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洛风迟疑了。
  其实关于莫启凡的一切他早就在厉凌烨的命令下查过了。
  不过厉凌烨不许透露出去，所以他一直都没有告诉白纤纤。
  而白纤纤也没有问过来。
  没想到他这多嘴的一句话，就引发她问过来了。
  他这一迟疑，聪明如白纤纤，立刻就感觉到了。
  “你不用瞒着，说吧，我爸再婚后有几个孩子？”她其实很早就在猜测了。
  毕竟，莫启凡与妈妈分开很多年了。
  那么一个绅士的帅且多金的男子，一定很多女人追求吧。
  所以，莫启凡绝对不可能一直单着的。
  她其实有很多机会直接问到的。
  问司靖宇。
  问莫启枝。
  这两个人绝对知道莫启凡的现状。
  可真的对上司靖宇和莫启枝的时候，她居然怎么都问不出口。
  因为，她要的只是一个父亲，而不是去推翻他现在的生活。
  于是，每每遇到可问的机会，她都错过了。
  一错再错，所以，哪怕知道莫启凡是她的父亲已经有些天了，她对于莫启凡的现在也还是一无所知。
  不知他是否娶妻，也不知他有几个孩子。
  洛风沉吟了一下，随即道：“少奶奶真的一点也不知道？”洛风还以为白纤纤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些呢。
  但现在看白纤纤这样问过来，应该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觉了。
  白纤纤摇摇头，“我不知道。”她从前不去追查，是不想打扰莫启凡现在的平静的生活，她只要悄悄的认了这个父亲，知道这世界的某一个角落还有人在牵挂她在惦记她就好了。
  但是现在，她迫切的想要知道关于莫启凡的一切。
  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能活到哪一天。
  那在活着的时候，就知道了也无所谓。
  反正，她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会打扰莫启凡的生活的。
  洛风扫了一眼厉凌烨那边的房门，厉凌烨不许他说。
  所以，一时之间他还真是不知道要不要说出来了。
  “洛风，你说吧，厉凌烨不会知道我晓得了。”白纤纤一眼就看出洛风的迟疑了，急忙的给他一颗定心丸。
  白纤纤都这样说了，洛风只得开口，“莫先生再婚了。”
  “哦。”早就在她的预料之内的。
  可明明早就预料到的，此一刻她的心还是落寞的。
  白纤纤继续吃牛排。
  这种高热量的食物最适合在寒冷的地方食用。
  牛排已经吃了一半了，她放下刀叉，端起咖啡轻抿了一口。
  口涩的味道。
  但就是这种口涩的味道，往往更让人回味无穷。
  眼看着白纤纤脸色不好，洛风不忍，立刻又补了一句，“我查过了，其实莫先生也是被逼婚的，被他父母，被女方的父母，他也是没办法。”
  “你知道他和我妈妈是怎么分开的吗？”不想在理会莫启凡的再婚了，每个人的人生都要自己亲自走过。
  她已经无法改变过去，只是很好奇当初的妈妈为什么离开莫启凡，而选择怀着她嫁给了白凤展。
  “莫家是大家族，莫先生是家族集团的接班人，所以，打从他出生的开始，就被作为家族接班人培养，同时也注定了他的婚姻必须是一场与家族利益相关的婚姻，而你妈妈没有任何的家世，只有能力还远远不够……”
  白纤纤一听就明白了，莫家人当初是嫌弃妈妈的家世不好，门不当户不对的配不上父亲莫启凡。
  “是我妈妈自己离开的？还是他甩了我妈妈的？”这一点，真的很重要，如果是妈妈自己离开的，她对莫启凡还有一些好感，如果是莫启凡直接放弃了妈妈，那他也算是一个始乱终弃的渣男了。
  “她自己离开的，我查过了，哪怕是到最近，你父亲也一直都在找你妈妈。”
  白纤纤听到这里，倏的转头，“你说真的？”
  “嗯，真的，我调查过的，都有资料。”
  “什么时候的事？”
  “从厉少醒过来，知道你父亲是莫先生之后，就开始调查了，透过他婶婶莫启枝，查的很顺利。”算起来，厉凌烨和白纤纤之间就算是不结婚也是有亲戚关系的。
  不过只是亲戚关系，没有血缘关系。
  听洛风这样说，白纤纤的心里多少舒服了一些，“洛风，谢谢你。”
  “这是我应该做的，所以，少奶奶来找莫先生是对的，他对你妈是有感情的，只是可惜造化弄人。”
  只是可惜造化弄人……
  白纤纤听到这里，又走神了。
  造化弄人的不止是父亲与母亲，还有她和厉凌烨。
  厉凌烨派人暗杀妈妈的时候，一定没有想到十几年后会娶那个女人的女儿吧。
  她轻轻眯眸，望着咖啡杯里液体发呆。
  她一直喜欢咖啡加糖的味道，苦涩的，甜甜的味道都有。
  现在才发现，咖啡一直都是染着悲情味道的饮料。
  喜欢它，喝上它，仿佛就注定了人生会有一场悲情的路要走。
  “少奶奶，有厉少在，你别想那么多，他都会替你打理好的，你只管做你的厉少奶奶享受你的人生你的生活就好，这么多年，厉少只有在娶了你之后，才活的象一个人了。”洛风继续在一旁碎碎念，这些话他想说很久了。
  白纤纤没有出现的时候，厉凌烨就象是行尸走肉般的，除了工作还是工作。
  对女人半点兴趣都没有。
  那时的他都要以为厉凌烨真是传说中的性取向有问题了。
  是的，厉凌烨一直对女人无果，连他这个长时间跟在厉凌烨身边的人，也都要怀疑了。
  只是没有证据而已。
  因为，厉凌烨那时的状况是对女人不感兴趣，对男人也不感兴趣呢。
  而且，冷冰冰的厉凌烨无趣极了，也更为的冷酷，那个时候跟在他身边是痛并快乐着的感觉，很艰难的。
  现在回想起来，他能走到今天还留在厉凌烨的身边，做他的特助真的挺神奇的。
  “呵呵，我也很意外，他对我是真的好。”这一点，她一点也不怀疑。
  但是，他还是犯了她的禁忌。
  她生命中最在意的两个大人，一个就是他一个就是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