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客们纷纷离开。
  络绎不绝过来的人，也纷纷从这儿路过，往程家菜馆去，点了菜还没上的人，已经跑光了。
  剩下的还在用餐的人，也匆匆吃完就走了。
  还有过来吃饭，但没接到消息，看到人都在往前面那家程家菜馆围过去，也不着急用餐了，反而都过去看热闹。
  程家菜，瞬间从熙熙攘攘变成门可罗雀，里面没多少人在用餐了。
  程丁香茫然地站在门口。
  向北隐也从厨房走了出来，没办法，任由谁不断听到有人过来说——
  “不上了、不要这道菜了、这些都不要了……”
  也会坐不住。
  他走出来，茫然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顾客呢？”
  他走到门口，站在程丁香旁边，看向斜对面。
  程家菜馆，已经被无数车子和人山人海给围住，还有无数人赶过去，其中夹杂着记者和拿着手机的网红，大屏幕上，无数人仰头看，甚至拍照发上网。
  ——这都是宣传！
  程丁香咬牙切齿：“程白芷……又整出什么幺蛾子？！”
  旁边，一个发传单的小姑娘说：“是全息！他们叫异网，网上出了好多视频，他们搞出了全息用餐，这项技术的创始人就是程家菜的老板！他们现在都去看热闹了，也都去排队等着用餐……”
  说着的时候，她声音里面满是羡慕。
  显然，她也很想去排队。
  程丁香：“？？？”
  向北隐也茫然了，看着程家菜馆方向：“什么全息？怎么扯到了全息？”
  “我看网上介绍说，是全息用餐，他们的宣传都是真的！甚至还没有宣传出那种神奇和完美！在里面用餐，和现实当中用餐感觉一模一样！而且不会有长胖负担，还会……”小姑娘喋喋不休，显然都激动哭了，一颗心都恨不得扑过去。
  程丁香和向北隐还是茫然脸，像是不能理解一般。
  这时候，程丁香抖着手拿出手机，向北隐抿着唇凑过来看，已经上了热搜——
  #全息用餐#
  点开看，无数五花八门的视频，各种各样的人出现在视频里面，视频里面的人，个个都是激动，疯狂夸奖着所谓的全息用餐，一个赛一个夸张。
  评论区更是热闹非凡——
  “真的假的？”
  “开玩笑吧？什么时候有了全息的？”
  “据说是初代全息，也叫异网，这是程家菜的介绍/图。”
  “妈妈也！我开眼界了！太震惊了！！”
  “不，假的吧，肯定是噱头！”
  “是真的！各位我正在用餐！我给大家直播，这是直播：链接。”
  “啊啊啊啊绝对是真的，我哥亲口告诉我的！！”
  “卧槽！我也相信是真的，现在为止，说真的都是亲自去过的，说假的却没有任何人拿出证据！”
  “我刚刚看到一个记者采访了！就在现场，应该是真的，因为出来的食客都激动死了，刚刚出来就又去拿号，想排下一轮！”
  “别去了，已经排到两千多号了，我一千多号，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排上……”
  “靠！这么多人！”
  “呵呵，要真是全息，还会更多人。”
  “呜呜呜，可惜我不是淮市的人！”
  “我已经请淮市的朋友帮忙拿号了，嘿嘿嘿。”
  “有人卖号不？今天的，我也要去尝尝！高价求购！”
  “你们想多了，人全息都能造出来，能让你黄牛赚钱？刷身份证领号的/摆手。”
  “啥也不说了，正在赶往淮市的路上！”
  ……
  程丁香和向北隐看懂了，看向对方，都在对方眼中看见了震惊和不可置信。
  全息？！
  搞什么玩意儿？！
  他们突然想到那天带着头盔的男女老少，以及程白芷要求向北隐做菜……
  程白芷并不吃，却一直抱着电脑飞快敲打。
  程丁香甚至都骂不出来了，向北隐也身体微颤，失语，说不出一句话。
  这种感受太难以形容了。
  就像是——
  他们拿出了刀剑，和对方真刀真枪，准备斗志昂扬干一架的时候……
  而对方，她突然开出一辆坦克，朝着他们开了一炮！！
  轰得他们一阵头晕目眩，找不到南北！
  向北隐的一切都寄托在程家菜手艺上面，为此，他们甚至自信地借贷了无数，拉了不少投资……
  他眼前一黑，往后倒了下去。
  “北隐！！”
  -
  这时候，程家菜馆外面，程白芷走了出来。
  外面无数人的，吵闹得不行，几个站在门口的保安和服务员，都快要维持不住笑容了。
  白芷一点也不意外，走上前，拿着大喇叭，开口——
  “各位顾客请拿号用餐，我们餐馆两层楼，每轮最多能接待六百人，今日总计能接待500号，500号以后的顾客请不要浪费时间等待，都会排在明日中午，感谢各位的谅解。”
  500号是她计算过的，每个号上限是进去一桌十个人，再多他们可能就要加夜班了。
  白芷说完，将喇叭交给一边的服务员，旁边的屏幕上面，在介绍的下面，已经出现了很多的字，说明今日只有前五百号，有人出来，就会通知下一个号。
  记者涌上来，想要采访白芷。
  然而白芷身形一闪，就走到了保安后面，回到了店里面。
  王川他们吃完了，爽快给了钱。
  “很好！很满意！非常非常满意！环境很好，而且吃得很饱，哈哈哈，正宗程家菜，而且体验感太好了，我晚上还要在这儿吃。”
  “好的，但是需要先去前台排号，目前已经排到二千九百号。”
  王川：“……？”
  知道你要火，但这才两个多小时，就火成这样？？
  他来的时候，分明都没几个人啊！！
  白芷刚刚回到程家菜馆，有个老人结束用餐，结账的时候突然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把找零随手塞进兜里。
  他抹着眼泪，白芷正准备上前询问，就见那些围在外面的记者，像是打了鸡血一般，瞬间涌上来，朝老人问道——
  “可以采访一下，您老为什么哭吗？”
  “是用餐体验不好？还是上当受骗？全息是否是真的？”
  “您到底为何哭泣？是不满意吗？”
  第25章 科技厨神（6）
  这些要新闻的记者, 迫不及待想要捞到有用信息。
  老人被这些人吓了一跳，捂着胸口，闻言拔高声音——
  “不满意？瞎说什么呢！我满意得很！”
  “那您……为何哭泣？”记者问。
  “因为激动啊！我没有牙，戴假牙又总是不习惯, 现在还得了一些老人病, 不能吃肥肉, 不能喝酒, 这日子可太难熬了！但今天, 我吃到了好大两盘红烧肉, 呜呜呜，我还喝了酒！想吃什么吃什么，我太高兴了, 死前能让我过上这样的日子, 我无憾了！”老人一边抹泪一边说。
  显然, 这是个情绪充沛的老者。
  因为喝到了酒，吃到了红烧肉, 就激动的热泪盈眶。
  “而且好吃！非常好吃！我本来是冲着支持一下本地老招牌来的，结果老招牌竟然给我这么大的惊喜！我真的太高兴了，真是福音啊，呜呜呜！”一边说着, 又一边激动抹起了眼泪。
  顿了顿, 老人还补了句：“就是说排号太难了，我准备再去拿个号，等多久也值得啊！唉, 要是你们能不和我这样的老头子抢，那就再好不过了！”
  记者们面面相觑。
  等老人去拿号之后，其中一个记者突然说：“反正我也是淮市的, 要不然……我也去拿个号？试一试？”
  几人看着对方的眼睛，都在对方的眼中看见了跃跃欲试！
  “是的！应该拿一个！是真是假，亲身体验才是最真实的报道！”
  “对对对，就是应该亲自体验，等等我，我要去！”
  白芷笑着摇摇头，转身回去了。
  她是程家菜的负责人，但今天其实要她做的事情不多，店里井井有条，格外有序，她也难得享受安静，脑袋里，也没有系统444时不时念叨的声音。
  这个时候的444……
  它连上异网，蹲在一个角落，一手酒，一手鸡腿，面前还有无数道菜，乐不思蜀。
  “好吃！真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