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占星,唯物算命 第83节
作者:江月年年      更新:2023-03-28 18:46      字数:3966
  梅茹z依旧举着铃铛。
  三人同时沉默。
  片刻后,谈暮星弱弱地发声:“对不起,我可能有点不明白,所以是发生了什么吗?”
  谈暮星跟玄学绝缘,他完全没有看懂,摇铃铛有什么意义?
  楚千黎怔怔道:“其实我也有点不明白。”
  梅茹z又摇两下铃铛:“就这么摇着用。”
  “所以有什么用吗?”
  “没什么用,就摇着玩,不然怎么说破铃铛?”
  “……”
  “这实用性也太低了。”楚千黎不可思议地捧着三清铃,惊道,“我的罗盘好歹还是真能用的!”
  楚千黎在红晶塔罗里悟出些传承,红晶罗盘同样可以实地堪舆,她琢磨三清铃怎么都有功能,没想到只能听个响儿,就是玩儿!
  她四处寻找红晶道具,就是觉得它们有传承,没准藏有高深术数者的奇遇,却一时捣鼓不透三清铃的用法。
  谈暮星上网查资料,喏喏道:“好像说这种铃铛是道士用来驱逐僵尸的。”
  梅茹z冷笑一声:“那么问题来了,现在要真有僵尸,不比这破铃铛值钱?”
  “我要碰到僵尸,还用铃铛驱逐嘛,直接就把它绑起来卖钱,那玩意儿可比三清铃珍稀多了!”梅茹z郁闷道。
  “……”
  第68章 第六十八颗星
  楚千黎不死心地握着三清铃, 她将其摇来摇去,探究着铃铛原理。
  茶楼服务员将茶水端来,谈暮星为在座众人斟茶。热水一出, 茶香四溢。
  梅茹z握起杯子饮茶,她见楚千黎执着地摆弄三清铃,悠然道:“不错, 喝前摇一摇, 我们待会儿要是去吃饭,你还可以饭前摇一摇。”
  楚千黎错愕道:“不可能吧,好歹是古董, 应该有用的。”
  梅茹z:“好像做法事时也可以当乐器, 但我没见家里人用过。”
  楚千黎摇着三清铃,试探道:“drop the beat?”
  谈暮星:“?”
  楚千黎没琢磨出三清铃用法, 她还跟梅茹z说起寻找红晶道具的缘由,还有爷爷留下的游记。
  “居然还有这事儿, 但我没听家里人提起过, 主要到我这辈就只剩我搞心易了。”梅茹z接过红晶罗盘, 她仔细地端详起来,又将其还给楚千黎,“你这是风水罗盘吧, 那确实还有实用性,但我也不会用。”
  据梅茹z所说,梅曼玲是她母亲那边的女性亲属,但她对长辈年轻时的经历并不知悉, 更不知道家传三清铃有什么用。
  “当然, 这东西也是卖不得的,好歹算是传家宝。”梅茹z摇晃起三清铃, 连带她手腕上铃铛也发出清脆声响,“以前有人想买,但我没有答应,还没那么缺钱呢。”
  谈暮星瞟到梅茹z的铃铛手链,他心生奇怪,小声道:“请问您手上的铃铛是做什么的呢?”
  梅茹z从头到脚的衣着打扮都价值不菲,唯独手腕上小铃铛显得特别,跟她的穿衣风格毫不匹配。
  楚千黎笑道:“应该是用来起卦的吧。”
  梅茹z露出赞叹的眼神:“可以啊,那么快就看穿。”
  谈暮星面露好奇。
  楚千黎解释道:“大姐姐是搞梅花心易的,讲究的是易数、外应和心相结合,外应就是外部环境的预兆,这铃铛应该是增强外应的。”
  所谓人算不如天算,就是人在特定环境中照搬永恒不变的卦理,那就永远没法达到百分百准确,只有捕捉当下那一刻的外应,才能灵活变通地获取精准结果。
  当然,这能力极度考验占卜者水平,就像搞艺术需要灵感一样。梅花心易入门容易提高难,初学者和天花板也相差十万八千里。
  梅茹z:“知道的还挺清楚,你主要是搞什么?六爻?奇门遁甲?”
  楚千黎摇了摇头,她一指上方,笑嘻嘻道:“研究天上的。”
  “紫微?那你断卦体系跟我不同啊。”梅茹z惊奇道,“我以为你也是先天八卦那套。”
  梅茹z学的是从天干地支、五行八卦推演,楚千黎学的是恒星的星性推演,同源于《周易》,但大有不同。
  “略懂,略懂。”楚千黎谦逊道,“只要多跟同行掐架,基本早晚都能会的。”
  梅茹z突然醒悟:“你们紫微是推命的吧,那你帮我看看近期运势,我怎么就那么不顺,最近想挣点钱好烦,什么时候转运啊?”
  谈暮星闻言一愣,迟疑道:“……大师还需要找其他大师算吗?”
  “我俩侧重点不同,我基本就是断事,不给别人推命。”梅茹z叹息,“而且自己算自己常常乱,我跟你们说,自从参加完那破考试,我赚钱没顺利过,马上就要穷困潦倒、饿死街头!”
  楚千黎偷偷嘀咕:“大姐姐,从没有听说过开跑车的人会饿死……”
  “开跑车还有车保险啊,没事不需要保养车子吗!?”梅茹z惊道,“你们是年纪小不知道花钱的地方多,有房子还要交物业费,我又是自由职业者,不得自己交一下社保,偶尔再买买商业保险。”
  “……原来做大师也有那么多困扰。”
  梅茹z提起此事,简直是大倒苦水。她本来打算在国家项目赚一笔大的,却由于笔试成绩不够惨遭淘汰,原想老老实实地接以前那种活儿,没想到接手的新工作烂事情一堆。
  梅茹z最近在帮一富商寻人,起因是富商养在外地的私生子突然离家失踪,尽管本地电视台已经四处张贴公告,连带警察们也到处搜寻小孩,然而小男孩却不翼而飞。
  “其实我第一卦出来还是小过,问题不算很大,用卦离,让他们往南边找……”梅茹z道,“当时警察都调监控看到人影,结果没多久又找不见了,搞得我再起第二卦。”
  “你也是知道的,一般来说一卦就了结,连续起卦确实不好,第二卦就变得更凶,结果第二卦又给放跑,我都怀疑自己被驴,跟他们大吵一架!”梅茹z恼火道,“我甚至给那雇主起一卦,一度怀疑他就没打算找人,然而好像又不是。”
  按理说,一件事最好就只问一次,梅茹z连续起卦,准确率会受影响。她最生气的是前两卦没问题,对方却根本拦不住人,自然大为崩溃。
  楚千黎:“那大姐姐有起第三卦吗?”
  梅茹z无奈道:“我现在不敢起,我怕是生死卦,你也知道寻人有风险,要是占卜出用克体为死兆,那我做的就是赔本买卖。”
  “你昨天给我打电话时,我刚刚跟他们吵完,还不知道后续情况。我现在烦的就是,他们让我再起第三卦又没找到人,那最后的结果绝对不好,这是我的直觉。”
  谈暮星疑道:“失踪小孩在外地吗?”
  “可不是嘛,私生子哪敢往回带,搞不明白这些人,反正我就赚个钱。”
  楚千黎思考片刻,说道:“我现在什么信息都不知道,也没法帮忙寻人,最多瞧瞧大姐姐。”
  “没事,你不用寻人,那是我的工作。”梅茹z一边撑头,一边晃茶杯,“你就帮我看看最近会不会发财吧,这段时间想赚点钱把我搞吐了。”
  “需要我给你报数吗?或者说一个字?”
  楚千黎望见梅茹z下意识地晃动茶杯,她在心底默默计数,随即应道:“不用,已经找到了。”
  楚千黎为梅茹z起一卦。
  双方断卦体系不同,梅茹z看不懂对方的卦盘,期待道:“怎么样?”
  楚千黎面露难色。
  梅茹z:“这是个什么表情?你就照实说,我们是同行,我能分辨的。”
  楚千黎:“啊这……”
  谈暮星端详她的神色,翻译道:“可能是未来的生活磨难稍微有点多。”
  梅茹z握起手边的三清铃,她面无表情地摇了摇:“没事,据说这铃铛还能安神,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
  楚千黎头疼道:“最近好像是不太顺,在财运方面极度坎坷,没准赚钱不成还破财,而且工作上小人作祟,经常跟人口舌之争,要是离家远行有灾祸可能性,甚至是血光之灾……”
  “但没有关系,从时间上来看,扛过这段就柳暗花明又一村!”楚千黎唯恐梅茹z心灰意冷,她连忙欢声鼓励,想要安抚对方。
  梅茹z却早失态抱头,她失魂落魄地念叨:“果然是这样,我最近就老有种预感,还怕是心理作用吓自己,你推的跟我直觉差不多……”
  楚千黎好言劝道:“大姐姐,没事的,咱们搞这个应该明白,总有倒霉的时候嘛。”
  “但医者不能自医呀!”梅茹z发慌道,“我的天,那我还要接着干这工作么,可现在反悔又有违约金。”
  占卜者最怕的就是算出自己有祸,而且有些事越躲越应验。很多事还没法由自己控制,例如恋爱被分手、工作被辞退等,那不是当事人光靠自身努力就能解决的。
  桌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弹出一条新消息。
  梅茹z眉头紧皱地看完,麻木道:“很好,他们开始问我能不能飞去外地起卦寻人,我现在不去就要解约破财,飞过去就是离家远行有灾,你刚刚说得都应验了。”
  谈暮星:“没有破解之法吗?”
  楚千黎建议道:“从卦象上来看,没准朋友里会有贵人,大姐姐可以多跟旧友联络一下。”
  梅茹z干脆利落道:“对不起,我没有朋友,我只有钱。”
  楚千黎、谈暮星:“……”
  梅茹z面对二人微妙的眼神,她恼羞成怒道:“成年人的世界里怎么会有朋友!?”
  片刻后,梅茹z领着两人从茶楼出来,前往停放红色跑车的地方。她伸手摁下车钥匙,只见车门缓缓上旋打开,果断道:“行了,我雇佣你俩当一天我的朋友吧,主要现在想立马找到新朋友真难。”
  谈暮星小声道:“……这么随意吗?”
  楚千黎豁然被打开新思路,她一边摇铃铛,一边感慨道:“原来朋友还可以雇佣。”
  梅茹z:“反正陪我度过今天就行,我看是解约还是飞外地,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楚千黎倒无意见,她随意地摇着铃铛,乖乖地坐上跑车,可以理解梅茹z的崩溃。她算出自己有血光之灾时,同样怕得都不敢到户外,甚至没胆子去体测,也不怪梅茹z病急乱投医。
  谈暮星发现楚千黎上车,他只能默默地跟上去,又给何建平发条消息。
  梅茹z心烦意乱地开车,楚千黎则一路在摇铃铛。
  三人刚刚达成共识,楚千黎和谈暮星被雇当朋友,报酬是能借走三清铃一段时间,让两人带回去研究一下,等捣鼓完再还给梅茹z。
  某高档酒店内,梅茹z将红色跑车停在地下车库,便领着二人乘电梯上楼,前往四楼的会客厅。
  楚千黎好奇道:“居然是在酒店里见面吗?”
  “这酒店是雇主家的。”
  “我们跟着你就行?”
  “应该吧,我也不知道带朋友的作用。”
  三人抵达四楼会客厅,果然发现整层被拦住,不允许外客随意进来。
  梅茹z熟门熟路地带着他们往里走。酒店人员似乎认出她来,他犹豫地看一眼后面的楚千黎和谈暮星,纠结许久还是没有出言阻拦。
  屋内有一条长长的会议桌,桌边还坐着好几人,似乎都是雇主的亲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