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蕊走了没一会，顾晓就回来了。
  和白沐沐想的一样，晚来的大部分都没交。
  连前台都没交。
  陆言就在旁边看着，想看看白沐沐做什么。
  白沐沐打开电脑，亲自做了一份表格，每个没交的人去哪个专柜。
  有的甚至被
  发配到了外地。
  不过白沐沐没发表格，先问顾晓：“公司有没有媒体这方面的关系？”
  顾晓翻出上一任助理留下的厚厚的名片夹，点头：“有。”
  白沐沐刚在网上查了一下康蕊这个人。
  别说，在圈子里真的有点名望，还出过书，写过专栏。
  这种人，一般不应该是知性女性吗？怎么会是这么一个人？
  她想不明白。
  不过这也不重要了。
  白沐沐道：“让他今天过来，我有新闻，不让他白忙活，给钱。”
  这个时代，凡事不跟明星或者豪门，富二代沾边，记者们都不爱写。
  为了让记者来这一趟，白沐沐只能忍痛给钱。
  还是钱好使。
  顾晓那边打了电话，一个多小时，记者就来了。
  正好是吃饭时间，白沐沐就带着记者到附近一家档次还算不错的餐厅就餐。
  这记者叫段维，来自国家时尚网，算是国内时尚服装圈一流媒体，在业内却算是权威了。
  餐桌上，白沐沐见这记者年龄不大，夸道：“段记者好厉害，这么年轻就进了时尚网。”
  白沐沐长得好看，她一夸段维，段维马上脸就红了，低着头说：“没有，这里没那么难进。”
  “那也很厉害了。”白沐沐笑盈盈的继续夸他。
  段维也就二十四五的样子，看样子性格挺内向的，不善言谈。
  白沐沐吃饭时也没多说什么。
  吃完饭又把段维带回办公室才说正事。
  此时，公司一个以康蕊为中心的小群里，已经有人通风报信了。
  【康姐，这个白总真的是来上班的？我看又带了个小白脸来。】
  【真的？帅吗？】
  【很普通，没早上带的那个好看，年龄也比早上的那个大。】
  【这白总什么身份啊？怎么这么不要脸？】
  书中的年份是2016年，【只要有钱，男友今年刚高考】这观点还没流行起来。
  对于女生也看颜和身材这事，大部分人揣在心里，表面上却露出不屑。
  康蕊是柳家人。
  柳家就是陆言亲生母亲的本家。
  她跟陆政海是认识的，这么多年，哪个经理不知道康蕊是瑞白集团这情况的关键，多少人找陆政海反应。
  陆政海都让他们自己想办法。
  最
  好是让康蕊自己走，不能撕破脸。
  康蕊走是不可能走的，她才敢这么为所欲为。
  她从陆政海那里得知了白沐沐的身份。
  想到早上受得气，再看大家这么说白沐沐，没生气，反而挺高兴，跟着参合起来。
  康蕊：【还白总？就是个插了几根孔雀毛的土鸡！】
  她发话，群里马上热闹起来。
  自从早上有人见到白总，评价还是很高的。
  大家都觉得这白总长得好看，气质也好，比起之前几个经理，更像是能做事的人。
  有的人虽然没写述职报告和工作总结，也跟顾晓说自己一定写，明天交。
  【土鸡？】
  【为什么是土鸡啊？】
  【我看白总挺好看的啊。】
  康蕊见有人夸，马上不高兴了，打字来不及，干脆发了个语音：“好看？就是白家一个养女，从小在村里长大的村姑，西河镇听说过吗？都不属于咱们北城，幼儿园一直在那读到高中毕业，大学还是民办的，最近被白家认回去了，以为自己真的是千金大小姐了。”
  想到陆言的事情，康蕊继续说：“还有早上带来那个人，什么小白脸？你们白沐沐为什么能来这里知道吗？就是因为她贪钱，嫁给陆家长子那个傻子，而早上带来的就是她那个傻子老公！”
  康蕊对白沐沐的嫌弃，那是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在她看来，白沐沐就是一个披皮的假大小姐，装什么装！
  到哪里带这个傻子老公，还不够丢人呢！
  -
  此时，办公室里。
  白沐沐把康蕊曾经几个著名的设计，和几乎同一时期大牌的高级定制女装对比图拿到段维面前。
  段维既然是时装网的，当然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段维有些惊讶：“康女士，当年作品都是抄款啊？”
  “对啊，还是抄的高级定制。”白沐沐点头。
  女装分高级定制时装、高级成衣、大众成衣三种。
  那个年代，互联网不发达，加上国内经济起步不久，大部分国外大牌都没有进驻国内。
  少数几家进来的，也都在发达城市。
  而这些大牌就算进来，也是高级成衣。
  高级定制这种小众时装，国内当时很少有人关注。
  更重要的是，当时国内时装
  款式比较少，抄款现象也不太多。
  段维似乎明白了白沐沐的意思：“您这是要让我写报道揭发这件事情？”
  白沐沐笑盈盈点头：“对，要写的详细一些，要让大家知道，她成名的几个作品，没有一个是她自己设计的，都是抄的。”
  段维看她笑着看自己，马上又脸红了，低下头说：“那行，我回去就写。”
  白沐沐直接站起来，将自己的位置让出来：“就用这台电脑写吧，写完发给到你们公司，你也知道，新闻都有时效性，我需要这篇报道今天就出现在你们网站上。”
  段维有些为难：“现在吗？”
  白沐沐给顾晓使了个眼色。
  顾晓马上过来，把一个信封放在段维旁边。
  之前提过会给钱，可这会信封真的放在旁边，段维初来乍到，还真的有些不敢接。
  白沐沐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对段维说：“这是车马费，我们公司在郊区，打车来也得上百块，来回就更贵了，加上这是我要求加急的，是我私人补贴给你的。”
  也就是说，不走财务，谁也不知道。
  段维年轻，工资也不高，看着挺厚一信封咽了口口水，也不敢看白沐沐，客客气气说：“谢谢。”
  段维坐到白沐沐的位置上，刚要写，白沐沐问他：“段记者，服装网有没有哪个内页是你说了算的？就是你可以在那边挂这个报道，如果需要，随时还可以删了。”
  “我没这个权利。”段维先是否认，想了想又说，“我有个同事负责生活区，应该可以做到。”
  “那麻烦段记者就把这个挂在生活区就行。”白沐沐低声拜托。
  -
  一下午，白沐沐在那看员工交上来的总结和报告。
  她给陆言在旁边支了个小桌子，让他写数字。
  其他楼层的员工，大家都静静等着。
  新官上任三把火，前几任经理也是一样的。
  白沐沐来势汹汹，第一天肯定得做点什么。
  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
  六点下班。
  这一等，就等到了5点多。
  康蕊的群里，有些人安耐不住了。
  【这都要下班了，什么事也没有？】
  【我靠！我还补工作总结呢，那我一下午不是白干了？】
  【我才冤呢！周末就写
  了。】
  【我以为这个白总多大能耐呢，原来是靠嫁给傻子混进来的。】
  【一个大学毕业的小屁孩，你指望她有多大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