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小毒妃 第681节
作者:
芥沫 更新:2023-03-23 09:08 字数:4167
毒尸,甚至毒蛊远远胜过一切武力,医学院终究是舍不得毁灭这种强大武器。
“或许是那个叫做韩芸汐的丫头教他的吧,这顾七少到底是不是我的小七,还不一定呢。”顾云长淡淡说。
“古七刹忽然改邪归正,和韩芸汐联手般药鬼堂,顾七少又谙熟毒术,经常出入药鬼堂,我看这事八九不离十!他明明知道毒宗的事情在风口浪尖上,还偏偏把毒尸带出来,这分明是在挑衅咱们!”
凌大长老心下是害怕的,他已经声名狼藉了,如果顾云天再有个三长两短,就再也没有人能护住他了。
见顾云天没说话,凌大长老继续劝,“院长,依我看,韩芸汐那丫头应该不懂养养毒之术。她精于解毒,却不擅下毒。顾七少就是当年的小七,错不了!他养那么多毒尸,一定是要回来报仇!院长,此事,依我看还是得谨慎为妙,万一小七他真的知道当年所有的事,他把一切都说出去,咱们可就……”
“呵呵,就说他知道,就算他说,也得有人信他。”顾云天压根就不怕这件事,“小七……呵呵,多年不见,我这当父亲的还怪想他的。”
顾云天的注意力都在韩芸汐身上呢!
“真相是什么,把那个丫头抓来问一问,不就知道了。”顾云天哈哈大笑起来。
当年医学院灭毒宗,可惜不曾灭尽毒宗血脉。顾云长只知道毒宗余党的存在,但是,对于他们的势力有多大,栖身何处并不甚了解。
之前的己任院长,都不余余力地秘密寻找毒宗余党,就顾云长对此没兴趣,直到失去小七这个“活体试验品”之后,他开始对毒宗蛊毒之术中的“以人为蛊”感兴趣。
虽然当初毒宗只是提出了“以人为蛊”不老不死的设想,并没有具体的养法,但是,他坚信毒宗后人还在进行这项研究,或许,这些年来他没有错过任何线索。
因为上一回龙天墨的事情,他盯上了百毒门,而玺玉伯至今都还没囚的地牢中。只可惜这两条线索都没能给他提供什么进展。
韩芸汐身份的曝光,无疑是让他兴奋的!
“院子,咱们还是小心……”
凌大长老还想劝,顾云天却转移了话题,“李剑心至今还未给本院明确的答复,看样子天山是彻底落到龙非夜手上了。”
凌大长老熟知顾云天的脾气,无奈之下,只能放弃了劝说,他答道,“龙非夜这小子分明是跟医学院叫板,诸国都对韩芸汐避之惟恐不及,他倒还护着!院长,此人若得了天下,势必会威胁我医学院的尊威!”
凌大长老这是记仇了,催生是怜心夫人出卖了他,怜心夫人心心念念的就是光复沐家,能对她开得起条件的,只有掌控药城的龙非夜和韩芸汐了。
“宁承倒个不错的选择,这小子识时务!”顾云天玩味地说,他这辈子痴迷于医药学实验,从不曾关心过朝堂争斗,这一领域,他还真是不懂。
“院长的意思是……”凌大长老狐疑了……
十天之后,医学院仍是没有得到天山的回复,但是,顾云天亲自给药城和中南都督府管辖区域内所有医者下了最后的通牒,要求药城断绝和药鬼堂及中南地区所有药铺的药材买卖,否则后果自负;要求所有大夫撤离中南地区,否则取消行医资格。
消息一出,药城那边抗不住压力了,王家王老接连给龙非夜写了好几封信,而中南都督府的急件也不断送往天山。
龙非夜和剑宗老人都没想到顾云天会这么狠,他们的缓兵之计居然拖不过一个月。
若非剑宗老人和三位尊者强行阻拦,龙非夜早就下山了。
如此局面,他舍不得让韩芸汐独自一人面对。下不了山,他非常频繁地和顾北月通信,商讨应对之策。
三天之后,韩芸汐和顾七少回到了宁南郡。
虽然一路上听到不少消息,但是,韩芸汐并没有第一时间赶往都督府,而是直奔秦王府找顾北月。
谁知,她刚到秦王府后面,便见中南都督府一大帮官员,还有中南地区五大世家的家主堵在了门口。
医城的行动韩芸汐了如指掌,她当然知道这帮人来做什么的。
她还未下马车,周遭忽然冲出一群人来,有官兵也有侍卫,将马车团团包围住。
“找死……”顾七少阴沉着脸,这些天他的心情并不怎么明媚,顾云天居然不怕他的威胁,看样子他高估了顾云天的聪明,警告得还不够明白。
韩芸汐拦下要拔剑的他,她走下马车,环视了一圈,冷冷道,“本王妃急着救人,劳烦各位行个方便。有什么事,都且侯着!”
五大世家之首的萧家主哈哈大笑起来,“救人?韩芸汐,你这个毒宗余孽是进去害人吧!今儿个你休想进秦王府,来人,把她抓起来,送医城!”
第760章 顾北月,好久不见
韩芸汐把重伤的龙非夜留在天山,千里迢迢日夜不休地赶回来,就是为了争取时间给帮顾北月解毒。
她愿意跟这帮人客气说话已经是非常给面子了。
她那双凤眸阴沉得无比吓人,“给脸不要脸,就休怪本王妃不客气!”
明明是不会武功的人,散发出的腾腾杀气却震慑得一群侍卫和官兵无人敢再往前一步。
“都愣着作甚?给老夫上,抓住她,重重有赏!”萧家主怒声。
韩芸汐一把将徐东临推出去,冷冷下令,“徐东临,瞧好了,谁敢乱动,杀无赦!”
“属下遵命!”徐东临一领命,隐身在周遭的影卫便全都出现,虽然人不多,却足以震慑全场。
“老鬼,带我进去!”韩芸汐低声。
顾七少就等着她这句话呢,非常时刻,就得用非常手段嘛,他开开心心地揽着韩芸汐的腰,只稍稍借了力,便凌空而上。一袭奢华的红衣,妖红得铺天盖地,非常美。
韩芸汐翻过秦王府高墙时,就听到几个家主愤怒的抗议声。
“我们要见秦王殿下!秦王殿下一定是被这个毒女蛊惑了!毒女不除,中南亡矣!”
“简直是造反!这个毒女这是公然造反呀!”
“百里将军呢,百里将军就不管事了吗?”
……
韩芸汐都还未到佛堂,大一群一大群官兵就往秦王府这边涌来,和影卫们打起来了,萧家主扬言要攻入秦王府,抓拿韩芸汐,为中南老百姓们除害!
打斗声非常之大,韩芸汐不得不止步,回头看去,“真打起来了?”
影卫们应对这帮官兵,自是没问题,可是,一旦有死伤,必会被有心人利用,引发中南部的内乱。
老百姓其实是最经不起蛊动的,何况还是在医城全面制裁的情况下,形势真的很不妙。
已经外患重重了,若中南部自己再发生内乱,中南都督府会成为整个云空大陆最大的笑话的。
顾七少见韩芸汐忧心忡忡的,不耐烦道,“毒丫头,你放心,七哥哥我亲自去收拾他们!”
韩芸汐连忙拦下,顾七少待会把毒尸召唤出来应对那帮人,她真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老鬼,中南都督府的情况你不了解,咱们能让天下人抓把柄,但是,绝对不能让那五大家族抓了把柄。”韩芸汐认真说。
龙非夜不在,到底该怎么应对这帮在地方拥有强大势力的大世家呢?
一边有内乱的危险,一边顾北月也等不了,韩芸汐正心急如焚地思索着,这时候,百里茗香从佛堂竹林里疾步走了出来,大老远便喊,“王妃娘娘,你可回来了!”
见百里茗香那么匆忙的样子,韩芸汐顾不上犹豫了,箭步冲过去,“顾北月怎么样了?”
“王妃娘娘,顾大夫知道你今天回来,已经等着了。王妃娘娘,你赶紧过去吧,顾大夫说了,外头的事不打紧,我爹爹很快就会带兵过来。”百里茗香气喘吁吁地说。
“带兵过来……”韩芸汐有些意外。
“对,顾大夫说了,盛世文治,乱世武治,他爹爹其实已经带兵埋伏在附近了,等他们在闹大一些,就以暴动为名,将他们都抓起来。”百里茗香认真说。
韩芸汐懂了,这才是真正的“非常时刻,非常手段”!
中南都督府的政权受五大家族牵制,但是,兵权一直都在百里军府手上呀!百里军府掌控的可不仅仅是水军,早在天宁内乱,龙非夜南下的时候,百里军府就将中部和南部的几支大兵力全都控制住,进行改编。
即便五大家族掌控的最大武装力量,不过是府衙的官兵罢了,如何能对抗得了军队?
在道理讲不清楚的时候,在舆论无法掌控的时候,只能用武力说话!
虽说以军政高压治国长久不了,但是却可以解燃眉之急,为她争取出时间应对医城和宁承。
韩芸汐之前还纳闷着,她都到秦王府门口了,还不见百里将军,原来一切都被顾北月预料到了,也安排妥当了。
这个只医病,医人的家伙,其实更擅长医国之道。他的智慧如同他的温柔,润物细无声,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救他,是我最大的荣幸。”
韩芸汐留下这句话,几乎是跑着窜过竹林的,很快她就停下来,顾北月就在佛堂门口等着她。
他还是坐在轮椅上,他还是清瘦病弱,可是,他脸上温和如四月春风的笑容,却足以在这将乱之世让她安心。
怎么会有这么一个人,明明都站不起来了,却真真一点都不狼狈。韩芸汐想,这个世界上必定没有什么事情,能打碎他眼中那份从容;也没有什么污秽能弄脏他那衫胜雪白衣。
韩芸汐真的不忍心打断这份静好,想多站一会儿,多看他一会儿,但是,时间紧迫!
解毒系统早就不断地提醒她顾北月的腿上有毒,而且已经开始自行分析详细情况。解毒系统告诉她,这尸参还有的救,还能排得出来。
其实,顾北月也一直看着她,亦是想多看一会儿,安安静静地看一会儿。
但是,他的地久天长,不过是凝眸的一瞬。他还是像以往一样,谦恭地作揖,“王妃娘娘,一路幸苦了。”
“抱歉,我来晚了。!”
韩芸汐立马推他进屋,招来侍从搀他坐在榻上。她利索地取出整套金针和一些药水来,一边做准备工作,一边和顾北月讨论中毒的情况,还有顾北月这些天是如何用针术压住毒素的爆发。
韩芸汐还好奇着顾北月什么时候学会以针术压制毒素了,却没想到他是封住了双腿的好些大穴,减缓了气血流通。
“你……我要是来晚了,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的腿!”韩芸汐气呼呼地说。
“这是唯一的办法,要不,王妃娘娘也不必赶来了。”顾北月说的是实话,若非如此,他撑不住韩芸汐赶来。
“府上必有奸细,一定要揪出来。你是怎么中毒的?”韩芸汐认真问。
顾北月却没有回答。
“是突然就发现中毒了,还是碰到什么东西了?”韩芸汐再问。
只是,顾北月还是没回答。
她抬头看去,只见顾北月正低头看着她,那双干净、纯澈的眸子温暖得能把磐石都融化掉。
他手指轻抵在唇上,轻声,“王妃娘娘,你帮人解毒从来不会分心的。嘘……”
韩芸汐的心就算再躁动,也都被瞬间抚平了。
是呀,她解毒的时候,都是专心致志,不允许任何人打扰,更不会自己分心。
她点了点头,很快就进入状态。
她想帮顾北月挽起裤管,顾北月却抢先了一步,自己挽了起来,“王妃娘娘,失礼了。”
他向来客套,韩芸汐都习惯了,可是这句话却让韩芸汐真感到疏远。
她没回答,开始认真寻穴。
韩芸汐并不知道,这并非疏远,而是,他是仆,他受不起她的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