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去？”九相看着鹰眼。
  要调查博学之门是九相提出的建议，现在，他们没事，反倒是鹰眼和千江月出了状况，这让他有点不好意思。
  因此，他征询鹰眼的意见。
  “回去，我们再考虑别的路。”鹰眼只能放弃。
  四人，千江月被鹰眼背着，沿着原路返回。
  与来时相比，返回的时候心情要低落得多。
  经过数栋不同形状的建筑物，四人重新回到分离的地方。
  “怎么样？”朝阳见状第一个跑了过来。
  鹰眼看了朝阳一眼，没有开口。
  看见鹰眼冰冷的眼神，朝阳也不敢继续问，他的目光，转向九相。
  “别问了，损失惨重，我等会会说。”九相苦笑一声。
  “你们这边如何？”箴言问祥云。
  “不太妙。”祥云摇头。
  鹰眼走到钱仓一身边，随后，他将千江月放下。
  “难了。”鹰眼深吸一口气。
  “总是这样。”钱仓一抬起头，脸上没有丝毫活力，好像癌症晚期的病人一般，对生活生活充满绝望。
  “你……”鹰眼后退一步，见钱仓一没有过多的动作，他才放松警惕。
  天空，比之前显得更加灰暗。
  “皮影戏。”鹰眼将目光放在皮影戏身上，他看见，皮影戏坐在地上，但是姿势怪异，而且脸上的表情相当痛苦。
  “嗯？”皮影戏抬头看着鹰眼。
  “你没事吧？”鹰眼尝试性地问。
  “没，就是，走不了路。”皮影戏轻声说。
  鹰眼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被同化的痕迹依然没有消去。
  一股危机感在鹰眼心中升起。
  “大家过来，我简单说一下我们在博学之门的发现，其实用‘我们’这个词，有点不恰当，主要是鹰眼和千江月的发现，功劳应该归他们。”
  “如果这些功劳有用的话……”
  就像拍了拍手，他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不用分享了，反正，我们都会死在这里。”钱仓一的声音响起。
  他的声音变得僵硬无比，虽然音调上有变化，但听着却比机器音更加让人心寒。
  “别这样说。”九相尴尬地笑了声。
  “你直接说。”鹰眼对九相说。
  “首先是千江月和鹰眼现在的状况，鹰眼他召唤出的白头鹰在探索博学之门后失去了踪迹，据鹰眼自己讲，他已经无法再进行召唤，也就是说，在接下来的时间中，我们失去了一个极强的侦查手段和联系手段。”
  “至于千江月，他选择用肉身探索博学之门，但是在登上第三级台阶的时候发生了一些事情，他好像疯了，姑且这样形容。”
  九相说到这里，停顿了下。
  “什么？”朝阳大吃一惊。
  “千江月他……”祥云也很意外。
  “如果你们不相信，可以等他醒来问他。”九相看着仍旧昏迷的千江月，“不是精神病人时而发病，时而正常，而是一直保持一种疯癫的状态。”
  “我不相信！”朝阳咬着牙说道。
  “这件事先放下，博学之门究竟是什么样子？”祥云问九相。
  第888章 艰难
  “博学之门从外表来看，就是一扇上面有着雕花图案的普通的单边门，唯一的不同在于，它在台阶的高处，而且以博学之门为中心，周边大概百米范围都是黑色的焦土，所以显得尤为特殊。”九相面对着祥云。
  “这样么……”祥云若有所思，“那，鹰眼和千江月发现了什么？”
  “只要登上台阶将博学之门打开，生命就将得到进化。”这个问题，鹰眼开口回答。
  “进化？”朝阳愣了下，“是变身之类的么？”
  “不是。”鹰眼摇头，“完全不同。”
  “不懂。”朝阳抿着嘴摇头，“能不能举个例子？”
  “你只要知道不是那种自相矛盾的变身即可。”鹰眼说完不再理会朝阳。
  “至于千江月……”九相将千江月之前说的话说了出来。
  主要是第一级台阶上看见的内容。
  【嘿嘿嘿。】
  钱仓一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念头。
  一个从他的脑海中产生，但是不属于他的念头。
  【凭你们还想登上博学之门，实在是贻笑大方。】
  【没有通透之眼，根本不可能登上台阶，更不用说打开博学之门。】
  【淬斯一族耗费了多少精力才找到这一方法，可惜，可惜！】
  钱仓一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
  他的内心，也没有出现丝毫波澜。
  仅仅将负面情绪维持在不为所动的中间状态，对他来说已经相当困难。
  让自己的思维保持活性而不让它僵化，几乎耗尽了钱仓一所有的精力。
  失败了，理所当然。
  钱仓一抽出空回答了‘敌人’的话。
  【你懂什么？你这个低阶生物。】
  【即使将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你，你都不可能理解，即使花费你十辈子的时间也不可能。】
  【看你那短暂的生命，仿佛如浮游生物一般。】
  【你以为自己的生命很长？你一生能看过多少个四季，我就能看过多少世纪。】
  是的，对于你来说，我的生命不算长。
  钱仓一同意对方的看法。
  如果在以前，他能找到数种理由去反驳，或是与对方进行交流。
  然而现在，这一切都显得如此艰难。
  与大部分人想的只有负面情绪会很酷不一样，只有负面情绪之后，钱仓一发现周围的一切都变了样。
  红色还是原来的红色，只是却失去了热情的含义。
  所有颜色带来的观感都与灰色的效果差不多。
  浓得化不开的灰色。
  在这种情况下，正常的思维都受到影响。
  无论是联想、记忆、计算还是反应速度，全部都极大地下降，就像一台生锈的机器，齿轮在拼命的转动，但思维中的锈蚀却越堆积越多。
  【唔，说起来，你比之前安分了许多。】
  【看来我的惩罚起已经起作用，现在，出发，去寻找通透之眼。】
  【只要找到通透之眼，就能登上阶梯，将博学之门打开。】
  【去到门的彼岸，我们，不，我，就能成为生命的终极。】
  你是什么？
  钱仓一问。
  他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
  “那我们现在，该做什么？”古方走到九相身边。
  “不知道，自由探索吧。”九相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忽然，他想到了钱仓一，于是他走到钱仓一面前，“苍一，你说，接下来，我们该做些什么比较好？探索哪里？”
  “你的表情怎么怪怪的？”没等钱仓一回答，九相又补充一句。
  “我们……”钱仓一开口，但是声音很轻。
  “去……”
  “找……”
  “通透之眼。”
  说完后，钱仓一用惺忪的双眼看着九相。
  “你也出问题了？”九相拉近了自己与钱仓一的距离。
  “没有。”钱仓一答道。
  “我不是瞎子，对了，通透之眼在淬斯遗迹中也有吗？通透之眼在哪里？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难道你又发现了我们没找到的线索？”九相一连串的问题抛了过来。
  “重走，一遍图案。”钱仓一回答了最重要的一个问题。
  这也是他唯一能想到的有一定理由的解决办法。
  依据黑色巨塔的位置，重新过一遍被点亮的通透之眼图案。
  虽然很可能没有作用，但无论怎样，都比现在一抹黑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