能躲在家里办公,而何卓铭作为人民警察不得不带伤上阵,关键这伤还不是因公受的伤。想到此,何卓宁便准备给何卓铭去个电话,聊表一下来自堂弟的关切和担心,顺便再探点他和江仪姐的八卦。昨晚上,江仪姐那欲言又止的表情激起了他大大的好奇心,可惜他走早了。
  手机昨晚上被苏源扰得关机,何卓宁开机之后,果然一点也不平静,未接来电,未读短信蜂拥而至,何卓宁随意浏览了一眼,大部分来自苏源,时间都是昨晚他关机后,然而他昨晚关机前给发的短信愣是没有半点回复。
  预料之中的结果,何卓宁谈不上什么失落,他丢开手机便准备起来。突如其来的短信提醒声让他一阵窃喜,看吧,他还是有那么一丢丢的在乎。何卓宁满怀期待的点开短信,确实是来自许清澈的,只是短信的内容让他高兴不起来。
  许清澈3月10日9时37分向您尾号6177的信用卡账户转帐存入收入人民币200000.00元。
  何卓宁盯着这条转账短信气不打一处来,感情她把他昨晚的关心短信当成催债短信?他是那种人么?显然不是。
  何卓宁没有丝毫犹豫地给许清澈拨去电话,电话很快被接起,许清澈的清澈嗓音先他一步透过电话传了过来,“何先生,您好,是赔款收到了吧?”
  “没收到。”何卓宁冷着声音回答。
  “哦,这样啊,那您再等等吧,我刚汇了。”许清澈的态度客客气气,带着些刻意的疏离。
  何卓宁自然能感受到,“许清澈,你真没趣”,说完,他不待许清澈反应就挂断了电话。他承认作为一个男士,这样贸然挂断女士的电话非常没品,可他不得不承认他这么做是因为真的生气了。
  被何卓宁莫名其妙挂了电话,许清澈反倒有些开心,一是何卓宁的反话说明他有收到赔款,二是何卓宁冲她发脾气,是不是意味着他对她不会再有兴趣。
  如此一想,神清气爽,许清澈赶紧约上林珊珊出来聚聚。
  ☆、第8章 chapter08
  第八章
  大四那年,不同于其他人需要经历漫长而艰辛的求职道路,许清澈找工作的过程可谓是顺风顺水,几乎没怎么出岔子。用林珊珊的话来说,就是祖上八辈子积福,才让她这一生顺遂,分明就是假话,你看看她的家庭,看看她的工作,再看看她的财富,哪个顺遂了?
  诚通投资是第一家向许清澈抛出橄榄枝的公司,许清澈心理有个根深蒂固的想法,那就是第一个总是最好,对待感情也是,她直到彻底认定了一个人,才愿意将初恋交出去。对于第一根橄榄枝,许清澈没有任何犹豫便接受了,尽管后来的一系列事实证明,她的想法是错误的,包括工作,包括爱情,可那时候的许清澈义无反顾。
  自参加完荣元的那场面试之后,许清澈又陆陆续续地收到了几家别的公司的面试邀请,这些公司的经营规模有大有小,工薪待遇有高有低,许是许清澈在大学期间的表现优异以及有在诚通的就业经历,不少公司企业都有意向将她纳入麾下,面试的十家公司里会有八家给她发offer。
  许清澈金融专业出身,又立志从事金融相关行业,必然要考虑到工作的风险性与稳定性,在收到的几份offer之中,许清澈对其中一家名叫亚垣的小型风险投资公司比较感兴趣,与主流的投资公司相比,这家公司起步较晚,规模不够成熟,唯一值得肯定的地方就是它的投资成功率高,远远高于不少中大型投资公司。y市的财经新闻频道就曾报道过这家公司,并将它列为y市未来最具发展潜力的十大公司之一,而许清澈之所以会知晓这家公司,则是因为她在大学期间听过公司发起人谢垣的讲座,谢垣睿智而不失风度的演讲令她印象深刻。
  在普遍中老年化的成功人士中,出现谢垣这样年轻的异类,自然是备受追捧和宠爱,许清澈周围就有不少沦陷的同学,直到前方谢垣私生活不检点的消息传来,女同学们连番撤退,男同学们倒是前赴后继。
  许清澈去面试的那天,不知是她运气太好还是运气太差,正巧遇上谢垣亲自过来面试,其实,排除掉谢垣私生活这个污点,谢垣的人品和能力还是不容置喙的,单论工作,许清澈是非常乐意在这样的老板底下工作,工资报酬优渥是一方面,最最主要的是她真的能在这儿学到不少东西,方便她以后跳去更大的平台。
  许清澈简历投递的岗位是投资部的项目助理,哪行哪业,什么什么助理总是吃力不讨好的工作,与上级部门相比,需要绝对地服从与执行,主动权小;与下级部门相比,由于岗位层次脱离,较难有共同语言,易被算计。可以这么说,助理就是一个看似实权在握忙碌充足实则孤独寂寞的岗位。
  投资部的项目助理,顾名思义就是跟进投资项目的助理,需要经常飞去实地探察投资对象,体力要求不比操盘工作的少,可男助理体力要求跟上了,工作的细腻程度却比不上女助理,因而在发布招聘公告时,亚垣公司特意注明了招聘的两名助理的性别分别是一男一女。
  从面试间出来时,许清澈就感觉到这份工作可能有望,他们是三人一组的群面,除了主面试官雨露均沾地问了话,只有她被谢垣单独提问了其他问题,尽管是与工作岗位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在面试场上,多问话等于多机会。所以另外两个与她一起进去面试的姑娘,面试前不算热情但也客气,出来的时候态度全然变了。
  在个人利益至上的今天,许清澈没有理由去苛责她们的凉薄,她也并未将这些放在心上,彼此是将来都不可能有交集的人,有必要去介意她们说什么吗?显然没必要,介意了反而是庸人自扰,徒添烦恼罢了。
  亚垣人力资源部的电话在她面试后的第三天响起,彼时许清澈刚好拒绝了荣元的橄榄枝。就个人的薪酬待遇而言,这两家公司是不相伯仲的,如果非要分个好坏高低的话,就是荣元现在能提供的平台比亚垣大,以后跳出去的平台也比亚垣的更广更大些。
  许清澈因为对何卓宁存着些不想再见的私心,因而在荣元hr表明录取意向后断然拒绝了。hr问她是否想好,如若没有可以再给她些考虑的时间。许清澈感谢hr的好意,也直言自己的选择确实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做出的。有人说这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选择,人总是在做出一个选择之后后悔,对于拒绝荣元的选择,许清澈丝毫不后悔,她有信心将来也不会后悔。
  周女士不知从何处得知许清澈拒绝了荣元的offer,埋怨她乱来不与她商量,荣元在y市的口碑极好,尤其是在中老年人之间,这是一家慈善工作做得比本职企业经营更风生水起的公司,即便如此,荣元每年在y市的gdp贡献率榜上也能挤进前十。
  对于周女士的指责,许清澈无话可说,在y市,进入像荣元这样的福利性好的大企业,相当于在国企入职,工作稳定不说,工资福利也好,关键是儿女在这些地方工作家长说出去比较有面子。周女士的心理许清澈当然懂,却也不能满足她。从始至终,许清澈都没告诉过周女士她曾在相亲场上遇见过债主何卓宁,在面试场上也遇见过他。有时候,有些事,还是不要知道为好,至少此时此刻,许清澈是这么认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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