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吧，我听别人都说是你不让嫂子下炕啊！”姜小山打趣道。
  “瞎说，那都是你嫂子不让我下……呸！”刘瘸子说半截猛然打住，一拍脑门子，“都让你给我整糊涂了，啥就下炕不下炕的，你这脑子成天都想啥玩意儿呢？”
  姜小山摆摆手：“成成成，那咱整点儿纯洁的。”
  “呃……”刘瘸子顿了一下，“那啥，咱还是接着整不纯洁的吧。”
  话说到这儿了，你突然给整纯洁了，那之前的一通不就白吃白喝白白话了吗？
  “小山啊，你刘哥在外头看起来也是个人物吧？”刘瘸子酝酿了一下感情，猛灌了两口酒，借着那个劲压着嗓子说，“可刘哥心里头也苦啊！”
  “说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嘛！”姜小山跟着他灌了两口酒，也压着嗓子说。
  “说得也对……”刘瘸子顺口一答，差点没糊自己一巴掌。
  对个屁！
  刚刚酝酿的那点情绪，又被这小子给搅和了。
  接着来，又是咚咚两口酒：“其实吧，也不是啥大事……”
  “对，刘哥那是大度量，天空飘来五个字儿，那都不是事儿，是事儿也就烦一会儿，一会儿就没事儿！”姜小山这回不但说，还跟着唱上了。
  以前是没这条件，自从有了姚可馨给的手机之后，他还真没少从上面找到好玩儿的。
  刘瘸子听着那个韵律，那个节奏……老子的情绪呢？
  咚咚两口：“你嫂子是个好人……”
  “那肯定是没得说！”姜小山也竖起大拇指。
  “可是吧……”
  “还可是啥？不说别的，嫂子那模样配你妥妥的有余吧？就这你还想咋着？人啊，得知足啊！”姜小山语重心长，接着吃。
  “是这么个理！”
  刘瘸子叹着气，老子的情绪……
  拿起酒杯时，发现身子有点儿要飘了，卧槽，这特么事儿没说完，人都快给整醉球了！
  “其实这个事是……”刘瘸子好容易再次开口，刚说半句，一看对面那小子又要插话，猛地大喝一声，“你给老子闭嘴，我找你是说相声来了还是咋的？”
  姜小山嘿嘿一乐：“你要说单口也没跟我说一声，成成成，你说你说，我不插话了成不？”
  刘瘸子这才缓过劲来，两眼盯过去，目光炯炯：“郭宝山家的媳妇是你给整没的吧？”
  “哎哟，这可不敢瞎说哈！”姜小山愣了下，还是嘿嘿乐着，“那都是富贵村李大牛使的法术。”
  “屁的法术，你嫂子亲眼看着你把郭家的小媳妇，从窗户里面抱出去扛跑了，那也是李大牛的法术？”刘瘸子瞪起眼睛骂道。
  “呃……”
  姜小山还真没注意这茬子。
  他当时急着救人，要是这婆娘也躲在玉米地里头，还真不一定能发现。
  “嘿嘿，那你打算怎么感谢我？”
  这货只是开始愣了下，随即就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模样。
  “感谢？你吃错药了吧？”刘瘸子没好气道，“你把人家新娶的儿媳妇给拐跑了，现在是郭家没有报警，真要是报警查出事儿来，你说我拿你咋着？”
  “拉倒吧，”姜小山不屑，“郭家那儿媳妇是咋来的，可别说你不知道，郭宝山敢报警？真报了抓的是谁还两说呢！”
  “我这可是在维护咱白湖村的声誉，你想，人家小婆娘是城里人，被拐子骗了绑到这儿来，这是啥？这是给咱白湖村抹黑啊！”
  “我要是不动这个手，眼睁睁瞅着个白生生、水灵灵的小婆娘，就活活被郭宝山家的傻子给糟蹋了，我就问问，你这个村长能睡着不？”
  刘瘸子被问住了，这还真是他心窝子的一根刺。
  要是姜小山没动手，眼睁睁就瞅着人家好好的一个大姑娘，被村里的傻子给糟蹋了，他能安心吗？
  不安心他能出面挡不？能，但怕是挡不住。
  姜小山放走的那个小婆娘，不是头一个被“卖”到这边的，也肯定不会是最后一个。
  很多时候大家都心知肚明，就算明知道有些事情缺德，可是那么多人都这么干，你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后这日子就没办法过了。
  “看吧，我就知道刘哥你也明白。”姜小山一看对方没说话，立刻就明白对方的态度。
  “我不把人送走，你以后都睡不好觉，睡不好觉就没心思跟嫂子折腾床，不跟嫂子折腾床，就没办法整出个小刘刘来，没有了小刘刘接班管着这些脏事儿，就会有更多的好婆娘拐过来被傻子糟蹋，你说这得是多糟心的一件事啊！”
  “得得得……”
  刘瘸子看他越说越没边，不耐烦地打断：“这事我就只当是啥也不知道，但是你得帮哥一个忙。”
  “啥忙？”姜小山继续吃。
  “呃……”刘瘸子又端起酒杯，想了想还是没继续喝下去，再喝就真大了，叹了口气，“这事儿吧，我还真不好说出口……”
  “那要不就别说了？”姜小山嘿嘿乐着，“反正我也不吃亏，你多寻思两回。”
  刘瘸子瞅瞅桌上的酒菜，顿时明白过来：“屁咧，多寻思两回，你再多蹭几顿酒喝是吧？”
  “我这是为你着想啊，有些个事儿，你不得想明白了再说？万一说出来又后悔了，那咋整？”姜小山提醒道。
  刘瘸子听了倒是没有反驳，闷不吭地又灌了一口，一拍大腿：“跟你直说吧，我跟嫂子过了好几年，可是一直都没个孩子，去医院检查了下说是……我有毛病，所以吧，我琢磨着，找个人……你明白吧？”
  姜小山沉默了，刘瘸子也不催，毕竟这就不是个该透亮的事儿，得让人家好好想想。
  真说良心话，他自己也糟心得很，谁想让自家婆娘跟别的男人整事儿？
  自家的地，给别人犁，很可能还不止犁一回，最后撒颗种子长出苗来，自己再小心翼翼地呵护着。
  听着像是挺占便宜，可特么人毕竟跟地不一样，就算是拿地来比，自己明明想要的是自家的红南瓜，结果人家给你撒的种子，收的全特么是绿黄瓜。
  你看着那根绿黄瓜越长越大，越长越长，别人都指着黄瓜说，南瓜爹啊，你家小南瓜咋长得跟黄瓜似的？南瓜心里头能高兴？
  “刘哥啊。”姜小山开口了。
  “咳咳……哎……”刘瘸子应了声。
  “你这整得我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啊？咋就看上我了呢？别人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