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来越冷，家里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偶尔霍敏跟霍忱念叨念叨，大多数都是喜没有忧。
  家里现在人人生活的都挺好，除了偶尔她爸能搞出来那么点人尽皆知的小心思，等着接收她奶的房子呢，霍敏都懒得去瞅自己爸，也懒得和他开掐，愿意想你就想去吧，看看最后会不会给你，呵呵。
  马丹出差，她替马丹去接孩子，霍敏体积大啊一上车，车都跟着晃。
  “你晚上想吃什么啊？霍姨带你去吃。”
  “我想回家。”
  “你妈出差了，你爸也不在家。”
  “那我去爷爷奶奶家。”
  霍敏启动车子，“也行，你要是不愿意去和霍姨回家也成，霍姨晚上要带着家里人去吃火锅，感兴趣吗？”
  孩子想了几秒，还是跟着霍敏回家了。
  她先去接女儿放学，两孩子总在一起早就彼此熟悉了，偶尔还一起讨论讨论功课，陈星月这成绩真的是不太好，主要父母遗传方面可能也是差了点，永远排在后头，霍敏心大从来不把这些放在心上，能学就学，不能学将来还能有别的出路呢，她不怕。
  载着两孩子回家，一进门，家里有客人。
  陈华嫂子来家里了，还能是为了什么，就为了自己儿子呗。
  孩子高中毕业不爱念书了，做服务员又觉得辛苦，一直待在家里也不行啊，之前为什么动了心思挑陈华和霍敏，为的就是想给孩子铺条路，结果陈华也是个不争气的，做不了霍敏的主。
  “嫂子来了。”
  “嗯，你回来啦。”
  霍敏叫两孩子进去先洗个手。
  “霍姨，咱们什么时候去吃火锅啊？”
  “马上，霍姨拿点钱啊。”
  马丹的儿子还觉得奇怪呢，现在不都是手机消费的嘛。
  霍敏随便找了个借口，她瞧见大嫂来家里，那肯定就是有事儿要说，这老娘们成天整事儿。
  “这是要出去吃饭啊。”做嫂子的一脸笑容。
  大嫂子是笑眼，一说话就和笑似的，但别小瞧这人，搅混水的本事一流。
  “嗯，嫂子一块儿去？”
  “我就不去了，霍敏啊我今天来是有件事拜托你。”
  霍敏看了陈华一眼，陈华避开霍敏的视线。
  和他没有关系！
  他什么都没答应。
  他嫂子一开口他就怕了，赶紧把话题绕开，开玩笑呢他说了也不算，哪里敢胡乱答应什么。
  还等着吃火锅呢！
  “行，嫂子你说吧。”
  “……我家这孩子还是得麻烦你，你堂弟那边生意不是缺人用吗？”
  “服务生缺人，要是干服务生我直接答应下来，不过工资不太高，你也晓得的那边的消费其实并不高。”
  虽然是旅游城市，但总体消费水平不算高。
  嫂子咬紧牙关，要是当个服务生她干嘛一而再再而三的上门求霍敏，“先当个服务生也行，都是亲戚照顾着点，用他还是比用旁的人强。”
  “嫂子你这话我不爱听啊，都是亲戚谁和谁是亲戚啊，他和我们家霍忱也算不上亲戚吧，都没见过不认得，不是先当后当，有那个能力自然就升职了，没有能力也只能干服务生。”
  她懒得和大嫂子打嘴仗，觉得嫂子也是缺根筋，你让孩子先去试试，非要在家里把职位给定下来，那没人能给你，她决定不了。
  霍敏是不该插手的事情一概不管，招工这些不归她管。
  “那也行，先跟着你去。”
  “那行吧，你看着哪天方便你给买车票还是买机票的。”
  嫂子：“……”
  转头去看陈华。
  你不管管你老婆啊？
  连个车票钱都不给出！
  陈华想了想，车票能花多少钱呢，刚想开口，霍敏看丈夫道：“那吃饭的卡我又冲了两千，你和孩子在家的时候想吃也方便过去。”
  陈华：“……”
  得！
  当做没听见吧。
  “我先带孩子们下去了啊，我看那孩子挺着急的……”
  找了个借口先把人给领下去了。
  大嫂子回家一通哭闹，可闹也没用啊，当大哥的总不好因为弟媳不管自己家的事儿就撺掇弟弟干架吧，只能干着急，跑一楼老爷子那里煽风点火，老爷子也是气霍敏这态度，亲自打了电话，把以前自己搭霍敏的钱又搬了出来。
  “过去你们俩过那日子，你总跑回来伸手要钱，我也给你了……”
  霍敏翻白眼，“爸你要这样说，兄弟三你都搭，搭我们的是最少的。”
  陈华他爸都要气背过气去了。
  “我是欠你们的呗？”
  “你看你还生气，我没说你是欠我们的，是你先讲这个事情的，那三个儿子其他两个每月都搭钱，没有道理我们不拿，现在我们过的好所以我们也不要了，过年过节你看我也不差您什么。”
  “那是你侄子，帮谁不是帮。”
  “爸啊，我就是给人打工的，我说了根本不算，你瞧我这一天屁颠屁颠给人带孩子呢，我要是那么本事我还干这活啊，那生意里面参股的人多了去了，霍忱一个人说了不是都算，我能帮我真帮，我不是帮不上嘛，不然我给你发个誓言……”
  霍敏把电话强塞到陈华的手里。
  “爸啊，我让陈华发个誓言，我要是讲的都是瞎话，那陈华就过马路被车撞……”
  陈华：“……”
  陈华他爸：“……”
  陈华恶狠狠上手去掐霍敏，“你发誓怎么不说自己呢？”
  陈华他爸那边已经挂了电话，霍敏冷笑：“这不废话嘛，我讲的就是假话啊。”
  “你是盼着死老公是吧，我告诉你，我就是死了我也天天挂你床头前。”
  陈星月笑嘻嘻看着菜谱，她爸妈经常干架，她早就习惯了，能分出来什么是真的马上开打，什么是就过过嘴瘾而已。
  *
  马丹放弃寇鹤烁以后心情好了不少，能吃能睡又有的赚，每天把自己安排得明明白白的，这人生中割掉爱情不是还有别的东西嘛，偶尔瞧见也闹心，尽量不去瞧，气死自己就便宜别人了。
  在酒店出差顺带着度了小半个月的假期，霍忱那边的地又买了下来，准备继续做，马丹下午的飞机回上中，回来之前还做了个美容护理，拎着自己托寇熇买的新款包包上了飞机，一路愉快转机然后落地上中。
  先回了趟娘家，她妈现在也不跟着着急上火了，因为没用，也管不了。
  叫离婚那就是气话，现在冷静下来了，觉得就这样过吧，什么时候把外面的人过崩溃了就好了。
  “你这包不错啊。”
  马丹笑：“你也看出来不错了？新款叫寇熇帮我买的。”
  “买就买怎么还让人帮你买呢。”
  “我买不到，不让我买啊。”
  娘家妈一脸懵，也搞不懂这市场规律，买个包拿着钱还不卖？有病吧。
  “晚上在家吃一口啊？”
  “不了，我得去接我儿子去，带他吃顿好的。”
  “嗯。”
  离开娘家去接儿子放学，心态好脸上的愁容就都消失了，和孩子的班主任老师还沟通了一会，班主任老师见到马丹还明显一愣，说：“爸爸在电话里说要过来的，没想到是妈妈来了。”
  马丹眨眼。
  “我得和你说说这孩子……”
  还是成绩提不上来的事儿。
  被班主任老师训了一通，让家长也跟着努努力，马丹瞧儿子那股子丧气的劲儿也是很无奈，孩子不是不爱学就是成绩上不来，他自己总是溜号，讲到半截寇鹤烁摇摇晃晃出现了。
  夫妻俩接孩子回车上，寇鹤烁笑着摇摇头。
  “去哪儿啊，送你一程。”
  马丹给儿子把外套套好，小孩子一天疯跑也不知道冷。
  “我不冷啊。”
  “穿着。”她训斥儿子。
  儿子道：“有一种冷叫你妈认为你冷。”
  “哪那么多废话。”
  “你顺路就顺便送我俩到烤鸭店，你儿子说想吃烤鸭。”
  之前打电话在电话里就和她说想去吃烤鸭。
  寇鹤烁瞧瞧坐在后头的儿子摇摇头，臭小子年纪不大，成天想吃这个想吃那个的。
  启动车子上了马路，马丹这一路也没主动和他讲什么，他瞧也瞧不出这人是装的很平静还是就平静下来了，最近外面的那个闹腾呢，要生孩子，寇鹤烁一想吧，这户口倒不是问题，就是吧真的兄弟俩不是一个妈，这将来肯定要闹麻烦的。
  “问你个事儿。”
  马丹：“说呗。”
  “要不给他添一弟弟？”
  似笑非笑看着后面的人说。
  马丹差点脏话就骂出口了，修炼的还是不到位，她就特别想弄死寇鹤烁。
  不要脸至极。
  “行啊，生出来没人带我也可以帮忙。”
  寇鹤烁笑笑：“你不掐死他就是好的了。”
  “那就别和我开这种玩笑，你自己的事情想怎么弄就怎么弄，犯不上和我交代。”
  给儿子整理整理衣服，手攥得死紧。
  她恢复了很久才能恢复到现在这状态，可寇鹤烁一句话直接将她打回了原形，她敢说今天晚上自己又不用睡了。
  铁定失眠！
  “要不还是算了吧，闹出来兄弟争产的事情就不好了。”
  “我说了你自己看着办。”
  到地方拉着儿子下车，头都没有回，因为她怕自己回头会恨不得一刀捅死寇鹤烁。
  儿子拉着马丹的手往里面走，刚刚进了包厢，寇鹤烁也跟着进来了，做爸爸的也不好总不露面，陪孩子吃口饭的时间总是有的。
  “你忙就去忙自己的。”
  寇鹤烁：“你知道太急于表达会露怯。”
  马丹牙齿咬得作响。
  下辈子她绝对不投胎当女人了，太苦了。
  孩子的胃口不错，马丹是强往肚子里塞，根本没有胃口，吃到半路，寇鹤烁的电话响。
  “这都几点了，你不回来吃晚饭了？”
  外头的也很清楚，马丹胜在有个儿子，自己什么都没，寇鹤烁万一被勾搭回去，自己就什么都没有了。
  寇鹤烁很是悠闲靠在椅背上，“一会再说吧，我陪我儿子吃饭呢。”
  “……”
  “又怎么了，说。”
  “我身体有点不舒服，算了你陪你儿子吧，让我疼死算了……”
  寇鹤烁撂了筷子。
  “你们吃吧，回去打辆车，我先走了。”
  马丹攥着的手终于松开了。
  孩子不知道这些，吃的七七八八叫自己妈。
  “妈，我吃好了。”
  “妈……”
  叫了几声马丹才有回应。
  “嗯嗯，要什么菜？”
  “妈，我吃好了，我们走吧。”
  回了家儿子写作业，马丹开始出神，一直闹心，心就静不下来，孩子写完作业陪孩子下楼去散步她还跑了一趟药房，买了瓶安眠药。
  活着太痛苦了。
  等孩子睡下了，她把孩子的校服都洗好，然后该准备的都准备好，又给孩子写了很多封的信，一开始里面写的都是寇鹤烁干的这些破事儿，她希望自己死了以后孩子能知道这些，可后来又觉得儿子是亲生的，她不想儿子背负这些过一辈子。
  那些信件都处理干净，换了身新衣服然后吃了药躺下了。
  能过去两三分钟，马丹挣扎着起身，去抓电话。
  打给寇熇。
  寇熇和人在外面吃饭呢，接到嫂子的电话。
  “……寇熇救救嫂子，我吃了安眠药……”
  我操！
  寇熇给霍敏电话让霍敏过去，但怕时间来不及，让霍敏先打120.
  马丹是叫救护车的担架给抬出门的。
  霍敏着急忙慌赶过来的，衣服都没套好，披散着头发脚上还穿着拖鞋，一边安抚马丹的儿子，一边还得跟着上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