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节
作者:安心不乱      更新:2023-03-31 05:18      字数:4103
  “恩?”
  江铭闻言垂眸看她,随即将她拉到了跟前,帮她戴上了羽绒服帽子。
  “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以前不是挺能嘴硬的吗?每次都避而不谈,怎么突然愿意开口说真话了?”她躲在他胳膊后面,让他在前面挡风。
  “我现在跟你说实话的话会显得有些矫情,还是算了。”江铭摇头,断然拒绝了回答她的问题。
  “回答呀,为什么不?你矫情的次数还少吗?”她撇了撇嘴,不依不挠地问道。
  他挑了挑眉,远眺着黑漆漆的江面,沉吟了片刻,垂眸看她。
  “现在想想第一次我们第一次见面应该是在医院门口,你,在我车后面碰瓷。”
  秦念闻言有些懵,偏着头想了许久,这才恍然大悟地一拍脑袋,“我去,那个神经病居然是你啊?我只是当时拿了诊断书整个人伤心过头了而已,居然说我碰瓷,还扔给我一张名片就牛逼轰轰的走了!”
  “神经病?我那时候正赶着去做手术!”他不悦地解释道:“后来跟你睡了也没想起来你是谁,因为你当时那个样子实在太丑了。脸上不知道是鼻涕还是眼泪,眼线也花了,反正,很丑。”
  “......我这么丑,你也睡得下去?”
  “大概是憋得太久。”他老神在在地答道。
  她嗤笑一声,随即收起笑意,探询地盯着他看。
  “不对啊江铭......”她沉吟了片刻,不解地挠了挠头,“你说你连夏雪都没有碰过......”
  “恩,怎么?又不信我?”他还没等她说完,就很不高兴地板起了脸。
  她茫然地摇了摇头,“听说夏雪是你的初恋,然而你又没有碰过别人,所以说,你在遇见我之前,还是个雏?!”
  “......”江铭闻言喉头一哽,说不出话来。
  “难怪那么快!!不过你是第一次的话,那些技术性的东西是哪里学来的?”她满脸都是好奇和探询,这会儿正不依不挠地盯着他,好像今天非得刨根问题弄个清楚明白似的。
  “这种技能和操作,不是与生俱来的吗?”他嫌弃地瞥了她一眼,堂堂正正地答道。
  她嗤笑一声,“我信你个鬼!肯定是参照了什么教材吧?”
  “问这些干什么?不是在问我什么时候喜欢你的?”江铭被她问得很是无语,不悦地钳住了她的肩膀,拉着她就要走。
  “那你倒是回答啊!”
  “不知道,忘了!”他草草敷衍,便拉她回了车子上。
  “嘁,你这个辣鸡。我都敢跟你说,我大概是在去泰国的路上,觉得你这个医生真好,外冷内热,还帅,简直太招人喜欢了!”她扯着嗓子,大大咧咧地嚷嚷道。
  “居然不是第一眼被我迷住?”他有些不满足地拧眉看她。
  “想得美吧你!你绝对不是第一眼能让人入迷的类型,而是要逐渐去了解去感受,然后就会知道,了解了以后,更是让人嫌弃!”
  “秦念,找死?想被我把骨头都拆了?”
  “......对不起!”
  两人吵吵闹闹地回了家,一起躺在床上度过在这个家里的最后一晚。
  随后的两天,江铭动作很麻利地将家里的东西通通搬到了江边的新家。
  虽不及之前的房子大,但也不小了,结构跟之前的差很多,三室两厅,有一间被他改成了书房,还有一间被他摆了个跑步机还有一些健身器材,用他的话来说,秦念不能再每天吃了就睡养膘了,会增加胃部负担。
  阳台跟之前的不一样,面朝江边,但是是室内的,外面被围栏和玻璃罩住,挡住了寒风。他买了两个懒人沙发,还破天荒的买了许多绿植摆在阳台一角,看起来很是惬意。
  正在两人整理新家的时候,家里来了个许久未见的不速之客。
  “哥,念念姐,你们真被赶出来了?!”江宁整个人都快爆炸了,看着这比之前小了不少的房子,扯着嗓子就嚷嚷了起来。
  “行了宁儿,没事就帮忙干活。”江铭扯了扯嘴角,扔给她一块抹布。
  “哥!妈她真能做到这种地步?”
  江宁很显然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非常不悦地扔下抹布,“你就这样接受了?”
  “挺好。”江铭点了点头,“不帮忙就回去。”
  “不可能!你能接受,我不能!”
  秦念被她吼的头皮一麻,将她飞快地拉到了阳台上。
  “念念姐,我哥到底是哪根筋不对啊?怎么什么都不做,就这样接受了我妈的无理取闹?”江宁的小脸皱成一团,看起来很是愤怒。
  “说起来,都是我的错。”秦念闻言,垂头喃喃,“你哥也是因为我才惹祸上身的……”
  江宁不乐意地蹙起眉,“她的为人我太清楚了!她的眼里只有她自己!她从来都没考虑过我跟哥的感受!不行,这件事情我绝不会就这样过去!”
  “宁儿……”
  “念念姐,等着吧,我会为你们讨回公道的!”江宁说着,就站起身,烦躁地回了客厅。
  江铭正杵在客厅里,拧着眉看她。
  “宁儿,你不要插手。”他冷声道。
  “哥,你不会知道,她都做过些什么!如果你还疼我,就不要拦着我!”江宁愤怒地低吼着,随即摔门而去。
  秦念看了一眼江铭的脸色,无奈的叹了口气,呆坐在沙发上说不出话。
  江铭很显然是不知道宁儿和陆星河之间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林清婉之前都做了什么,她现在也不想给他添乱,便闭嘴不说话。
  “我出去一趟。”江铭拧着眉,去找了件衣服套上,便急匆匆地出了门。
  “……这是要出事的节奏啊!”她幽幽地叹口气,收起心神开始打扫卫生。
  一直到傍晚,江铭都没有回来,反而是陆星河给她打了个电话,喊她出去见面。
  她思忖着大概又是江铭跟家里闹翻的事情,犹豫了一下,便答应了下来。
  下楼的时候,老远看见陆星河的车子正在楼下的公园前面停着,她走过去敲了敲车窗,他打开车窗,示意她上车。
  “小叔子找我有事吗?”她犹豫了一下,语气疏离。
  “嫂子,咱们就不拐弯抹角了,大哥变成这样,你也知道是什么原因。”陆星河扯了扯嘴角,慢悠悠地说道。
  “别的我不知道,难道你不应该是最高兴的那个人吗?得来全不费工夫?”秦念不知道他又要说什么,看起来有点落井下石的意思,语气也不太好了起来。
  陆星河淡淡的点了点头,“那是,很高兴。但……”
  “有话就说吧,我还要回去给江铭做饭。”她不悦地督促道。
  “宁儿要订婚了,我不高兴。”陆星河说着,眸光淡淡地看着前方,“不知道上次跟嫂子说的,你还记不记得。”
  “现在江铭已经很惨了,我不知道你还想做到什么地步。”秦念闻言,脸色顿时黑沉了下来。
  陆星河摇了摇头,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方向盘,沉吟了片刻,薄唇轻启:“他们现在已经在自相残杀了,对我没有什么威胁,我只是想给嫂子一个新的提议。”
  秦念拧着眉,没答话。
  “嫂子若是能说服宁儿清醒一点,我会考虑下手轻一点,让她不至于丢尽颜面……”
  “你还是人吗?!”秦念忍不住开口打断了他的话茬。
  陆星河挑眉,淡然一笑,“时间不多了,她要是敢跟向北在一起,我就敢亲手毁了她。让她知道,就算爬上了有权有势男人的床,她也依旧是我脚下的一只蚂蚁。”
  “你到底想干什么?她是你法律意义上的妹妹,她一个女孩子,到底怎么你了?”秦念绷着脸,气呼呼地问道。
  “她到陆家来,就是我的玩具。只有烦了厌了丢了她,她才有换主人的权利。”陆星河毫不在意地说着,像是在讨论一件物品一样,毫无感情可言。
  秦念真的被这种禽兽能气死,无语地嗤笑了一声,随即扭头看他,“你怎么不自己去威胁她?要派我来?她不是你的玩具吗?你自己去拿捏多好?”
  “嫂子这就不懂了。”陆星河嗤笑,“听说大哥为了你而放弃了现在拥有的一切,应该特别喜欢你,不给你们找点事情烦恼,这日子不是太无聊了?”
  “你疯了吗?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秦念被他说得心里堵得慌,一股子怒气蹭地冒了起来。
  “嫂子,我的字典里,还没有输这个字。陆氏也好,玩具也罢,我不给的时候,别人也不能抢。”陆星河勾唇一笑,慢悠悠地说道。
  秦念怒极反笑,狠狠地盯剜了他一眼,“那又如何?你身边不会有一个真爱你的人!你拥有了一切,你没有爱!你在我眼里也是真够可怜的!”
  “可怜?”陆星河显然没料到她会这样说,深邃的眸子不悦地眯起。
  “对,你现在像极了一个得不到爱的孩子在报复社会,到处伤害别人,以满足自己内心的空虚!”秦念直勾勾地盯着他,语气里带着些鄙夷,“宁儿自己的选择,我不会去干涉!不管你怎么样,我们都会爱她,而你,没有家人,没有爱人,甚至,真心朋友都不会有!”
  她气吼吼地说完,正要推门下车,就听到啪嗒一声,陆星河将车门上了锁。
  她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手下飞快地解开锁,却又被他锁上了。
  “你想干什么?”秦念冷下脸,低声吼道。
  “知道惹恼我的后果吗?还是因为,我平时对你太过客气了?”陆星河脸色黑沉,目露寒光,似是因秦念的话很是生气。
  “你对我客不客气,我也只是个外人,江铭一味地让着你也是因为宁儿和他妈,你可想好了,你要毁了宁儿,我相信他这一辈子都不会放过你。”秦念冷声说着,脑子里飞快地想着对策。
  陆星河闻言嗤笑一声,似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
  “嫂子你以为我会怕,一个一无所有的人对我的憎恨?”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也奉劝你,不要小看一个人的爱。江铭对宁儿的爱有多深,等你伤害到了宁儿,你就会有多惨!”秦念嗤笑一声,阴仄仄地说道。
  陆星河闻言果然眸光一冷,但也只是沉默了一小会儿,便勾了勾嘴角,笑了。
  “谢谢嫂子提醒,我会注意防范的,到时候我也会告诉大哥,是你给我提供的情报。”
  “?”秦念有些懵,不知道他在笑什么玩意,她只是为了跟他呛声才随口找难听的狠话乱说的,他这笑又是什么意思?
  正在她心里烦躁着不知该如何反应的时候,对面一道刺眼的远光灯直直地照射着车里的他们,刺得她眼前花白一片。
  不一会儿车灯熄灭,她就着暗光,发现居然是江铭回来了。
  她愣了几秒,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
  倒是陆星河动作飞快地打开车门下了车。
  江铭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好像并不太想跟他说话,转身欲走。
  “大哥,跟嫂子一起上去啊。”陆星河说着,直接将副驾驶的门打开,示意她下车。
  秦念头皮都麻了,慢腾腾地下了车,咬着牙走到江铭跟前,抬头看他。
  他绷着脸,似是很不悦。
  但不知是当着陆星河的面他不好发作,还是太过生气不想搭理她,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拉着她的胳膊,便进了公寓楼。
  “是小叔子找我。”
  电梯里,她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解释道。
  “嗯。”他淡淡地答道。
  “你别生气,我也是想听听他到底想说什么……然后中间说的不好了,正吵架你就回来了。”秦念垂首,弱弱的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