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秦书勉这边有点急了，星期天是出货日，他是ceo，自然要在现场，没想到货该送完，工程师跑过来，说euv打不开了。
  他过去一瞧，系统关闭了。
  秦书勉立刻给江雨彤打电话，“江梦被m国制裁了。他们知道我们给华为生产芯片的事情了。以后我们都只能用国产设备了。”
  “怎么办？”秦书勉声音听起来很烦躁，“我们没办法再生产55nm石墨烯芯片了。”
  江雨彤早就料到这一天，她追问，“我之前让你签订单，都是免责的。你加了吗？”
  因为这台光刻机不知何时会被停，交不出东西，他们就得付违约金，江雨彤让他在合同里加了免责条款。意思是如果出于不可抗的因素，他们无需付违约金。
  秦书勉从来不会自作主张，立刻应声，“加了。”
  江雨彤松了一口气，这是她对秦书勉最满意的地方，他特别懂得尊重人，见他声音急躁，她安慰他，“至少咱们还可以生产90nm石墨烯芯片。你好好安慰科研室。让他们继续钻研性能更好的芯片。”
  秦书勉都快无语了，不得不提醒她，“可是科研室钻研也没用啊。我们没有euv光刻机了。”
  光理论研究有啥用？没有euv光刻机，他们就无法将理论变为现实。
  “没关系。”江雨彤告诉他一个好消息，“很快我们自主研发的euv光刻机就可以成功。到时候咱们就能生产出来。”
  秦书勉有些不敢相信，“真的假的，euv光刻机能自己生产出来？”
  “真的。”
  秦书勉见她这么肯定，只好压下心头的焦躁，答应会让科研室继续研发。
  **
  眨眼到了年底，江雨彤邀请戴维教授和朱蒂到家中过年。方姨要回家陪孩子，所以她提前买了年货，就回家了。
  江雨彤带着江江在厨房做菜，戴维教授和朱蒂在客厅下围棋。保镖们和保全人员过年也不得闲，越到年关，就越得注意安全。
  厨房里，江江第一次做菜，还笨手笨脚的，江雨彤指挥他择菜洗菜，跟他讲他舅舅十一岁就会做饭了。
  江江一听这话就乐了，“舅舅早就告诉我了，他说你不想做菜，所以才训练他当厨子。”
  江雨彤被儿子揭老底也不生气，反而觉得自己是在训练小恒，“男孩子会做菜，将来能取到媳妇。要不然她生病了，你不能照顾她，她会心寒的。”
  江雨彤觉得夫妻得互帮互助才能度过一辈子，只靠一方热情可持续不了多久。
  江江有自己的考量，“可以找保姆啊。我们家请得起保姆。”
  江雨彤立刻提出质疑，“但是保姆也有自己的家啊。你看方姨每到过年都得回自己家。对不对？”
  江江若有所思，小家伙现在年岁见长，已经学会独立思考，“舅舅会做饭，为什么他还找不到媳妇？外婆每次打电话给他，都是催婚。他是不是没人要啊？”
  他嘟哝着嘴，“舅舅说他有许多粉丝，吵着闹着要嫁给他。我觉得他在吹牛，对不对？妈妈。”
  江雨彤抽了抽嘴角，别看小恒今年已经三十三岁了，但还像个长不大的孩子，说话从来没个顾忌，一点长辈样都没有，“你舅舅是明星，他肯定有许多粉丝。但是粉丝跟真正的女朋友是有区别的。”
  江江眨了眨眼，“所以真有人要嫁给他？”
  江雨彤还没组织好语言，就被儿子这话打败了，小家伙的脑子太活了，一眼就看透本质，她只好掰开揉碎讲给他听，“粉丝只是因为他表现出来的正能量吸引，有一定的滤镜。比如你舅舅会唱歌、跳舞、长得帅等等。但是交往的时候，他的缺点就暴露出来了，滤镜就碎了。比如说他是个姐宝。”
  “什么是姐宝？”江江就像个十万个为什么，一个问题还没得到答案，又一个问题抛出来。
  江雨彤只好先给他解释，“就是一切听姐姐的。你舅舅和大姨和我是从小一块长大的。你舅舅最小，没拿过主意，他通常都是听我们的。所以这就是姐宝。”
  江江小大人似地点头。
  江雨彤见他似乎懂了，就想考考他，“那你知道什么是妈宝吗？”
  江江举一反三，立刻来个言简意赅的解释，“没有主意，一切听妈妈的，就是妈宝。”
  “对！”江雨彤笑道，“女生喜欢独立自主的男孩，你舅舅这个毛病一时半会儿可能改不了。所以这就是他的缺点。他需要找到一个心正，又能替他拿主意的女孩。要不然他会陷入纠结。”
  江江若有所思。
  江雨彤笑看着他，“你现在已经十岁啦，也该学会自己做饭。不为取悦别人，只为取悦你自己。当你想某样美食的时候，可以犒劳自己。”
  江江点头，认认真真择菜，他洗好菜后，看着妈妈切菜，他突然道，“爸爸以前也经常给我做菜。”
  江雨彤动作一顿，扭头去看他，却发现他很平静，没有哭，好像只是在说一件非常平常的事。
  “他说每次做菜给我们吃，看到我们满足，他心里就很满足。”江江抿了抿嘴，“等我学会做菜，等他回来，我也要做给他吃。”
  江雨彤怕他难过，岔开话题，“那你想学什么菜？”
  江江抓了抓头发，“爸爸喜欢吃鸡蛋羹。妈妈会做吗？”
  江雨彤点头，“会啊。你拿几个鸡蛋过来，我教你。”
  江江从冰箱拿出三颗鸡蛋，在妈妈的指点下，学得似模似样。
  做好后，江江将鸡蛋羹夹到桌上，跟爸爸视频。
  “爸爸，今天过年，你那边有没有吃好吃的？”
  叶谨这边的确可以吃好的。他特地从华国特色餐馆叫了一桌地道的华国菜，然后叫了几位相熟的狱友吃饭。大家用床板拼成一桌，品尝华国美食。
  叶谨将饭菜亮给儿子，“你瞧，都是好吃的。”
  江江笑眯了眼，看来爸爸没受罪，那就好。
  父子俩聊了一会儿，江雨彤提醒江江饭菜凉了，他才依依不舍挂了电话。
  另一边，叶安笑话叶谨，“哥，嫂子是不是还没原谅你啊？”
  刚刚他们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嫂子都没跟哥讲话。这可不正常。
  叶谨轻咳一声，岔开话题，招呼大家吃菜。
  跟叶谨吃饭的规矩，就是他不动筷，其他人就不能动。
  斯科特夹了一块糖醋排骨，眼睛瞬间瞪大，吃得满嘴流油，“哇，太好吃了！”
  他坐了十六年牢，以前吃的都是汉堡包，哪里吃过这么地道的中菜。这滋味真的太好了。他长这么大就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感情以前他吃的都是猪食。
  欧文嫌他表情夸张，给m国丢人，“你个土包子。有那么夸张吗？”
  他也夹了一块，顿时将那盘糖醋排骨扒拉一半到叶谨碗中，另一半到他碗里，其他犯人不干了，立刻急眼，“哎，你怎么回事？还带包圆的啊？”
  很快他们加入抢菜队伍，不过他们也知道规矩，不能少了叶谨的。要不然下次就不带他们了。
  于是叶谨面前的盘子被堆成一座小山。
  叶谨抚了抚额，本来邀请他们过来吃饭，是想让他们陪自己热闹的，好家伙，热闹是有了，可一个个跟饿死鬼投胎又是怎么回事？
  吉米机灵，看到叶谨表情古怪，小家伙就涨红着脸说：“头儿，不是我们不能乖乖坐下来吃饭，而是这菜太好吃了。我长这么大就没吃过这么酥又嫩滑还香喷喷的鸡肉。”他边说边将刚刚抢到的一块小酥肉塞进嘴里，吃到嘴里才是自己的。等他吃完，还恋恋不舍舔了舔手指。
  叶谨无奈抚额。
  **
  过完年，江雨彤也没闲着，她陪着江江四处游玩。
  这是难得的假期，她平时没时间陪孩子，得知江江想去旅游，二话不说就带着孩子去旅游。
  她让江江自己做功课，想去哪，她就带他去哪，不过仅限于国内。
  江江自己上网查资料，听说“桂林山水甲天下”，他就想去看看。江雨彤也没有提醒他，冬天树叶凋零、寒风刺骨，美景会大打折扣。
  因为是错峰旅游，旅游的客人不像国庆那么多。他们坐在船上吹了半天冷风，又坐竹筏漂流，感受遇龙河的惊险刺激。
  回来后，嗯，不出意外，冻得直打哆嗦。
  江江裹着小被子坐在床上冻得瑟瑟发抖，“妈妈，不是说南方天气很暖和吗？我怎么觉得这边比首都还冷？”
  江雨彤给他熬了一碗姜汤，“南边的冷是湿冷，北方的冷是干冷。两个地方是不一样的。”
  她看了眼外面，滴滴答答开始下雨，“你瞧，又开始下雨了。”
  江江一碗姜汤下肚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我查了天气预报没雨的。”
  “可能不准吧。”江雨彤给他盖好被子，“下一站咱们去哪？”
  “我想去海南。听说那边冬天很暖和。”
  江雨彤点头，“以前我和你爸去那边旅游过，确实很暖和。”
  江江眼睛一亮，拉着妈妈追问他们谈恋爱的事情。
  他以前问过爸爸，向来对他百依百顺的爸爸嘴巴特别严，就是不告诉他。
  江雨彤倒是没什么顾忌，大致讲了一点，江江听得双眼发亮，“我也想去海里游泳。我也想赶海。”
  这个时候他才像个纯真的孩童。没有刻意装出来的懂事。
  江雨彤挠挠他的头，“好啊。我们一起去。”
  一行人又到了海南游玩，江江玩得乐不思蜀，走的时候依依不舍，拉着江雨彤的手要跟她答应，等爸爸回来，他们一家三口一定要再过来这边度假。
  江雨彤答应了。
  **
  初八年假结束，江雨彤再次忙碌起来。
  这天江雨彤正在实验室写报告，前台带谭恩林过来找她。
  江雨彤现在都有点怕见到他了，“上次给的两千亿又花完了？”
  这花钱的速度也太快了吧？她再有钱也经不起这么个造法。
  谭恩林老脸一红，摇了摇头，“不是。要不是你的手机打不通，我也不能跑这一趟。实验成功了。你想不想见证这个奇迹？”
  江雨彤脑子轰得炸开，手里的笔直接掉在地上，三两步跑过来握住谭恩林的手，眼睛瞪得比牛铃还大，“真的？”
  谭恩林见她这么失态，一点也不意外，因为他之前已经通知过领导了，那边也是大笑三声，差点把他耳朵振聋了，他很肯定点头，“真的！我们已经测试过，就等你去验收呢。”
  江雨彤也不写报告了，跟前台交待一声，立刻跟谭恩林往外走，路上还不停追问，“问题都解决了？”
  “解决了。”谭恩林笑道，“我们反复做过测试。全部都合格。”
  第333章 定价
  两人刚走到走廊，遇到蓝书瑶，她正好要去拿单子，看到两人这动静，有点好奇，“哪儿去啊？”
  “谭教授说euv光刻机成功了，让我去见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