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百口莫辩，她不想承认，可是他们的态度却让自己不得不去承认，她咽下一口气来，道：“我没有……臣妾真的没有做……是虞姝……我明白了，一切都是虞姝的错，是虞姝昨日装鬼吓唬臣妾，臣妾如今孩子已经快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臣妾何必要说谎话呢，臣妾什么都没有了啊……”
  虞姝冷呵一声：“德妃，你仍是觉得自己是这世界上最可怜的是么？是不是在你眼中，旁人的性命都不重要，只有你是最重要的？腹中的孩子没有了又如何，你为了生下龙子，一直食用无言草来，你以为旁人都不知晓？你这些秘密又能瞒着什么人呢？德妃娘娘，是您害死的您自己的孩子，并非是别人害死的，你可明白？”
  “那是因为……他们说我腹中的孩子是公主，所以我才……”
  “所以你一直都在吃无言草？”太后愣住，无言草吃了之后，孕妇会出现想吃酸的情况，让旁人以为是怀了小公子。以前为了这种愚蠢的事情，有不少妃子在怀孕的时候都吃，然后最后诞下公主后，他们狸猫换太子，将真正的公主换出去。
  德妃咬着唇瓣，垂下头不敢说话。
  “太后娘娘，这并非是事情的重点，”虞姝说，“我有一人想让太后娘娘与太皇太后娘娘见一见。”
  “什么人？”太皇太后问。
  虞姝朝着身后的白晴道：“将人带进来吧。”
  德妃好奇地抬眸，就见张环被两个侍卫带入堂内。她不敢置信地望着张环，身子的血液在一瞬间僵住。
  “张环？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们不是说你已经死了么？你怎么可能还活着？”德妃冷声质问道。
  虞姝冷冷地笑了笑：“你是不是以为，真是苗儿杀了张环？你以为监狱这种地方真的是你的婢女随便就能进入的么？”
  “虞姝……是你……本宫就知道是你！本宫就不明白，为何你一定要与本宫做对，是本宫对你做了什么么？为何你要如此对待本宫？”她就不明白了，为何哪里都有虞姝，为何宫中什么事情都有这个女人。她到底是想要做什么。虞姝清浅一笑：“我做什么，与你有什么关系？皇后娘娘是我的朋友，是太皇太后让我调查这件事的，如今我将事情都调查出来，怎么？我做错了么？”
  德妃咽下一口唾沫。
  “张环，你将事情都说出来吧。”虞姝道。
  “是……德妃娘娘腹中的孩子是我的，是我的，小公主也是我杀死的，是德妃娘娘让我杀死的，不是我的错，真的不是我的错，都是德妃娘娘让我做的……”
  张环说。
  德妃的心如同被刀子一刀一刀的割碎。她冷声笑笑：“张环，你在胡说什么？你在这里胡说这些东西是想要报复我是么？太皇太后，太后娘娘，是他在胡说，这个男人胡乱冤枉我的，我怎么可能会怀这个男人的孩子，我根本就不是这种人……”
  “是真的，小公主的的确确是被我杀死的，德妃娘娘腹中的孩子是我的……”张环说，“德妃娘娘胸口有一颗红痣……”
  “张环！”
  德妃惊叫出声，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他是真的想要害死自己么？自己与他之间有什么仇恨，当初他说过自己是她最爱的人，为何要这样对待自己。
  “德妃娘娘，现在还有什么关系呢？你不是也想杀了我么？我原本以为，你是真的爱我地，结果呢？你居然真的找人来杀我。”当初虞姝对自己用了头疼粉，他整整一夜头疼欲裂，生不如死，可就算是这样，自己都没有将事情道出来。但是没有想到，第二日，虞姝便是将苗儿带到自己身边，告诉自己，德妃真的派人来杀害他。他看错了人，他原本以为，自己与德妃两人是真心相爱，他们二人之间可以跨越一切，看来是自己误会了，他们的关系，根本就跨越不了任何。
  虞姝轻声笑笑：“德妃娘娘，您现在还有什么话好说的？刚才的侍卫已经说了，你口口声声说着小公主会来害死你，请问您若是不心虚的话，为何如此害怕小公主呢？小公主很可怕么？小公主已经死了，她能对你做什么呢？”
  德妃说不出任何话来。
  “圣上到！”
  正当此时，传唤宫人道。德妃一听圣上来，立刻强忍着身子的疼痛，下了床榻跪在地上。顾乾轩刚一入堂，就见德妃朝着自己爬来，跪在自己面前。
  “圣上，求求您救救我，他们都要害死臣妾……虞姝装鬼……”德妃道，“他们还找来人，说臣妾腹中的孩子并非是圣上的，圣上，您要替臣妾做主啊，臣妾腹中的孩子的的确确是圣上的，臣妾从未说谎过，圣上……”
  “朕有没有碰过你，难道朕心中不清楚么？”顾乾轩问，“你在这里说，你以为朕真的能相信你的话么？”
  德妃咽下一口唾沫，这是什么意思？圣上难道都记得？记得他并未碰过自己，可若是他真的记得，为何不与自己说呢。为何……
  “圣上，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沐清幽道，“您说，您一直都知晓？”他不是怀疑么？什么叫他什么都清楚。
  “朕原本只是想要逼出你的真话来罢了，没想到，你做出这种十恶不赦的事情来，”顾乾轩深吸一口气，“德妃，你真真是太让朕失望了，你以为你自己做的事情真的是天衣无缝么？你是不是以为，朕是很好欺骗的？”
  “圣上，臣妾从未想过欺骗圣上，真的从未想过，圣上您不要怀疑臣妾，但凡臣妾有那个心思，都不会……”德妃哽住，“圣上，臣妾真的没有……你相信臣妾好不好，臣妾求求您了，您相信臣妾啊……”
  “德妃，圣上并非是傻子，没有人是傻子，你说这话让谁能相信你呢？”虞姝冷笑，“恐怕也只能你自己相信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