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言之神？”余生安挑了挑眉，一脸揶揄：“呦，突然过来找我，不会是预言到我要毁灭，警告我来了吧？”
  说着，余生安突然想到蓝星的北欧神话。
  力量强悍到不可思议的北欧神族，就是因为相信了一个可笑的诸神黄昏预言，然后为了应对这个预言，最终落个全灭的悲惨结局。
  说实话，这个故事对于出身神权人授，天塌抗天，天漏补天，发水治水，酷热射阳，向来不信神明只信祖宗的伟大种族余生安来说，简直就是个笑话！
  咋滴，还想跟我玩因果律武器？
  “不愧是来自神秘未知的湛蓝之星，您的反应，我耗尽十年源质，也没算到。”福玻斯一脸感慨。
  你神经病吧？
  余生安一脸愕然。
  这些乱七八糟的神，活久了，果然都活成了变态。
  音乐女神疑神疑鬼。
  你倒好，算我的反应？
  有意思吗？
  余生安伸出小拇指，挖了挖耳朵道：“你那十年单位，恐怕跟我分钟单位有得一拼，说吧，找我啥事？”
  福玻斯微微吸了一口气：“我想加入阁下主导的联盟，只求同音乐女神相同待遇。”
  啥？
  余生安再次懵逼。
  因为阿芙诺拉的疑神疑鬼，他之前还默默质疑“众神殿”的设想，是不是理想化了。
  没想到，那边还没想好更优方案，这边就有神灵主动上门求合作。
  这一刻，余生安终于体会到阿芙诺拉面对他的不安全感了。
  大兄弟有啥想不通，非要主动跑来给地主剥削？
  看我长得帅？
  瞧我互联网有潜力？
  还是说，你是五大正神埋下的暗棋？
  亦或者故意靠近我，摘桃子来了？
  “跟我结盟得相互交换虚拟神格。”余生安思绪归一，随口道。
  “可以。”
  “这么干脆？莫不是故意用一枚弱势神格，诈骗我的虚拟神格，寻找漏洞？”
  余生安故意将心中想法说出，试探福玻斯的反应。
  其实，如果福玻斯真是这种可能，他也可以用虚拟音乐神格，交换他的预言神格。
  不过，话又说来，如果真的要交换，余生安还真舍不得把音乐神格泄露出去。
  虽然以多元宇宙的科学发展水平，众神拿到音乐神格，多半也发现不了弱点。
  但余生安还是不会换。
  原因很简单，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音乐神格是他目前掌控的最强输出力量，这张底牌他可不想泄露。
  至于契约神格，反倒没什么明显弱点。
  要说它最大弱点，恐怕就是无法给宿主带来直接力量，这要是被诸神知道，怕是能铆足劲追查他本体下落，抢夺神格。
  面对余生安的质疑，福玻斯笑了笑，没有任何解释。
  “说说你的理由，别跟我打哑谜，费脑子。”
  “阁下是我见过最特别的神，我曾遇见过很多试图与我合作之神，很遗憾，他们图谋不轨的可能性太大，只有阁下您，很小。”
  “当然了，阁下决策每每出人意料，再小事件也有可能发生，甚至出现未在预言之中的情况。不过，即便如此，我还是愿意赌一把，人生无时无刻不在赌搏，不是吗？”
  福玻斯收敛起笑容，一脸郑重。
  “听起来，你的预言权柄很扯淡啊？”
  福玻斯表情顿时僵住了，这思维跳跃也太大了吧？
  “任何事情都在相互碰撞中不停变化，我现在吐出去一口气，也许就会在几年，甚至几十年后，酝酿成一场大风暴，降临在多菲城。”
  “懂了，蝴蝶效应，然后呢？”
  “蝴……蝴蝶？”福玻斯又懵了，又是不在预言之中的对话。
  “大概意思就是某只蝴蝶闪动了一下翅膀，在几千里之外掀起了一场风暴。”
  “……”福玻斯。
  “我想表述的，已经被你说完了。”福玻斯道。
  “你的意思是，这就是预言神格的权柄？”余生安反问。
  福玻斯点了点头。
  余生安眼睛眯了起来，福玻斯透露很多信息啊，这是主动示之以诚么？
  “你等等，这事我得征求一下阿芙诺拉的想法，万一你俩血仇，我夹在中间可就难受了。”
  余生安说完，给阿芙诺拉发去消息。
  很快，余生安收到回信。
  “咱们去宫里详聊吧！”
  “好的，我可以传送投影过来吗？”
  “可以。”余生安点了点头。
  旋即，奥卡塔身旁悄然亮起一道传送阵。
  一名金发紫瞳男子从传送阵踏出。
  他穿着克维尔帝国最近正流行的白色练剑服，精气神看起来就像是一名贵族，如果没有额头那第三只眼睛的话。
  准确的说，那不是眼睛。
  它有点类似感光器官，像是一颗黑宝石镶嵌在眉心，只是眉心裂开皮肤，使它看起来像是第三只眼睛。
  余生安仔细打量着福玻斯的形象，心中有了几分猜测。
  他点头示意一下，随即卷起福玻斯神之投影，消失在多菲城广场上。
  余生安将预言之神福玻斯送到多菲神殿主殿之后，自己却消失不见。
  却是私下会面阿芙诺拉，了解详情去了。
  福玻斯似乎也猜到了这一点，他不急不躁的站在大殿中，一脸欣赏的打量着大殿构造，看起来就像是一名痴迷建筑的学者。
  许久，余生安和阿芙诺拉同时出现在大殿之中。
  “恭喜你，阿芙诺拉对你的评价不错，你通过了审核。这是结盟契约，签了它，咱们再交换虚拟神格。”
  余生安手中浮现出一份虚拟羊皮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盟约条款。
  说起来，余生安执掌的契约神格，局限性很大，但一旦签订契约，又非常强大，甚至扭曲。
  这里的局限性表现为两方面。
  一，契约双方必须能理解契约内容，否则契约无效。
  这意味着，余生安几乎很难和低等智慧生物签订复杂契约。
  二，契约双方需要遵循自愿原则。
  也就是说，余生安可以将契约当事人暴打恐吓一顿，逼他签约。
  但没办法强行夺取他人灵魂、鲜血、乃至抓他语病，在对方不知情、不愿意、非主观的情况下，立下契约。
  不过，一旦签下契约，只要源质充足，余生安又可以随时随地扭曲契约。
  当然了，即时发动契约不好扭曲，主要是时间上有些来不及，只能扭曲一小部分。
  福玻斯似乎知道这一点。
  他在阅读契约内容之时，目光在即时发动契约上停留的时间特别长，直到确认无误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随即三神郑重签订了结盟契约。
  余生安同时凝结出一枚虚拟契约神格，同福玻斯交换了虚拟预言神格。
  拿到预言神格的刹那间，余生安心中一阵恍惚。
  他不知道，其他神灵缔结盟约之时，会不会像他一样交换虚拟神格。
  但他感觉应该不会。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恐怕将是多元宇宙少有的同时掌控三枚神格的存在。
  虽然其中两枚是虚拟神格，但这不影响它们的威能。
  略一感受预言神格权柄，余生安蓦然瞪大眼睛。
  心中回荡起两个字——流弊！
  “阿杰夫先生，你看我的预言权柄适合在互联网上开辟出什么版块？”福玻斯迫不及待问道。
  说着，他还看了一眼音乐女神，眼眸深处流露出一丝艳羡。
  预言神格看似强大，实际同音乐神格一样，都是弱势神格。
  原因很简单，越精准的预言，越需要消耗海量源质，同时还得搜集海量信息提供参考。
  但即便如此，依旧有出错的可能。
  他只能预言出最大可能。
  另外，又因为他的神格没有直接攻击力和防御力。
  这造成他很难传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