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九凤不咸不淡的开口，脸上充满了嘲讽的意味。
  昊天初建天庭时，三教之内有几个人愿意进入其中？
  现在，天元道君和玄都大法师却在她的面前说要帮助昊天上帝治理三界，这种鬼话，连最老实的黄龙真人都不会相信。
  天元道君和玄都大法师相视一笑。
  “自然是的。昊天道友成为天帝，那是因为他天命所归，无人能及，贫道乃鸿钧师祖的徒孙，自当顺应天命。”
  受到了天元道君的熏陶，玄都大法师也爱上了捆风，说起谎话来，半点也不脸红。
  九凤被玄都大法师的厚脸皮气笑了：“天元道友，你不是玄门弟子，也遵循玄门之祖的法旨么？”
  天元道君面色一肃，口中道：
  “昊天道友德行昭著，功盖千秋，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除了他，还有谁能让圣人教派弟子俯首称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昊天道友君临诸天已经成为大势，大势难改，贫道虽不是玄门中人，却也应该顺应时势。”
  又是一段冠冕堂皇的话，说得九凤目瞪口呆，她顺着天元道君的思路往下想，居然找不到半点破绽。
  “你，你们…”
  九凤被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联合对付昊天，谁先开口谈条件，谁就落了下乘，要被对方狮子大开口。
  她一个女大巫，本来是巧舌如簧，能把死人给说活过来，但遇到天元道君和玄都大法师，却是有口难言了。
  但是，巫族除了她，其他巫都不适合来谈这件事。
  天元道君和玄都大法师优哉游哉，喝着自己的仙茶，同时也在等待着一个答案。
  这一个问题，是伏羲圣皇在女娲宫中所问，能不能得到答案，就要看九凤的表现了。
  九凤也在为难。
  后土娘娘之所以派她到首阳山，是因为巫族藏在人族的细作向后土娘娘传达了女娲宫中会议的内容。
  后土娘娘想趁机掺和一把，在其中捞好处，成为一尊女帝。
  封神大战后，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不出意外，天庭会成为下一个时代的中心，一切的争斗都将在天庭进行。
  如果不能在天庭布下棋子，输都不知道是怎么输的。
  九凤为难，就为难在这里。
  天元道君和玄都大法师明显是在试探她，看她有没有女娲宫会议的情报。
  如果她不主动提条件，看样子，巫神一族就要被抛在一边。
  反过来，如果她提出了条件，又会暴露巫族在人族藏有细作之事。
  “九凤大巫，贫道正要和天元道君论道，大巫要不要一起？”
  玄都大法师满脸都是笑容，说的好像真要论道一样。
  “来来来！”
  天元道君极是配合，说道：“贫道在截教时，就听说过太清道法的强大之处，可惜一直未能得见。”
  “哈哈哈！”
  玄都大法师应声二笑，端坐得稳稳当当，就要开始论道。
  九凤见这个架势，顿时心急如焚，哪里还按捺得住。
  要知道，后土娘娘能不能成为女帝，决定了巫神一族的未来。
  “只要后土娘娘的谋划成功，暴露了细作的存在也没什么，反正连女娲圣人都查不出细作到底是谁。”
  九凤这样一想，就再也不管了。
  “且慢！”
  她冷着脸，喝止道。
  天元道君和玄都大法师达成了目的，也就不再演戏，不约而同转过头，看向九凤。
  “你们赢了！”
  九凤摊了摊手，无奈的说道。
  “后土娘娘对我们的计划，究竟知道了多少？”
  玄都大法师用严肃的语气问道，他的话语，带着几分逼迫。
  他自身的实力不如九凤，人教的实力也不如巫族，但是，他却握有权力，他有权力去改变姜子牙封神的结果。
  一朝权在手，杀光天下断更狗，有权力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九凤无奈，知道玄都大法师是在讲条件，而不是单纯的问她。
  要让巫神一族参加封神，就必须要泄露出一些情报。
  于是乎，九凤稍微沉默片刻，开口说道：“全部。”
  “嗯？”
  天元道君目光一凝，轻松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果然，轮回，应该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玄都大法师叹息一声，毫不避讳九凤，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像后土娘娘那种，挥手屠杀亿万万兆天神的巫神，又怎会是单纯的连巫神一族都不管的圣母白莲花。
  慈悲，首先要对自己人慈悲，对自己人都不慈悲，而对其他人慈悲，那种慈悲就不纯粹。
  比如，一个继母，为了继子，苛待自己的亲生儿子，这种母爱就不是真正的母爱，而是为了满足自己某方面的需求才付出的爱。
  “九凤大巫，老实说，后土娘娘是不是想进入天庭，然后以天庭的名义，插手我人族建立小轮回之事。”
  天元道君看向九凤，目光不可逼视。
  见到这个目光，又听到天元道君的话，九凤莫名的骇然。
  说来也奇怪，她是大罗十一重，和昊天上帝一个境界的存在，居然被一个大罗九重的人物震慑了。
  不过，她是真的拿天元道君没办法。
  一个连大罗金仙都杀不死的太乙金仙，他证道大罗后，手段必然更加厉害。
  九凤怀疑，除了圣人亲自出手，就是镇元大仙、冥河老祖这些狠人也无法送天元道君入灭。
  “天元道友，这话从何说起。人族建立轮回，是普渡众生之事，后土娘娘一向以慈悲著称，支持都来不及，怎么会反对。”
  天元道君着重看了九凤一眼，出言道。
  “如果巫神一族想和人族联盟，后土娘娘必须签下这张由女娲娘娘亲手书写的神契，定下契约。如此，我人族才会相信巫神一族。”
  他是半点都没客气。
  万一后土娘娘进入天庭后坐山观虎斗，准备渔翁得利，又或者干脆落井下石，与昊天一起对付人族，那他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什么？”
  九凤听到天元道君的条件，立刻就炸毛了，声音尖锐，大声反对。
  巫神一族何时签过这等城下之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