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朱爱玲拉着她问毛衣上的小鹿怎么织，有些复杂，不知不觉的时间就到这会儿了。
  “爱华，我错了。”
  见着曹爱华，苏卫民就道歉。
  “……”
  曹爱华不说话，她有多久没听到苏卫民认错？
  一向是做错了说错也不会认账的人。
  除了恋爱的时候她生气，他会道歉，结婚之后就再也没见他认什么错。
  事实上，就算认了错，他也不会改。
  更不用说像是这样虔诚的认错。
  他也重生了？
  “我不该把舅哥叫来的，可我也是在街上碰上他的，不是故意去找他来的。”
  原来是这事儿。
  恐怕是给曹友军做饭还要陪酒给累的够呛吧？
  从前她做好饭菜让他们吃饱喝足的时候，苏卫民可不觉得自己错了。
  不过曹爱华也没多争辩什么，在别人家吵架，始终不好。
  回了家，曹爱华拿出纸笔写了离婚协议。
  看的苏卫民眼皮子都直跳。
  曹爱华只写了离婚协议四个字，就被苏卫民抓住了手：
  “到底怎么了？”
  他知道，曹爱华不是闹着玩。
  “……”
  曹爱华也不知道要怎么说。
  她就是不想再重蹈覆辙了。
  可现在一切都没发生，怎么和苏卫民解释？
  “我知道你对老妈不满，也知道你娘家人和你关系不是那么好，可你有什么话跟我说不成吗？干嘛非憋在心里和我生闷气？”
  苏卫民就不明白了，他态度这么端正，她有什么话不能说出来的吗？
  “你能丢下铁饭碗不干吗？”
  憋了半天，曹爱华只丢出来这么一句。
  如果不离婚，用不了多久她就会怀上老二，可苏卫民单位规定，如果超生，就直接丢工作。
  她只能选择打胎或者送走大女儿。
  哪一个，她都舍不得。
  前世她送走了大女儿，老二也没保住，婆婆骂了她多年废物，只因为她没能保住那个已经成形的男孩儿。
  第5章 怀了
  后来她把女儿接回来，母女两个感情却也生疏了。
  任谁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为了生儿子抛弃自己，都不会平静的。
  只有离婚，才不会再怀上老二，也不用为了苏卫民的工作伤害孩子。
  “这有什么关系？”
  苏卫民不懂了。
  离婚和工作挂钩？
  没工作老婆才不会要他吧？
  曹爱华是不是疯了？
  “要么离婚，要么你辞职。”
  曹爱华也不解释，就让苏卫民觉得她无理取闹吧。
  “我不离婚也不辞职。”
  苏卫民也坚持到。
  他是真的搞不懂曹爱华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不过没关系，这婚他不离，曹爱华一个人也没法子。
  “那我们就分居，分居两年自动离婚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也不分居！”
  “由不得你。”
  曹爱华冷笑。
  她的工作可以外调，只要她想，苏卫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能带着孩子离开。
  “曹爱华！”
  苏卫民是真的动气了。
  还以为她不吵不闹了是想通了，可没成想她在这儿憋大招呢！
  怎么女人生了孩子都会把脑子也生没吗？
  没了工作，他们一家三口怎么生活？要他回来吃自己？靠曹爱华养他？别说曹爱华吃不吃得了那个苦，就他自己也不会愿意被一个女人养着啊。
  两人不欢而散，苏卫民搬着折叠床睡在了门口堵着，生怕曹爱华半夜带着孩子跑了。
  第二天一早他是被曹爱华呕吐的声音给吵醒的。
  迷迷糊糊的帮着给曹爱华拿盆，拿水，也不知道怎么的，他蹦了一句：
  “别是又怀了？”
  一句话，把他和曹爱华两个人都给惊到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许久都没说话，还是宁宁问：
  “怀什么？”
  一家三口都沉默着，早饭仍旧是苏卫民去外头买的，可曹爱华有些吃不下去，闻见油味儿就想吐。
  她给自己嘴里塞了一颗酸话梅不说话。
  怎么这会儿就怀上了呢？
  前世不是一个月之后才孕吐检查出来的吗？
  难不成她实际上早就怀了，只是因为她生理期一直都不正常，这会儿医疗技术也不发达，医生也只能是推算出个大概的怀孕时间。
  其实真正的孩子到底多大，也没人真的知道。
  毕竟半路上就没了，孩子也只是成了形……
  是了，成形了，按照月份算，孩子根本不该那么大的……
  这是知道她要和苏卫民离婚，从源头上就不想要这个孩子，它抗议了？
  难道再来一次，还得和前世一样吗？
  要么打掉孩子，要么送走大女儿？
  一个人养两个孩子，先不说能不能挣到足够的钱养大两孩子，只说她现在的身体能不能把孩子安全生下来就是个问题。
  更不用说娘家婆家两座大山压着，怎么可能随她的心意想不想生？
  娘家知道她怀孕不可能让她离婚，婆家就更不用说了。
  孩子生下来，那边知道是男孩儿，哪里还能让她带走？
  嘴里苦，心里更苦，曹爱华整个人都像是泡在苦水里。
  苏卫民倒是整张脸都喜滋滋的挂号，领尿杯，又把东西送给护士，然后等着检查结果。
  结果出来，自然是怀了，已经有一个月了。
  “你这身子不行啊，哪有这么早就开始吐的？”
  医生给曹爱华写了一张单子，顺口说了句。
  “我会好好给她补身子的。”
  苏卫民连忙应到，整个人都是喜气洋洋的。
  路也不让曹爱华自己走了，得扶着，包也不让曹爱华拿了，他背着。
  等从医院出来，曹爱华问他：
  “什么时候去办手续？”
  “办什么手续？”
  苏卫民仍旧笑着，他又要当爸爸了。
  “离婚。”
  曹爱华心里拔凉拔凉的。
  “曹爱华，你都是两个孩子的妈了，怎么还这么任性？”
  苏卫民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的关注一下曹爱华同志，这脑子不清醒啊！
  “你凭什么生两个？”
  曹爱华冷笑，男人果然什么时候都是搞不清楚状况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