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铮不在意的摇摇头：“依我看，要是多多有意到部队历练，那他肯定不想当技术兵，或者说，他更加喜欢摸摸枪支大炮！你瞅着吧，要是让他选择，他肯定会在特战旅和野战军之间犹豫！”
  他说到这儿，看向他媳妇：“你要是担心他出太多任务，那就让他选择野战军，大概多少好些。”
  “你自己跟他谈！”韩子禾叹气说！她很清楚多多那孩子脾气，所以，她很清楚楚铮言说这话，根本不夸张呢！
  “好，等他有打算咯，你就要跟我说，我跟他谈啊！努力争取把这孩子给留在这里！”
  楚铮虽然不像之前那般兴奋，但是，眼底那喜悦啊，真真是让人想忽略都难！
  ……
  “咚咚咚！”
  “进来吧！”
  楚铮在办公室里正用计算机做模拟演练，听到有敲门声，立刻抬起头来扬声叫对方进来。
  “老大，你这是……”
  来人是韩品，可是这孩子脸上的油彩都没有洗下去，浑身脏兮兮的，还有土呢，就这样失魂落魄跟自己这儿站着，愣是把楚铮给吓到咯。
  “不是，你这是怎么咯？”楚铮立刻站起来走过去，上上下下打量，“我看你很不对劲儿啊！”
  “爸！”韩品双唇哆嗦着看向楚铮，半晌，嗓子暗哑的喊出这个字儿来。
  这更让楚铮吃惊啊！
  话说，自从这韩品来到他们家给他当儿子，他就没见过这小子这般样子！
  “不是！你这是怎么咯？是不是犯错咯？”楚铮注意到他手里攥着常服帽子，手面上的青筋都浮现咯，可见他攥的有多使劲儿！
  “这有话呢，你好好说，不要这般样子！你这样子，爸爸该怎么帮？”楚铮朝韩品招手说，“来，咱都到沙发这儿说！”
  他给这韩品倒上热水，让他握着瓷缸，看看水温是不是可以帮他冷静。
  具体能不能帮他冷静，楚铮不清楚，但是他很清楚看见，韩品眼眶里好像有泪珠落下，就这般打进瓷缸里面，还激起了瓷缸里面的水反弹。
  “不是！这到底是咋啦？！”
  看到这儿，楚铮也有些慌。
  他不清楚韩品这是给他惹多大的事儿呢！
  “爸爸！”
  韩品抬起头来，他很很想说话，但是不受控的哽咽让他说不出话。
  “不急！不急！咱不急啊！”楚铮见他这般，示意他到盥洗室待会儿！
  “只要水龙头开大咯，你爹这里啥都听不到！”这是让韩品到盥洗室发泄痛快再说。
  韩品闻言，毫不犹豫的点点头，然后站起来，话都不说就冲到盥洗室咯。
  楚铮看的心里发抖，犹豫着是不是应该找他媳妇儿说说。
  可是考虑到他不清楚韩品这孩子是不是想让他老妈清楚，楚铮就拿不准要不要立刻拨出电话。
  他这犹豫来犹豫去，他就犹豫到大儿子从盥洗室走出来。
  楚铮能够清楚看出韩品洗过脸咯，这不，他额角的那些头发上还有水珠颤抖呢！
  “好多咯？”
  韩品闻言，缓缓点头，能够看出来他现在缓过来很多，都有些赧然咯。
  “能说说你这是怎般咯？”楚铮试探着问。
  “李倩。”
  “李倩？！”
  楚铮让韩品这句话给说傻咯：“你不是跟她分手咯，怎么还会因为她失态成这样啊？莫不是……你后悔咯？”
  韩品摇摇头，眼眶有些红：“昨儿我带队完成击毙歹徒任务，她刚好出现在任务现场，是对方劫持的人质，因为歹徒经历特殊，是受过特殊训练的，所以缉捕过程，我方出动了队员充当谈判专家，只是没想到被人质里某个熟人不小心叫破身份，引起对方怀疑，在对方开枪时，李倩用自己将我们队员挡住咯。”
  楚铮闻言，他第一反应不是震惊，而是怀疑说：“你能确定李倩出在那里是巧合啊？”
  韩品轻轻抿着嘴唇：“李倩受伤之后，我方队员们利用对方怔愣的刹那进行反击，顺利将对方全部歼灭，然后迅速将李倩送到医院，经过医生诊治，说……”
  “该不会很严重？！”
  “虽说脱离危险，但是……她可能今后都不能生育。”
  楚铮睁圆眼说：“啊？竟这般严重？那部队这边儿肯定要给说法啊，毕竟她作为人民群众，舍身救了士兵。”
  “沈叔叔已经着手准备处理咯。”韩品情绪有些低落。
  楚铮不清楚这小子为什么会失落成这样：“虽然……我说话，可能有些冷漠，但是，问题是，那孩子救的又不是你，你怎么会难受成这样？莫不是等到这孩子出事儿，你发现自己是真喜欢她，是真舍不得她。”
  听到楚铮这般说后，韩品有些发怔：“我不清楚自己是不是难以忘记对方，可是，在我和队员送她到医院时候，她好像一眼就看到我，哪怕我和队员们伪装的好像没有区别，她看出我，只是紧紧地盯着我，还使劲儿说——‘只要你没事儿就好！只要你没事儿就好!’……我、我好像能够看出来，她之所以救我那个队员，更多的是她将那名队员当成我咯！”
  楚铮：“……”
  他要是说儿子他自作多情咯，是不是……有些不太善良？
  第21章 不说
  “你说的这些，我听起来怎么……好像有种等式既视感？”韩子禾听到楚铮所言之后，有些懵，“李倩救了韩品队员，然后，受伤影响以后生育能力咯，这等于是因为老大，等于是咱老大令她至此，等于老大欠她？虽然说，要是对她受伤这件事儿，根本无动于衷，好像不讲人情，可是，要是将其受伤以及后遗症的事情跟老大扯一起，是不是，略有些牵强呢？”
  “谁说不是啊，可现在，老大明显就是这样想的。”楚铮很头疼。
  要不是因此，他不可能在不跟大儿子说好的时候，就跟自己媳妇儿说啊。
  韩子禾也不知该怎般说好咯。
  要是坚持反对，好像……好像良心上就有些过意不去，毕竟李倩受伤这件事儿是存在的；可是，要是让他儿子为此买单，韩子禾心里就很不舒服，她真不认为这里面有韩品哪怕是一丢丢的责任。
  “那……作为当事人的李倩怎么说呢？”韩子禾觉得解铃还须系铃人，要是李倩那里态度分明，这件事儿就不难解决。
  提起李倩，楚铮心里，也不大舒服。
  “老大说那孩子就是一直发呆，跟谁都不说话，也就是他出现时候，李倩眼皮子会微微动，不过也是不肯理睬他。”
  “该不会还不吃还不喝？也就老大能够哄其吃喝？”
  楚铮想了想说：“这啊……我可没有问呢！”
  “你把老大给我叫过来，我问问……算咯，我自己找他去！”韩子禾坐不住，立刻就要拿外套出去。
  楚铮见到忙不迭就拦：“媳妇儿，你这不能说一出儿就是一出儿啊！现在都要响起吹灯号咯，你找哪儿去啊！”
  “不是我不厚道，可是，就这事儿，还真不能让老大凭良心选择，要是他跟李倩情谊深厚，能不能有孩子，都不叫个事儿，不说老大已经儿女双全咯，就是老大还没有孩子，我都做不出拆散他们的事儿。可是，这若是基于老大愧疚心，那对他对对方，都不公平啊！你都清楚，老大大概开始有些动摇，那若是不管，他就打报告咯！”
  楚铮清楚媳妇这意思是老大要跟李倩求婚呢！
  “说真的，他要是有这想法儿，你跟我，还真没办法呢！”楚铮想安抚他媳妇，“儿女自有儿女福气啊，你跟我就不要想忒多咯，只管做好后盾就好啊！”
  “你这不是让我就这么看着他自己找不痛快啊！要是李倩心态不对，那岂不是老大要欠他一辈子？……不可以，我要找我师父！”
  韩子禾也清楚现在这点儿找大儿子不合适，但是，若找自己师父，那就没有不对。
  “……”楚铮心说师父不欠你啊，用不用这么理所当然呢！
  “诶，我说，师父！”韩子禾接通电话就毫不犹豫将楚铮刚刚讲给她的事情认真说给林白衣听，说到最后问说，“您那里有没有可以帮李倩恢复生育能力的办法？”
  林白衣：“……”
  本来刚要进入浅眠，就让糟心徒弟给打搅了的他，很想立刻过去，揪起自己徒弟耳朵问问，她真当自己是多啦诶梦？！
  还能啥都管！
  “乖徒弟，我跟你说，你师父，要是有这本事，咱师门就能又有丰厚进项呢！”
  韩子禾：“……”
  “那我不管啊！这说都说给您听清楚咯，您可要给我想办法才好，不能让老大跟那叫李倩的孩子在一起。”
  韩子禾索性跟其师父耍赖咯！
  林白衣觉得他头发完全可以竖起来：“老大的事儿呢，我真不着急啊，我要是急，也是让你给刺激到咯！要我说，这韩品想跟对方在一起，那就在一起好咯。”
  “？？？”
  韩子禾闻言后，瞪圆眼睛反问。
  “这听起来不像是您能说出来的！要是这般通达，您至于现在见楚铮有时候还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不用你管我！”让徒弟气的想要吹胡子瞪眼的林白衣，这就要翻脸，“楚铮自己都没有说不对，你跟这儿打抱不平做啥？！”
  “我这不就是比喻而已！您不要立刻就生气啊！”韩子禾摸摸鼻子说，“您不给好办法，还跟这儿挑刺！”
  林白衣见徒弟好像还挺委屈，登时，就想关掉视频，不过，自己的徒弟，自己宠出来哒，能怎么办呢？
  “你不要想忒多，孩子有自己想法儿啊，你应该做的，是给孩子把关，而不是干涉他这能做这不能做。”
  “这不就是把关之后发现不可以啊！”
  “你这孩子！你认为的不可以不对，能代表韩品不？可能韩品就认为可以就认为对！你不能用你的想法儿来帮孩子做决定啊！你很清楚，你师父我就不曾这般干涉徒弟，对不对？”
  韩子禾：“对是对，可是我不说出自己想法儿，我就不高兴！”
  “那你就说出来！”
  林白衣痛快说：“说出来之后就算咯！不要考虑孩子听过之后会不会接纳你的意见，说句不合适的，真跟对方在一起后，还可以离婚呢！只要不合适，就可以再选择！”
  “……”韩子禾没想到她师父竟然还挺开明呢！
  “现在时代就是这样，你不要忒固执，你师父都能看开咯，你就不要特别特别古板，那样的话啊，你可就不招人待见咯！”
  林白衣说过徒弟之后，立刻看向徒弟韩子禾旁那个徒弟女婿。
  “你好好说说你媳妇儿，让她不要当谁都是她亲师父！都要宠着她！”
  楚铮闻言忍笑不言语。
  韩子禾：“……”这就是说给她听呢。
  “那就看着韩品朝那坑里跳啊！”
  “要不然呢？”反问后，林白衣就说，“不过话说回来，为师都不认为您能跟自己儿媳妇儿处的特别好。”
  韩子禾不赞成：“您这说的武断！我可不是眼热儿子媳妇儿之间关系的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