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回神，封以漠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此时面前的财务主管、办公室主任跟一名销售总监全都目瞪口呆、傻住了，一边莫言抬眸，也懵得不要不要的。
  见两人的目光瞥向了自己，吞咽了下口水，财务主管其实也一头雾水，不得不硬着头皮，道：
  “总裁，这月的工资计划已经做出来了！是奖金……要延迟吗？这个月的计划，是要重新做吗？”
  他实在是不好意思直言：您前两天才签了字啊！再从头来一遍，月底前加班不必说了，能不能完成真不好说，估计首当其冲挨顿熊，是九成九了！
  关键是，他们的财务、流动资金上完全没问题啊！怎么连工资都不发了？
  另一边，销售总监也帮腔道：
  “总裁，销售的工资也都提交了，这个月回款是超额完成，提成方面，也都已经通知下去了，能不能，下个月再开始？”
  他们的回款都超额完成，公司难道没钱吗？此时此刻，销售总监脑子里全是大大的问号。
  一看众人的反应，封以漠就大概明白了，随即道：“我只是说……如果，随口问问，不是我们公司！”
  摆了摆手，封以漠道：
  “今天就到这儿吧！剩下的，整理成书面文件，送上来！快年底了，财务再做个计划，额外再多补贴一个月工资，作为员工年底福利，做到下个月的工资里！另外，各部门的优秀人才，奖励照旧！三个月内不达标的，该清理地就清理了！”
  “是，总裁！”
  异口同声，几人脸上顿时都乐开了花。
  目送几人走出，莫言才整理着坐到了办公桌的前面：“你刚刚的话，什么意思？”
  这要是传出去工资都紧张，不是砸自己的牌子吗？
  “莫言，如果你的年终奖不发了，你会不会记恨我？”
  浑身的汗毛都竖起了一层，莫言的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老大，咱有事说事，你别这么吓人，行吗？我没做错什么事吧？”
  一路反思着，莫言还颇为纳闷：他最近也没犯什么错误啊！为什么跟他的年终奖过不去？那可是很大的一笔money啊！
  对面，封以漠也颇为郁闷地吐了一口气：他只是打个比喻，他们怎么都听不懂呢？牛头不对马嘴地！
  如果他把小财迷的零花钱停了，她会不会就想起他的好来了？
  可她那小财迷的性子，会不会再弄巧反拙了？万一再因为三万块，恨上他了呢！
  思绪翻转，封以漠又惆怅了一把。
  对面，莫言已经整个云里雾里，完全闹不明白了！
  此时，想起什么地，封以漠突然道：
  “对了！去帮我查查最近两天，梨诺除了上班，在忙些什么？看她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思绪跳跃太大，脑回路一下子没转回来，莫言惊叫出声：“啊？”
  刚刚不是在开会吗？怎么突然蹦出女人来了！
  见他一惊一乍地，封以漠明显嗔怪地白了他一眼：“不会扣你的年终奖，给你多发两成！”
  “不是！封哥，简小姐又怎么了？你让我查，也得给我个方向吧？”
  这除了上班，估计就是吃饭、睡觉了啊，他不是让他去查她的吃喝拉撒吧？
  思索了下，封以漠道：
  “嗯，看看她跟什么人起了争执、矛盾没有？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被人欺负、打了？”
  这小妖精，不知道又出了什么幺蛾子！可是，他们孤儿寡母地，估计真受了什么委屈，多数时候肯定也是哑巴吃黄连、只能忍着吧！
  想到这儿，封以漠心里就有些不舒坦，莫名地心疼她！
  一个女人，姿容太过出挑，若没有一个强大的倚靠，有时候，真不见得是一见好事！偏偏，她自己还闲不住，总去招惹麻烦！
  这摆明就是还惦记人家啊！
  刹那间，莫言都想翻白眼了：这么在意，怎么不自己去问？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想起什么地，他掏出了手机，翻了翻，便递了过去：“不用查了，肯定是被人打了！早上，朋友圈转的——”
  一个垂眸，几张照片就进入了视野，封以漠的眸子陡然一暗：［世风日下：两（靓）女争一夫，千万剩男何去何从？］
  照片是四张，一张章越泽拉着梨诺的手；一张是梨诺轮着包包似是撒泼砸他；再有一张是，章越泽半抱着江露；最后一张，就是江露对着梨诺裹掌——
  四张照片，不明实情，都能勾勒一个非常完整的故事了！
  而这几张照片，明显不像是专业人士拍的，照片有些距离，也略显模糊，不知道是什么人放上网了，描述性的语言也只有几句。
  大约就是认为两个女人大打出手，有碍风化，骂两个女人眼瞎，看人看脸，而后觉得社会不公，很多“好男人”还找不到媳妇，打着光棍，坏男人却一人占多个；听口气，就是个愤世嫉俗地，估计也是个没什么本事的男人，而且肯定长得也磕碜！
  一阵，封以漠的火气又蹿腾了起来：
  该死的女人，是有多喜欢她那儿旧情人！他才是她真正的男人，好吧！眼睛被蛤蟆糊住了，一个茅坑里的烂石头，也拿着当宝！
  把手机扔了回去，封以漠起身去泡了两杯咖啡：“章越泽……跟这个女人的情况，你了解吗？”
  印象里，他大约记得，这个女人，不止一次，找过梨诺的麻烦。
  就知道他要问！幸亏上次查丰城的事儿跟章越泽的时候，他顺带了解了一些，封少的助理不好当啊！
  接过咖啡，略微整理了下思绪，莫言才道：
  “知道一点。这个女人名叫江露，好像跟简小姐、章越泽曾经都是圣亚的校友。据我了解到的，是狗血的剧情，简小姐跟章越泽在学校里是公认的男才女貌、珠联璧合、天生一对的情侣！”
  一道冷光横空而来，莫言打了个顿，这才意识到自己哪里用词不当，当下呵呵笑道：
  “校园里传的！”又不是他说的“天生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