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时相对无言。
  程帅站在门口，严澜两条腿搭在茶几上，背靠着沙发就那样看着程帅，“嗯？是不是以前几年过得挺为难的？”
  餐桌上已经摆了几个小碗，闻着味道，有酱油，有醋，还有辣油。
  厨房里有汩汩的烧开了水的声音。
  程帅脚步动了，走进厨房，滚烫的水正噗通噗通往外冒着，锅底的火被浇的只剩下一小簇，马上就要被浇灭。
  程帅瞥了一眼旁边放着的水饺，包装袋子已经开了一个口子，看来刚才严澜是在准备下饺子。
  程帅动了动，把只开了一小个口子的塑料袋撕开，然后一股脑地扔进了锅里，沸腾的水泡同时收敛了嚣张的态度，全没了踪影。
  严澜靠在沙发上维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也没动。
  小狼狗还是没信他呢。
  看来小狼狗并不是因为之前的那句话跟他回来的。
  也不相信他能护住他。
  严澜眉宇间露出一点无奈。
  把腿伸了回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真的是，跟个刚成年的孩子计较什么。
  严澜啊严澜，你可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
  程帅站在锅前，锅里的水裹着饺子再一次沸腾了起来，有几滴水溅到了程帅的手上，程帅回过神来，把手抬起来看了看。
  被沸水溅到的地方有些红，没什么事，程帅拿起铲子把锅里的水饺铲了铲，再烧烧就能出锅了。
  看起来严澜是生气了，被他随便糊弄的话搞得。
  饺子已经全部浮了起来，程帅盛了两碗。
  严澜已经没在沙发上坐着，刚在厨房里，程帅瞥到了有走过去的人影，是严澜走了过去。
  程帅吃了两个饺子，再吃第三个的时候，咬了一口，然后站了起来，走到严澜房门口，站定。
  站了会儿，程帅抬起手，敲响了门。
  严澜正头枕着手臂在床上躺着，想着前几天的事，没有想到程帅会来敲他的门。
  小狼狗看来还是有点良心的。
  严澜起床把门打开。
  程帅正没什么表情地站在门口。
  严澜看着程帅，问：“怎么了？”
  程帅：“吃饭。”
  严澜：“已经饱了，吃不下。”
  程帅抬起眼看向严澜，“哦。”然后转身走了。
  ……
  严澜看着程帅转身的背影，差点没一口气背过去。
  严澜跟了几步，房间里突然响起了一声铃声，严澜皱起了眉头，转身走进了房里。
  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的信息，看完随手删了，然后走出了房间。
  程帅已经把那碗饺子差不多吃完了。
  严澜瞅了一眼，正好见着程帅把最后一个饺子夹起，“还饿就把我那碗也吃了。”
  “我有事，出门一趟。”
  程帅停下了动作，扭头看向严澜，严澜揣着手机打开门走了出去。
  没什么特别的神色，看着挺平常的一次出门，程帅猜测着这一次，又要几天回来？
  一天？
  两天？
  还是更多天？
  傍晚时分，程帅慢慢走出小区。
  孙庆身边的其中一个跟班等在那里，是小弟3号。脸晒的通红，看着估计在大太阳底下晒了几个小时了。
  看着程帅走出来，立马走了过来。“程哥，孙哥让我在这里等你。”
  程帅看了一眼，然后继续维持着原本的路线走去。
  小弟3号跟了上去，脸色不太好，但口气还算规矩，“程哥，方向错了，不是这条路。”
  程帅扭头看过去，小弟3号在程帅的目光下后退了几步，“程哥，孙哥让我跟你说，自个儿的事就不要连累别人了。”
  说完又后退了几步，脸色变得很不好看，想发作，又没那个胆子。“程哥，孙哥他们还等着你呢。”
  程帅转过了身，声音冰冷：“他们？除了孙庆，还有谁？”
  小弟3号：“姚哥也来了。”
  程帅身侧的手，紧了紧。
  程帅跟着小弟3号上了楼，从进楼道，到五楼，没有任何阻碍。
  这一栋楼离程帅跟苟旦租的那栋楼隔得不是太远。
  也没什么特别的，外观可能比程帅跟苟旦他们租的还要差点。有几层的门打开着，里面的格局装饰也跟程帅他们那个差不多，估计跟整个破烂小区里都差不多。
  就是住着的人，不太一样。
  程帅面无表情地扫过屋内，有跟他碰上视线的，还没来得及反应，程帅已经上了几级台阶。
  到了最顶层，门口站了两个人，带着墨镜，程帅乍一看到，不合时宜地勾了勾嘴角，笑了。
  程帅跟在小弟3号后面，看着小弟3号在两人前就差卑躬屈膝了，两人才对着小弟3号挥了挥手。
  程帅跟着小弟3号准备进屋，路过两人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了两人压过来的气压。
  程帅抬起头，左右两边各看了一眼，小弟3号已经进了屋，见程帅还没进屋，脸上有些急，但看了看两座门神后，还是闭了嘴。
  程帅双手插进了裤兜，后退了几步，靠着楼梯扶手站在了那里，不高不低地喊了一声：“姚哥。”
  但其实，程帅连姚哥到底长成什么样子也不知道。
  没见过。
  但程帅一直知道有这么个人。
  没一会儿，孙庆就出现在了门口，看着门外的程帅，对着两门神说了句‘是姚哥要见的人’。
  两座门神收敛了气息，各自让开一步，把门让了出来。
  程帅扯着嘴角笑了笑，抬起眼看了一眼孙庆，孙庆觉得怎么才几小时没见，程帅的气势又变得凌厉了。
  孙庆没有出来，但脸上摆出了笑脸，对着程帅道：“来啦，进屋吧。”
  程帅眼神逼得孙庆收了笑脸，才把手从兜里拿了出来，从扶手上站了起来，几步走进了门里。
  整个屋子也就程帅跟苟旦他们住的那屋那么大，就是所有房间都被打通了，放了老一辈喜欢的一套红木沙发。
  占了很大的空间。
  跟整个屋子格格不入。
  沙发上坐着一个人，年纪四十上下，自带一股架势，手里端着一个茶杯，程帅进屋的时候还抿了一口茶。
  程帅手还插在裤兜里，对上姚哥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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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鞠躬。
  新年第二天啦，给个收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