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我干什么？被你盯得发毛。”
  “你管我看什么。”
  “我听张妈说，你下午去了趟医院，是哪儿不舒服吗？”
  “……哦，一起搓牌的王婶心绞痛……陪她一起去看看，是不是跟我一样得了什么心脏病。”
  霍妈妈坐在软凳上，摸着心脏的位置，望着游乐场里的孩子，回想起过来临北之前，与老霍说的话。
  她不想骗老霍，可是有些事情说出又能怎样呢，只会给他们添烦，倒不如就像现在这样，顺其自然地过一天是一天。
  嘉瓦呆呆地坐在奶奶的身侧，白嫩的小脸蛋一会儿望望场内玩得快疯了的霍c佳，一会儿看看奶奶，眼里同样浸满了愁绪。
  霍妈妈会审后，拉了拉身边的孩子道，“嘉瓦怎么坐着，不去跟妹妹一起玩吗？”
  嘉瓦摇摇头，耿直道，“我不想动。”
  霍妈妈一愣，这孩子，正是调皮捣蛋的年纪，怎么到了游乐场还不想活动的呢？
  看来这孩子，和普通孩子确实有些不太一样，想到这里，霍妈妈问他道，“你爸爸说，你在美国开了公司，是不是真的？”
  阿正在跟她和老霍说这事的时候，他们还都不相信，到现在她也还不信。
  嘉瓦却点点头，嘘道，“不能让别人知道。”
  “奥。”霍妈妈配合道，却也忍不住惊了惊。
  小小年纪当真开公司了吗……
  “奶奶不相信我？”嘉瓦看出来，奶奶的脸色还显得半信半疑，于是说道，“那奶奶你考考我。”
  霍妈妈心里乐滋滋的，这孩子今天话明天比平时多一些，算是肯与她亲近吧？
  “怎么考？”她却被难住。
  “你可以抛给我一个问题，看我处理问题的思维和方式。”
  霍妈妈明白地点点头，眼睛开始逡巡游乐场里的人和物，试途找出什么可以问的问题。
  当视线瞥到垃圾桶时，霍妈妈灵机一动，有了，“嘉瓦，看到这四周各个角落里的垃圾桶没？小朋友和大人是不是应该自觉把垃圾扔进桶里？可是很多人都没有分类扔垃圾啊，这可怎么办？”
  嘉瓦的反应就像是从前被什么人考问过类似的问题一样。
  只听他张口就道，“奶奶，大人应该以身作则，教导小朋友。”
  “要做好垃圾分类，其实光靠政府宣导是行不通的。毕竟积习难改，我们五千多年都是垃圾一起扔，想要改掉臭毛病就需要外界施加压力，有压力才有动力去改变。”
  “同理，在游乐场，其实可以派几个人在垃圾桶旁看着，看到有人扔垃圾没有做分类处理，应该及时警告甚至处罚！并使之逐渐形成整个广场的一种风气。”
  “使到了这儿的人，在扔垃圾的时候会下意识地想到，哦，这个地方是不能不分类就随意丢垃圾的。”
  “这样以小及大，慢慢地整个区的购物中心，整个市的，整个省，甚至整个国家的人，都会下意识地形成一种分类扔垃圾的风气。”
  ……
  霍妈妈望着眼前的孙子，由于惊骇一张脸绷地紧紧的，她没办法消化，消化孙子刚才说出的那一番长篇大论。
  他真的是嘉瓦吗，她那个四岁的孙子——嘉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