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悦的手机响了几声，拿出来看了一眼之后，马上惊叫一声：“我艹！学校出大事了！”
  曹越很好奇：“什么事儿能让你这么惊讶？”
  蓝悦把手机递给曹越：“几句话说不清，你还是自己看吧。”
  曹越在蓝悦的手机上看了一眼，发现不管是微信群还是朋友圈，都在刷一件事情：“裸贷爆发了。”
  曹越被搞愣住了：“什么裸贷？”
  “这可说来话长，实在是不可言传呀……”蓝悦嘿嘿一笑：“你还是百度一下吧……”
  曹越拿出自己的手机，百度之后很快找到答案：“也就是说，这个时代的高利贷利用互联网，变成了另外一种形式叫做‘p2p’。说白了就是有人开那么一个网站当做平台，有钱的人到网站上放高利贷，没钱的人去网站上借高利贷，然后网站从中收提成。”
  蓝悦点点头：“可以这么理解。”
  “再然后就是放贷的人为了保证能收回高利贷，经常让借贷作出一些保证，比如说咱们学校有很多女生借贷，放贷的人就让女生拍裸照。只要女生能把贷款还上，放贷的人会删除裸照，但如果贷款还不上，放贷的人就把裸照挂在网上……”顿了一下，曹越总结道：“这就是所谓裸条，也叫裸贷，是这个意思吧？”
  “就是这个意思。”蓝悦又是点了点头：“我早就听说，咱们学校有女生借裸贷，没想到这一次搞大发了。”
  “怎么大发了？”
  “有十几个女生的照片泄露出去，被人给挂到某个著名网站上了……”蓝悦尽管只看了一眼，却已经迅速明白了整个事情经过：“那个网站好像叫艹榴吧，貌似好像是挺有名的，不过我不太了解。听说有十几个g呢，妈的，等有空我下载看了一看，这事儿太好玩了。”
  “等一下，我还是没太明白，按说高利贷不区分男女，女的借贷要拍照片，男的借贷该怎么办，难道也要脱光了拍照片？”
  “这个还真不知道，不过估计男生借贷的应该很少吧，所以这一次没有影响到男生。”
  曹越还是不明白：“为什么？”
  “我的哥，你这么聪明的人，这点事还搞不懂吗？”
  曹越发现其实自己仍然不是很懂这个时代，无奈的摇了摇头：“搞不懂。”
  “一般来说呢，男生肯定也是有借高利贷的，通常都是大三大四的学生为了创业什么的才举债，或者就是有些学生玩网游捧网红会花钱，不过男生来钱的路子多，所以借这玩意儿的少。”嘿嘿一笑，蓝悦极尽挖苦的道：“倒是那些女生，一个个穿着高档服装用着高档化妆品，经常去各种高消费场所玩，一个个好像是特么富二代。问题是哪来那么多富二代，富二代也太不值钱了吧，她们要是真的出身豪门为什么不加入超跑俱乐部呢。其实她们家里给不了她们太多钱，只能自己想路子，裸贷就是路子的一种。”
  “明白了，说到底，就是虚荣心使然。”曹越长长叹了一口气：“一个全面物质化集体拜金的社会，人们往往用服装和化妆品品牌来判断一个人的价值，于是就产生了对这些东西的过度追求。事实上，很多人根本承受不起这种消费，于是就只能用各种方式满足自己的虚荣心。说起来，这些女生虽然被大家嘲笑，其实真正造成她们悲剧的却是这种社会风气。”
  “你说话越来越有哲理了……”蓝悦惊讶的打量着曹越：“我的哥，你是哲学家！”
  “这件事让我坚定了一个信念。”
  蓝悦急忙问：“什么？”
  “我知道我平常穿着唐装让很多人不理解，这衣服便宜、老气而且太朴素……”曹越呵呵一笑：“可我偏偏就要这么穿！”
  “为什么？”
  曹越反问了一句：“我为什么要流俗非得跟别人一样呢？”
  蓝悦回答不出来：“这个吗……”
  “大家都追求什么，我就必须追求什么，你来告诉我——这特么是谁规定的？”
  蓝悦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我的哥，我还很挺欣赏你特立独行这一套。”
  裸贷这事儿，曹越从一开始就没觉得跟自己有关系，对那些女生流传到网上不可言喻的照片也不感兴趣。
  不过，曹越转过天来去上学，发现同学们跟自己想的不一样，整个班级都在津津乐道于这件事，尤其是于海洋这个大八卦和沙文涛这个肉喇叭。
  沙文涛刚看到曹越就兴冲冲的道：“老大，刚才于海洋把种子传给我了……”
  曹越一时没明白：“啥种子？”
  “裸贷门的种子……”沙文涛嘿嘿一笑，神秘兮兮的说道：“据说吧，那些女生啥姿势都有，用手又摸又抠，三点全漏。”
  曹越淡淡然的回了一句：“哦，是吗，你自己留着慢慢欣赏吧。”
  “老大你不看？”沙文涛颇为失望：“好东西要分享，我倒要看一看，那帮女生一个个装的跟女神似的，实际上到底咋回事。”
  于海洋凑了过来，一脸猥琐的说道：“我已经看过了，其实都特么黑木耳了，不知道让人处理过多少次。”
  曹越对这事儿还是不感兴趣，提醒了一句：“回自己座位上吧，该上课了……”
  第一节课是陈欣怡的，只见陈欣怡面容惨白憔悴，好像昨天晚上没休息好。
  而且她心不在焉，神游物外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然讲起了上一节课的内容。直到有同学提醒，她才赶忙讲起新内容，但还是讲得磕磕巴巴，很显然先前没有备课。
  曹越从课堂上听不到什么，准备自己翻书学习，也就在这个时候，手机响了几声。
  曹越拿出来看了一眼，发现有一个叫“旺旺”的人，通过“添加好友”这个功能添加自己。
  这个“旺旺”性别是男，头像是一包康师傅旺旺仙贝，朋友圈看不到一张照片。
  曹越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也不知道找自己是什么事，既然能通过“添加好友”添加自己的，肯定是事先已经知道自己的账号了。
  于是，曹越通过了对方的验证，然后再次点看对方的朋友圈，仍然没有发现一张照片。
  马上的，旺旺给曹越发来一条信息：“请问你是曹越同学吗？”
  “我就是，你是哪位？”
  对方没有回答，而是问了一句：“徐晶是你的同学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