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血夜
作者:
诗茶花梦 更新:2023-04-13 13:27 字数:4147
随着一家家的窗户从亮起到熄灭,一户户的门后的哭喊与求饶,泪无心的优越感渐渐得到满足,而此时夜空中的月光也尽躲在了云后,生怕突如其来刀剑斩断了它的微弱无力的光芒。
风在吹着,吹过泪无心的脸庞,怎么也吹不散他的杀气。
这是一场极为血腥的屠杀,被杀害的人有些甚至还没来得及发出一点儿的哭喊就已经被杀死。更有甚者,是直接在睡梦中被那些刽子手给杀死。
上到七八十岁的老人,下到几岁孩童,无一被幸免的。
这些刽子手完全不知道什么叫做同情,他们的眸子里没有任何一丝情绪的波动,手起刀落,如同草芥一般收割着村中百姓的性命。
除了这些凶残的刽子手外,此时亲眼目睹这起屠杀的,还有刘朝。
躲在角落里的刘朝因为黑夜,再加上刽子手们的直击目标,才使得泪无心和刽子手们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也许是命中注定要让刘朝看到眼前这一幕,平常没有起夜习惯的他今日不知为何,就突然想要起夜了,然后一出来就撞见了眼前这样一幕。
这辈子没有见过杀人场面的刘朝被吓坏了,下意识的他就要大喊起来,但他最终的理智和镇定还是克制住了自己,叫不是个办法,反而会引起刽子手们更多的注意,恐怕到时候不但自己会被杀死,在家中熟睡的母亲和黛洋也可能会跟这些村民们一样被无声无息的给杀害。
所以说,他现在最首要的任务就是赶紧跑回家去通知自己的母亲与黛洋。
因为刘朝家住在距离村口较远的地方,所以那群刽子手还没来得及杀过去,刘母她们暂时还是安全的。
刘朝现在要做的就是尽他最大的努力,赶快跑回家,将自己的母亲与黛洋给藏起来,可千万不能被那些刽子手给发现了。
“我一定可以的,要知道黛洋与母亲的安危都在我的手上,我一定不能在这里倒下!”刘朝想着,这是他心里现在唯一的信念。
因为心里坚持着这个信念,即使刘朝心里再害怕,他也没停下自己的步伐,一步一步,喘着大气,向着家的方向用尽自己的全力跑去。
杀手们的行动还在继续,一声声的哭喊也在继续,刀剑刺入身体的声音,充斥在刘朝的耳边,扰乱着他的心神。
刘朝的步伐仍在不停地前进,那声音的环绕在他的大脑里,没有一刻的松懈,他的信念坚定,这次他想做个英雄,他一定要将自己的母亲与黛洋保护好,不管怎么样,她们绝对不 与此同时的柒绾郡的房间里,充斥着香甜的梦,但是那香甜的梦渐渐消失,代替着的是入睡前那种强烈的,熟悉的不安感。
柒绾郡此时在梦中惊醒,双手不自觉的抓紧被子,忽地坐起身体。
豆大的汗珠流淌在柒绾郡的脸颊,沾湿了耳旁,额头杂乱的碎发,素来好看发亮的眼眸,此时却蒙上了一层灰暗.
她的眉头紧皱着,是的,柒绾郡做了个噩梦。
“砰砰砰……”柒绾郡的心跳的猛烈,她紧攥着被子的手在此时放上了心口,感受着剧烈的的心跳起伏,比入睡前的心跳还要不安。
“难道是出事了?”
柒绾郡用精神力开始探测村子周围的动静,果不其然,村子真的出事了!
柒绾郡用精神力探测到了刽子手的杀人动静,和正在向家赶回的刘朝。刘朝的移动速度很快,应该不到半刻就可以回来了,他应该是知道了刽子手们的行动,赶回来通知她们的。
这些人是谁?柒绾郡在心里疑惑着,这么朴实善良的村民们,怎么会沾染上这群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呢?
虽然柒绾郡真的很想弄清楚这个问题,但她也知道,这并不是时候。再加上她的伤还没好,根本不可能与这群刽子手抗衡,所以一切事情还有待商议。
依杀手们的速度,要杀过来,估计还得一段时间,而刘朝应该能在那群刽子手之间到家,在这之前,她得把刘母给安顿好。
想到这里柒绾郡就赶忙披上衣服下了床,向刘母的房间走去,她到了刘母的床边,摇了摇还在沉睡的刘母。
“大娘,快醒醒,快醒醒!”
“黛洋啊,这么晚了是有什么事吗?”刘母微微睁开眼,看样子睡的很香。
“大娘,村里来了一群刽子手,正在挨家挨户的杀人!”柒绾郡也来不及解释那么多了,直接将自己知道的消息说了出来。
“怎么会这样,这……这该怎么办啊?”听了柒绾郡的一番话后,刘朝的母亲可是蒙了,她赶紧整理着衣着,在柒绾郡的搀扶下,下了床。
惊恐一下充斥在她的大脑里,赶走了刚刚的昏睡意,“刘朝呢?我的儿刘朝呢?快!快!快!去叫醒他,我们家还有个地窖可以躲!”
“大娘你不要担心刘朝,刘朝刚刚帮我们出去探情况呢,等您在地窖安分好了,我和刘朝随后赶到。”柒绾郡在刘朝母亲口中,得到了还有一个地窖的消息,顿时心中一喜,这可真是个及时的消息。
柒绾郡柔声安慰着刘母,不管怎么她一定要先把刘母安排好,毕竟怎么说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啊!
刘母在柒绾郡的安慰和搀扶下躲到了地窖里,安顿好刘母后,柒绾郡就守在门口等待着刘朝回来。
也是巧,正是柒绾郡刚到门口的时候,就碰见了正在往回跑的气喘吁吁的刘朝。
天空这时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在黑暗的夜空中,微弱的撑着,就像现在正在赶过来的刘朝一样。
刘朝看见正在门口的黛洋,心里满是惊奇,但是更加重要的危机,使刘朝来不及多问。
“黛....黛洋...你快...快...”刘朝喘着大粗气向柒绾郡交代着。
“你先缓缓,听我说,我已经把大娘安顿好了在地窖里,你和我也赶快到地窖里吧。”还没等刘朝说些什么,柒绾郡便已经开口了,它在刘朝惊奇的眼神中,扶着刘朝向地窖走去……刘朝心里有无数的问题想要询问柒绾郡,但却又不知道究竟该从何说起,再加上眼前的情况迫在眉睫,也没有那么多时间让他去询问柒绾郡什么。
因此,他也只能压下自己那一肚子的疑惑,乖乖的跟着柒绾郡去地窖里躲起来。
聪明如柒绾郡,她又怎么会看不出刘朝心里的疑惑?其实她也不想去欺骗刘朝,但是按照现在这个情况,她实在是没有办法向他坦白或者说明什么。
柒绾郡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若是可以的话,她一定会毫无保留的告诉刘朝一切,只要是他想知道的,她都会告诉他。
只不过现在嘛……柒绾郡在心里微微叹气,现在的话,还是就让刘朝疑惑着吧。
而且柒绾郡有信心,她相信刘朝,相信他绝对不会因为这一点点疑惑而改变对自己的看法或者态度的。
刘母正在地窖里着急的等待着,她完全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一帮刽子手出现在他们村里,还大肆地屠杀村民,他们这个小村里的人都是极为淳补率真的,又怎么会去惹到那么残忍的人呢?
不过现在,她最为担心的还是柒绾郡和刘朝的安危啊。
就在这个时候,刘母看到柒绾郡与刘朝一同进来了,她那颗一直悬着的心这才安定了一些。
“朝儿啊,你……你没事吧?”刘母一见刘朝和柒绾郡进来了,连忙就迎了上去,拉住刘朝上下左右地环顾一圈,查看着他有没有受到伤害,看到他的身上没事,这才放下了心。
刘朝摇了摇头,又转过头看了看柒绾郡,柒绾郡此时正掩着眸,让人看不清楚她眸中的情绪,可是从她微微颤抖的身子来看,俨然是受到了惊吓。
这么想着,刘朝心里就忍不住一阵心疼。
想来也是,自己一个大男人,在看到刚刚的那副场景的时候,都快吓死了,若不是心里一直念着刘母和黛洋,自己怕是就瘫坐在那里任那群刽子手找到后杀了他了,虽然不知道黛洋是怎么知道刽子手闯进村子的消息的,但是刘朝还是觉得她害怕是情理之中的。
刘朝走到柒绾郡的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地说道:“好了,黛洋,你放心吧,那帮人是不可能会找到我们的,等明天天一亮,我就出去看看情况,确认安全之后再回来带你们上去。”
刘母连忙说道:“朝儿,那帮人究竟是什么来历啊?我们村什么时候又得罪了那种人啊?”
刘朝思索了一会儿,随后皱着眉摇了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说起来也是奇怪,我们村子里的人一向都是很淳补的啊,又怎么会得罪那种人呢?而且我觉得,他们不是冲着某一户人家来的,而是冲着全村人来的。”
柒绾郡深吸了一口气,她刚刚的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害怕那帮人,而是她刚刚在用精神力去探索村子的情况时,很明显地感觉到了那浓浓的血腥味和村民们惨厉的惨叫声,他们那帮人……居然连老人妇孺都不放过!
柒绾郡攥紧了拳头,依这个情形来看,那帮人应该不会这么轻易地就撤退,因为,他们在杀了人之后,还挨家挨户地在搜东西,看起来一时半会是不会走的了。
想着,柒绾郡就对身旁的刘朝说道:“刘朝,我觉得那帮人不会那么轻易地就走了的,他们应该是来找什么东西的,你是不是看见他们在杀了人之后还在挨家挨户地找东西?”
刘朝闻言,有些愕然,黛洋说的跟他看见的确实是一模一样的,可是,黛洋怎么会知道呢?她出去过吗?
虽然心里有很多的疑惑,但是刘朝还是点了点头。
见刘朝点头,柒绾郡就更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她微微蹙眉,担忧地说道,“刘朝,按照这么来看的话,那帮人应该是来找东西的,所以,他们不会那么快地就走,明天早上你还是先不要出去查看情况了,以免那帮人还没有走。”
刘母闻言,也是一阵惊愕,她急忙地点点头,说道,“是啊,朝儿,黛洋说的有道理,他们没有找到东西,一定不会那么轻易地走,我们还是在这里待几天看看情况再说吧,明天早上太危险了。”
刘朝没有说话,一双澄澈的眼瞳盯着柒绾郡,好像要看穿她一样,柒绾郡也毫不畏惧地对视着他。
最终,刘朝还是败在了柒绾郡的注视之下,无奈的点了点头,可是心中却有着更多的疑惑了。
黛洋怎么会知道刽子手来村子里了呢?她又是怎么知道自己出去了呢?还有,她为什么又会知道那帮人是在找东西呢?
一个个的疑惑都在冲击着刘朝的大脑,让他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即使心中有着很多很多的疑惑,对黛洋的身份也有了更多的怀疑,可刘朝还是无条件地信任黛洋。
不知道为什么,从一开始见到黛洋,刘朝就一心觉得她不是一个坏人。
柒绾郡在心里幽幽地叹了口气,她何尝不知道刘朝此时心中的疑惑和怀疑呢?如果可以的话,她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对刘朝坦白自己的来历,可是,现在这个情况,绝对不会是绝佳的时机啊。
一瞬间,整个地窖里寂静无声,三人坐在地窖里面,都在心里共同猜测着那群人的来历,刘母虽然在刚刚也看出了刘朝的异常,但是她却没有多想,只是以为他是被吓到了而已。
刘朝和刘母都在心里猜测着那帮人的来历,他们始终都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人会和他们有恩怨,唯有柒绾郡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刘朝也没有过多的在意,只以为她是被吓到了,还没缓过神来。
就算柒绾郡再怎么坚强,她也终究只是个女子而已,虽然刚才表现得很淡定,但她心里终究还是害怕的吧?